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1979年8月3日，天琴座在夜空中格外的亮眼。

        莱诺拉·马尔福从不怀疑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巫师，即便有了弟弟，父母对她的关心爱护也从未减少。

        从莱拉模糊的记忆里，还依稀能想起打扮得如同金加隆般闪闪发光的父亲，为她念着马尔福家规作为睡前读物，然后被她美丽高贵的水仙妈妈嗤笑着捶打，最后在妈妈唱着童谣中睡去，而这一切，慢慢得被黑暗代替。

        她听到哭泣着惩罚自己、几乎昏厥的家养小精灵，只觉得聒噪。想到此时在她身后的房间里熟睡不知事物的德拉科，又看向地上被炸成肉块的的食死徒们，意识逐渐抽离。

        他们说的对，两岁的孩子，如何在凶神恶煞的食死徒手中逃脱呢？

        我，快要死了吗？

        魔力暴动，好痛啊。

        爸爸，妈妈，还有，德拉科……

        咒术界记载，1996年12月26日，涩谷发生爆炸，疑似咒灵，派三级咒术师高桥吉前往勘测。

        高桥家记载，1996年12月27日，实验室建立，实验体疑似有非咒力能量。

        洁白的地下室，在幽暗昏明的灯光下，闪刺着诡异。

        或是出于主人的恶趣味，在这个充满机器的科技感的地下室，不，应该是实验室。

        上挂着鱼头灯，仿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呀——吱——呀——，随着这声响，笼中女孩的身体轻微得起伏，微不可及。

        不同有所起伏的声响，门被迅速地推开，率先进入的中年男子挥了挥不存在的烟尘，随即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女孩的身子抖动得更加明显，身上链接的机器与锁链发出了摩擦的声响。

        这是一个银色的笼子，不大，勉强能装下一只成年的巨型犬，上面镌刻着漂亮的花纹。

        女孩在结束实验后，当生理上的睡意无法打败精神上的刺痛时，她就会数这上面的花瓣，花蕊，数了一遍又一遍，要么在睡梦中汲取一会儿的宁静，要么就在这种刺痛中迎来下一次实验。

        “实验的进展如何？”腐朽干瘪的声音下是不加掩饰的冷漠与阴狠。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目前可以确定它身上有两种能量波动，一种是咒力，另一种暂不可知，但当它受到刺激，或者是危险时，会自发散发能量因子，并且它的咒术应该与声音有关。十分抱歉，实验体年龄过小，只能根据数据来推测，只能得到这些。”

        “哼，那这种能量能否转移或者遗传？”

        男人犹豫了下。

        “若是连这个都无法确定，那我留下你还有什么用？”跟在老人身边的中年男子移动到男人面前。

        “自然，自然是可以的。”男人弯下腰，眼镜挡住了被称无能的窘恨与深深的恶意。

        女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没有接受过日语的学习，或许说此时的她脑中没有语言的概念，所能猜测和学习到的只有实验仪器的词汇或者这个男人无端的谩骂，但她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与恐惧。

        老人和中年男子离开了，“哼，只能做诅咒师的废物，恐怕也只能做到这样了，白费我保下他。”

        男人等着木门的震动越来越小，慢慢直起了身，恶意无法对掌控他生命的人发泄，就只能让女孩承受，他看着女孩泛着泪花的灰蓝色的眼睛，将阈值提高到新的标准，咧开嘴，拉下了电门。

        无声的几秒后，是女孩痛楚而生不如死的尖叫，然后，魔力暴动，接着趋于平静。

        于是，每天少得可怜的干面包与水被不知名的营养输液代替。

        毕竟在不能确定女孩能力的可适用性与攻击性前，作为高层子弟的母体、苗床，是最保险的打算，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改造就不可避免。

        除了最初几天的难耐，渐渐得女孩开始适应了这种不用吃饭、喝水、排泄的生活。

        可是，女孩很惶恐，她本能地感知到“没有过去的我，在不具备这些人类必须的技能后，还是人类吗？”

        渐渐地，女孩的生活被实验、输液，实验、输液的循环充斥着，她不再数笼上的花纹，不再提醒自己、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灰蓝色的眼睛和铂金色的长发逐渐暗淡。

        就这样毁灭掉好了，她这样想。

        直到，仿旧的木门再次被推开，来的人不再是老人，而是一个较年轻的男子。

        女孩闭着双眼，仿佛已经睡去。来人用奸邪的目光打量着女孩。

        但是，一直以来的锁链被解下，两个侍女样的女子带她洗浴，穿衣。再次回到实验室，笼子已被换成双人床。

        女孩被放下，感受着被当做货物打量的目光。

        侍女和负责实验室的男人退出这个房间，年轻男子坐在床边，轻柔地摩挲着女孩的长发、脸蛋。

        虽然很不愿这么说，但正因为那些输液，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干枯的头发和瘦黄的脸蛋才变得正常甚至美丽。

        这些天的遭遇变化使女孩失去了求生意识，更是在全身笼上一层物哀之美，然而，美丽从不是罪过，却可能成为一种催命符。

        作为高桥家的嫡次子，却咒力低微，但高桥家一向子嗣艰难，他又惯会哄人，十分受宠。

        可是生在咒术高层，对咒力的渴望，与自身的不甘，最终化为内心行虐催化。

        他最喜欢看咒力丰厚，卓有天赋的孩子在他身下哭泣、苦苦哀求，哪怕长大之后，成为厉害的咒术师，看到他，也会想起当初的暴虐，重新变得软弱。

        鲜活的生命逐渐枯萎，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有他的一部分，这戳中了男子阴暗的内心，使得他的动作越发急切，甚至将负责保护他的人支开。

        他要独自享用这可爱的怯懦的羔羊。

        “不要…”男子解开了女孩身上轻薄的衣裳。

        “不要！”女孩声音更大了，只是她灰蓝的眼睛还是没有光芒，黑洞洞得。

        男子原本并不在意羔羊在绝命之时的“咩咩”声，甚至很享受，可对着这双眼睛，他抖索了一下，手下的动作更加凶狠，来掩饰内心被孩童吓着的羞愤。

        他撕扯下一块布条，将女孩的眼睛遮挡住。

        “不要。”尽管这些日子的遭遇对一个孩子的生理心理都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有时候女孩也会想就这样堕落或者死掉好了，但是，一个……，容忍不了这样的羞辱。

        一个，什么呢？女孩想要想起。自从她睁开眼睛，就在这实验室中，她没有名字，没有记忆，负责研究照顾她的人连代号都不愿给她起一个。

        本应该没有廉耻，却本能地为此处境感到耻辱与愤恨，更本能得知道不明智的无力反抗是愚钝而危险的。

        可是，她想要想起，至少，让她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

        正在褪下女孩衣裳的男子察觉到不对劲了，可是随之爆发的魔力暴动将他瞬间涅灭额，同这罪恶的实验室一起，整个地下室，化为废墟。

        漆黑的夜，女孩蜷缩在一处人家的门前，衣裳有很明显的撕裂痕迹，身上是斑斑点点的针孔与镣铐留下的青紫色的痕迹。

        至于女孩的生死，只能交给明天。

        2002年10月4日，高桥家一实验室因不明原因爆炸，嫡次子与相关人员下落不明，疑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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