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时间过得很快，久到夏油杰已经可以放下在绫子面前的包袱，毫无负担地和五条悟一起胡闹，哪怕歌姬在喝醉后抱住家入硝子控诉夏油杰和五条悟就是人渣，绫子也找不到理由可以维护。
当庵歌姬和冥冥完成任务返校后，家入硝子就将绫子介绍给她们。
由于家族的缘故，庵歌姬并没有穿传统的校服，而是巫女服。冥冥倒是穿着高专校服，只是款式更加修身。
也正因庵歌姬先见到家入硝子和绫子，对剩下的两位新生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所以当她拥有乖巧可爱的后辈的梦被两个dk完全打破时，才会如此崩溃吧。
“你这个家伙给我叫前辈啊！”
“哈？歌姬在说什么？听不清哦，毕竟歌姬太弱了嘛。”
庵歌姬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追着五条悟在操场上跑，一旁的夏油杰含着笑，说不出得狡黠，表面上是在劝架，实为拱火。
只是绫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已经不被杰所需要了。远离了夏油父母生活，身边只有夏油杰。可周围都是咒术师，这让夏油杰得以卸下在普通人面前的伪装，又交了挚友，难免会对绫子有些忽视。
绫子有些落寞的神情引来了家入硝子的询问，绫子摇了摇头，露出微笑。冥冥看了眼她们，又将目光转向操场上的三人，没有金钱作为报酬，她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
由于家入硝子的特殊性，她很少被允许外出做任务，一般都是呆在医护室为受伤的咒术师们治疗，哪怕参加任务也是和最强dk二人组一起。而绫子则是太小了，夏油杰不允许她参加任务。
虽然有五条悟在一旁喊着夏油杰不要做男妈妈，家入硝子也说着要让绫子自己做选择，可是夏油杰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肯退让，毕竟五条悟和家人硝子都没有见过绫子受伤的样子，那样脆弱的绫子……
今天是一年级的新生一起去做任务的日子，而庵歌姬和冥冥去了另一个地方做任务，夜蛾正道最近总是忙的不见踪影，之前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发现夜蛾正道偷偷买了许多婴儿用品，他们还商量着以后去刺探一下详情。
认识的人都去忙了，只留下绫子呆在高专。
想起夏油杰走前承诺会给她带甜品，引来五条悟小声嘟哝“杰就是偏心”。不过看在绫子只能吃甜品的份上，可恶，感觉只能吃甜品好棒啊，有点羡慕。但最终五条悟还是对绫子说：“放心，横滨的甜品店我都做了攻略，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绫子最近沉迷于《亚瑟王之死》，其实也算不上沉迷，只是独自一人的时间多了，总得找点事情做不是吗？要说多喜欢这本书也谈不上，毕竟这本书的主角是亚瑟王，但是绫子更偏爱梅林，总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而此时，一个满脸阴翳的老人带着身后的几个诅咒师，来到了高专的大门前。
“已经把你们的咒力输入到结界里了，这么多人处理一个小姑娘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现在六眼、咒灵操师，就连反转术式持有者都不在高专，可别让我失望啊。”
一名似乎是这群诅咒师的首领的男人走出来，卑颜屈膝地应承着，送走了老人。
“呸，可恶，活该你死儿子。”男人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恶狠狠得踩了上去，仿佛他正在踩的是老人那干枯恶毒的脸。
“你们是谁？”绫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一伙人，思考着该怎样脱身，不，应该是怎么活下去。
“你问我？当然是取你命的人了！”
绫子狼狈地躲着攻击，可敌人实在太多了，哪怕他们发现绫子很弱，并没有用出实力，只是这样逗弄着她来欣赏她的狼狈，来满足他们的恶意，绫子的身上还是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可是绫子现在只会单纯的使用咒力，并且夏油杰他们发现，绫子的咒力只能用来净化，不像寻常的咒力可以造成伤害，绫子的咒力对于他们的咒力来说，就像刚出生的羔羊和凶残的恶狼，哪怕绫子的咒力储量再多也没用。就是拥有反转术式的家人硝子，她的咒力也是可以当作普通咒力使用的。
至于魔力，绫子现在还不会控制它，甚至还时不时得造成混乱。可是现在绫子在内心祈求着它发生暴动，它却仿若沉睡了，没有丝毫的动静。
今天我就要死在这了吗？
刹那间，幼时的回忆突然想起，不再是之前模糊的场景，而是每一幕、每一次的情感都想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永远是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绫子不再躲避他们的攻击，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裳。
她在质问着对面的诅咒师？
不，她也不知道该质问谁。是那个那他做实验的男子，是幕后资助男子的老人？
都不是！
或许是命运吧。
术式觉醒——大音希声。
