第14章 Chapter14
当绫子在国外满脸冷漠地看着这些人为她的术式感到赞叹时，突然感到心悸。
标记，动了。
此时，日本，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夏油杰看着虹龙被击溃，将其收起，放出裂口女。虽然两者都是特级咒灵，但是虹龙更多的是实用性，可以飞行承载，并且本身就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及，在颜值低下的咒灵群体中长得极具宗教性而显得尤有威严的外表，深得绫子的喜爱。而裂口女的优势在于它可以释放简易领域。
他不敢去想刚刚伏黑甚尔说的话的真实性，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五条悟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眼前的非术士杀死。
夏油杰起身攻向伏黑甚尔。只是，到底还是个学生，哪怕体术水平再高，和伏黑甚尔这个游走在刀尖上的杀手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夏油杰将目光放到伏黑甚尔身上缠着的虫形咒灵，术式——咒灵操术！
什么……
被，弹开了？
趁此时机，伏黑甚尔一刀击中夏油杰。
看着陷入昏迷的夏油杰，伏黑甚尔低嘲道：“受到父母恩惠的咒术师，也还是会输给我这个无咒力的猴子啊。”
考虑到一旦杀死夏油杰，其体内的咒灵全部会被释放，更何况，杀死夏油杰他可没钱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会干，伏黑甚尔搬起天内理子的尸体，走向盘星教总部。
接到潘星教传来的消息后，女人安抚性地朝着面前的男人笑笑，说是男人，实则是个一只半的脚都迈入棺材的家伙，可耐不住他在咒术界的地位高啊。
留下屋内的高层谈些“要事”，女人娉娉袅袅地走近隔壁的房间，这才发现，高层们私下谈论的事宜在这个房间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星浆体死亡的消息，女人勾起一抹微笑，在夏油杰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又连着指向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名字上。
这张纸上写了东京高专的一二年级的学生，而在安全位上的只有——
夏油绫子。
绫子这边，在感知到她在虹龙上的标记被动时，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和陪同的高层的警告，她要立刻返回日本，她要马上见到夏油杰。
“你们，应该知道当初高桥家的那伙诅咒师是怎么死的吧？”绫子开口问道，目光扫过眼前正要阻挡她的人。
尽管五条悟做了那些处理，可是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啊，那伙诅咒师死亡的时候，五条悟他们还在出任务。不追究只是看在五条家和绫子术式的份上。
这并不是说五条悟的行为没有作用。倘若没有五条悟背锅，而是由绫子来承担，那么高层就会揪着这处把柄来胁迫绫子进行实验，而不是如同现在一般，较为自由。
只是，这种自由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性。绫子与对面的众多咒术师僵持着，最终还是对方松了口。
另一边，五条悟从高专门前的地面上醒来，鲜血已经凝固了，额头也留有了伤痕。但是此刻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的好，他只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而当绫子回到高专，看到的就是低气压的夏油杰和张狂地仿佛宇宙都呆不下他的五条悟。在生死一刻领悟了反转术式的五条悟，可以全天候即被动地开启无下限术式。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绫子和夏油杰坐在廊下，看着五条悟带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训练，家人硝子也好不容易出来晒晒太阳。
“理子妹妹，不，天内她死了，就在我眼前，被伏黑甚尔杀死了。”夏油杰木然地向绫子描述道。
强者要保护弱者，在夏油杰这里可以等同于咒术师要保护非术士。
可是，盘星教内，那些人围着天内理子的尸体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就好像，像一只只猴子，令人生厌。
而当五条悟提议要不要杀死他们，夏油杰还是拒绝了，然而，这次拒绝了，下次呢？下下次？他不知道他的正论还可以坚持多久。
“杰还记得我们当时争论的那个问题吗？”绫子握住夏油杰的手，却被夏油杰挣脱。
“抱歉，在你面前说了那么多消极的话。”夏油杰起身走向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帮助他们训练。