绫子已经不太能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
她，杀人了……
等夏油杰三人回到高专，看到的就是绫子满身鲜血跪坐在地，周围躺着一群陌生人的尸体。
夏油杰手中带给绫子的手办礼掉落在地，跑去将绫子搂在怀中。
绫子双手攥住夏油杰胸前的衣服，一直被压下的委屈、恐惧、害怕、不解，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
绫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一切。没有记忆的过去，她一睁开眼就是被困在实验室的囚笼中，实验——电击——昏死，每天重复，这种生活逐渐散失了她作为人的认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遇到了善良的夏油一家，也不再记得痛苦的过去，却总是有人让她想起那一切，她讨厌电击，讨厌鲜血，她想要做一个乖孩子，最后却被迫杀人。
夏油杰又想起了那个清晨，那个在他家门前，浑身创伤的绫子，即使是现在，从外表上看绫子，也不过七岁。
“夏油杰你冷静一点”，家入硝子看着想要将尸体粉碎的咒灵，“现在最重要的是绫子！”
家入硝子想从颤抖的夏油杰手中接过绫子，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绫子也不愿松手，便只好就这样对绫子进行简单的检查，可是紧接着她又皱起了眉头，绫子的身上没有伤口。按照现场打斗的情况看，这不符合常理。
“她的话，应该是术式觉醒了吧。”五条悟看着四周的咒力残秽，又看向绫子，能控制声音的术式吗？
家入硝子想问是反转术式吗？可现在显然不合时宜。
说五条悟不愤怒是假的，可是现场的敌人都被绫子杀了，剩下的只能让五条家的人去查了，虽然他觉得这件事家里的老头子们不清楚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可是五条家几百年出现一次的六眼，人都打上高专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懂？五条悟是不喜欢高层那些勾心斗角，可这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家里的老橘子们该收拾了。
“杰，你和硝子先带绫子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现场的几个人中，绫子和夏油杰出身普通人家庭，家入硝子身后的小家族某种意义上是把她给高专了，这件事只能由他担着。
哪怕其他人有异议，又能拿身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的下任家主如何？
在夏油杰三人走后，五条悟将尸体往一个方向踢，连着释放多个“苍”，又在尸体的伤口处覆盖上自己的咒力。
除非用六眼，再厉害的咒术师也只会从这里找到五条悟的咒力残秽。但世上只有五条悟一个六眼，不是吗？
回到绫子的宿舍，家入硝子哄了好久才让绫子松开夏油杰，带她去洗澡，毕竟绫子身上全是血迹和尘土，必须要好好清理一下才能休息。
夏油杰看着绫子消失在浴室的门后，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关上门，身体渐渐滑落。夏油杰的双手捂着脸，绫子浑身是血的身影，绫子痛苦哭诉的身影……
明明他说过，不会再让她受伤了啊，明明他将她留在高专是为了她的安全啊！
夏油杰，你真是个混蛋！瞧瞧你都做了什么！
这一夜，终将不再平静……
另一边，五条悟联系了五条家的人，连夜将这件事的始末资料都发给他。
夏油杰在看过绫子睡着后，来到五条悟的房间，“这次多谢你了。”
“我们是挚友嘛，更何况打到高专上来，这不是在踩我面子吗。”
原本五条家是不愿掺和这事的，可少主发话了，他们只好连同多年前实验室的事情也一同调查了。咒术届就那么些人，哪几个家族有些大动作御三家就没有不去打听的，跟何况高桥家还死了嫡次子。
不过当时的五条家有了六眼，即使实验体拥有非咒力能量，在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大动干戈，有那时间功夫，还不如去哄他们家的六眼神子。
更何况，听少主的语气……
五条家主和长老们连夜开会，商量着如何处理高桥家。对内暂且不论，对外五条家必定以六眼的立场去对待那些家族。一个六眼，导致同辈、下一辈都没有出现天赋尚可的咒术师，可以说，五条家的未来全在六眼身上。
当夏油杰、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翻阅送来的资料，其中甚至有绫子被电击、被注射、被用各种各样的器具实验的视频。
“绫子好不容易睡着，你们想把她吵醒吗？”
五条悟一直知道咒术届肮脏不堪，“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虽然这是禅院家对己方洗脑的信条，可也在某一程度上说明了咒术届的封建自大。
“这次之后，你还是不打算让绫子训练吗？”五条悟问夏油杰，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件事夏油杰也有一定的责任。
“不，你们说的对，这一次，我会交给绫子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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