家入硝子走到绫子身边，“杰说他是在苦夏。”淡淡地吸了口烟，“不过，国外那边没事了吗？他们会放你回来？”同为稀有的治愈系人才，家入硝子明白那些人的掌控力邮寄多么难缠。如果不是同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足够强大，她有可能整个高专上学时期都不会有出去望风的权利。
如果说绫子在此之前对于不能长大，或者是生长地异常缓慢没有强烈的不满，那么从现在开始，她有些怨恨了。
“明天就得回去了，”绫子抬头看向家入硝子，“还是别抽太多烟吧，对身体不好。”
有时候绫子也会羡慕五条悟，比如，明明整个高专都洋溢着不对劲的气氛，他却能相当自我快意。
“放心，俺可是最强的！”五条悟久违地用了这个自称。
星浆体任务失败后，五条悟的实力迅速增长，高专也不再安排他和夏油杰一起做任务。夏油杰渐渐感受到，当初其他人，对待他和五条悟时的感受。
绫子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去进行实验。
如果，如果可以预知，她，绝对不会回去，哪怕和高层撕开表面的和谐。
可惜，没有如果。
高层似乎铁了心地要得到进展，连过年都没让绫子回去。而夏油杰也没有回家，而是呆在高专，默默接着任务。
开春后，新生入学。
对于伊地知洁高这个一年级的独苗苗，高专内的其他人没有太多的想法，反倒是灰原雄接起了学长的身份，带领伊地知洁高熟悉高专。
不过由于伊地知洁高的咒力储量实在太少，并且没有觉醒术式，和二年级没有过多的接触，除了家入硝子，因为他总是会受伤。
不过，正是由于伊地知洁高总是和灰原雄呆在一起，七海建人逐渐和他熟悉起来，毕竟，高专内的正常人真的不多！
七海建人终于盼来一个，可惜，这个孩子的胆子的确不大，所以两人没有深交。
七海建人与灰原雄执行咒灵讨伐任务时，灰原雄为保护七海建人牺牲。
夏油杰为灰原雄盖上白布，“七海就先休息吧，任务就交给悟处理好了。”
“明明说好的，只是二级咒灵，最后却变成了一级。”七海建人闭眼仰面，轻轻说道。他不是在说给夏油杰听，也不是说给他自己听，更不是再找借口。
他只是陈述着事实。
短暂的沉默后，“干脆全交给那人好了。”
……
夏油杰也在思考，为什么，为什么咒术师的命运就是在不断的死亡。
明明那天，在灰原雄出任务前，还在问他要给他带什么伴手礼，脸上带有的还是标志性的布灵布灵的笑容。
甚至遇到了另一位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时，灰原雄还开兴地说出自己喜欢的女生类型。
或许灰原雄的天赋在东京都立高专并不出彩。不提二年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是特级咒术师了，家入硝子更是咒术界稀有的反转术式持有者，绫子的术式尤其特殊，特殊到高层会为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同级的七海建人也显现了较高的天赋。
而灰原雄，可以称得上普通，普通的实力，普通的外表，普通的经历。可这份普通在咒术界显得尤为不普通。
咒术师都是疯子。
灰原雄的“疯”可能就表现为他可以对所有人都以微笑面对。他基本上只关注他人的优点，尊敬着所有人。所以这种“疯”，才会在高专内闪烁着自己的光彩。
绫子的咒力是纯白的，可她的内心有温柔的色彩，也有阴暗的色彩。而灰原雄的咒力与常人相同，黑色、邪恶，内心却仿佛都是纯白。
想到绫子，夏油杰不免想到灰原雄的妹妹。
尽管灰原雄不愿他妹妹成为咒术师，但夏油杰想，他所希望的肯定是由那个孩子自己做出选择，而不是听到兄长在任务中死亡后，从而对咒术师这个职业产生厌恶。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
下雨了吗？
“我决定退学，不再从事咒术师了。”这是七海建人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说是逃避也好，说是不甘也罢，总之，这是他的选择。
高专内的大家选择支持。生死之事，有多少年过半百的人还看不清，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一个孩子就能看透？看透了就一定要做出相应的选择吗？
不，不是的。
“那么，就向着东大奋进吧。”夏油杰开玩笑般地说道。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当年母亲的歇斯底里，但是，他不赞同。
绫子还是没有回来，那边的事很严重吗？
一切的日常事宜都没有改变。
夏油杰仍是轻拢着发，抓着半丸子头，看着相关的任务资料，按部就班地到达现场，听着委托人的咒骂，有时是对他，有时是对咒灵产生的源头。有时是政客，有时是罪犯，其间的罪恶，就都存在咒灵玉中，被其吞下。
毕竟，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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