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 太子急了!(三更)
看着高里王子因为愤怒,脖子上都冒出了青经,冯珩只觉得,心情极为的舒坦,“这个主意,还是骄阳想出来的。”
话,就像是刀子,狠狠的刺入高里王子的心里。
一个突厥的使臣,当真以为大家都都喜欢他一样,从前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后来是看在骄阳的面上。
骄阳喜欢他的时候,大家多是退让,可骄阳不喜欢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贱人!”高里王子怎么也想不到,叶骄阳竟然能这般狠心,明明,高里王子可以确定,叶骄阳真的喜欢自己。
看到高里王子骂骄阳,冯珩突然变了脸色,可随即却释然了。
这种人,你自然解释不通,他自然不会反省,明明是他自己先不怀好意的。不过现在,无论高里王子想什么便也不重要了。
原本,太子还让人打听,高里王子在突厥到底有没有女人,现在,倒是省事了。
这人,确实比不上太子。
手慢慢的抬起,“我这个人素来心善,你既然多是得了脏病,便该为了这世间除个祸害,这样,便不会有人因你而受伤。”
说完,便被过脸去了。
有宦者立马上前,很自然的堵住了高里王子的嘴。
而后,手起刀落,帮着这世间解决了一个祸害。
高里王子疼的脸煞白,可因为嘴堵着,却也发不出一个音来。
下头的人收拾妥当,冯珩回头看了一眼,啧啧的摇头,“一定要给高里王子用最好的药,莫要让他受罪。”
虽然,这动手的可是从宫里头寻得最好的宦者,便是那无人问津的小宦官也鲜少因为这种事出事的,可是高里毕竟贵为王子,总是要与旁人不同的,便是,一点差错都不该有的。
高里王子恨的牙痒痒,可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掉下去的东西,长不回来了。
无论他自个多不愿意承认,可却,就已经算不得男人了。
他能想开了,那便苟延残喘的活着,若是想不开,大佑的人会好好的看着他,等着入了突厥地界,想怎么死都随他!
当然,这种脏事,冯珩做了也绝不会告诉叶骄阳,小姑娘家家的,想到那个法子便就算了,莫要再往深里寻思了。
“我绝不让你们好过!”冯珩他们走了,高里王子用力的握紧拳头狠狠的锤着他,因为愤怒赤红了双目。
可瞧着满眼的大佑人,却突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现在,只想着将自个秘密藏好了,绝不能让突厥的人知道。
眼微微的闭着,想着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思来想去大约也只能用心急来形容。
可是,高里王子咬着牙,他这么心急,还不是因为太子,虎视眈眈!
太子!
高里王子突然反应过来,如若太子真的跟叶骄阳有什么,叶卓华不可能这么心无芥蒂的让太子处理自己的事。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太子便是故意的激他,激他乱了阵脚。
高里王子想了想,便朝外头说,有事要禀报叶相,与苗疆有关!
左右,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也绝不能让太子好过,叶卓华现在可以不相信自己的话,可是只要他愿意试探,太子对叶骄阳有心思,一定能试出来的。
他以为,自己提出苗疆来,下头的人会替他传话,没想到对方却冷笑一声,“苗疆事情,叶相自有定论,劝王子还是莫要起别的心思。”
说话的时候,故意露出了腰间的腰牌。
高里王子万万没想到,竟是东宫的人。
看着对方不屑的眼神,高里王子只有恨!
宫里头,太子听着下头人禀报,既然高里王子起了旁的心思来了,那便继续拿软筋散喂着便是,只要顺利出京,他便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想见叶家人,给自己上眼药?做梦!
高里王子走的那日,顾夭夭难得进宫了。
冯知微赶紧将人拉在跟前,“前两日听闻骄阳进宫来见我,我没碰到,今日你也进宫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叶骄阳上次来的目的,是在东宫,可皇帝早就交代了,跟冯知微说的时候,便是叶骄阳本意是来见皇后的。
顾夭夭倒没遮掩,笑着说道,“那丫头是我让来的,听闻太子为了苗疆的事伤了身子,前两日来了小日子,不方便出门,便让她代我送点心意来。”
冯知微嘟着嘴,“你瞧瞧这不就见外了?不过是出趟京城便病了,娇滴滴的跟个姑娘家一样,我昨日还同圣上提,该将他放在我兄长的营里,好生的锻炼锻炼。”
这话,倒是冯知微夸张了,太子的身子素来是好的,这人吃五谷偶尔病一次也是正常。
顾夭夭没同冯知微说几句话,下头人禀报,胡贵妃求见,说是内务府禀了要事,需要同皇后商量,再来,今日宫女放出宫的名单,需要皇后盖了凤印才能作数,便一并来寻了。
这么多年来,胡月娘素来知礼,冯知微自然不会疑有其他,定然是有常务要处理,而且她也是不知道顾夭夭过来,不然,就胡月娘的性子,总也得知道,不会打扰两位主子。
“既然贵妃娘娘寻您有正事,您便先处理,我瞧正好无事去外头走走,可是听闻宫里头又得了好花。”顾夭夭笑着说道。
宫里头现在除了太子也没有旁的皇子,顾夭夭自也不怕冲撞了谁。
看冯知微还不舍得,顾夭夭笑着应承了句,“我晌午陪你用了午膳再走。”
听顾夭夭这般许诺,冯知微这才点头。
不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胡月娘。
如今的胡月娘可是后宫之中除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娘娘,若非这张脸,却也看不出往日的痕迹,甚至,也无人提起,她当初也不过是小户家的庶女。
“见过贵妃娘娘。”顾夭夭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的屈身。
胡月娘也屈下身子,“叶夫人安。”
礼数,及其的周到。
两个人打了招呼,便都收回视线。
出了皇后宫中,秋实才同顾夭夭禀报,说是刚才贵妃跟前的姑姑说道,如今太子刚从御书房离开,估摸是要回东宫的。
今日顾夭夭本意是来寻太子的,只不过不想让冯知微知道,便让人给胡月娘送信,让她给留意了。
听了秋实的禀报,顾夭夭心中有数,总是算计着,能偶遇太子。
果不其然,很快便和太子走了对面。
“顾姨母。”太子远远的看见顾夭夭,便从撵上下来,过来先打招呼。
“殿下安。”顾夭夭笑着应了声,“前两日,听闻殿下身子不适,如今可大好了?”
太子双手做辑,“牢顾姨母挂念,本殿身子已经见好。”
顾夭夭这才点头,“如此甚好。”
话该是说完了,可顾夭夭似乎没有走的意思,太子微微眯眼,随即恢复正常,“顾姨母这是来寻母后?”
话题打开了,顾夭夭自然说来的不巧。
听闻顾夭夭要去御花园,太子随即应道,“正好本殿要去藏书阁,路过御花园,不若便送姨母过去。”
顾夭夭也没推辞,“如此便劳烦太子,正好,我还寻不到,那新来的花种在了何处?”
如此,太子便同顾夭夭一起往前走。
过去的时候,太子冲着下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的远些。
太子的动作,顾夭夭自是收在眼底,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浓了。
走了没几步,太子指了指前头的亭子,“顾姨母,新来的花离这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到,您可以先去歇着。”
顾夭夭自然点头,“如此甚好。”
如今太阳已经大了,顾夭夭走这么久,也出汗了,正好坐在亭子里凉一些。
等俩人过去后,顾夭夭倒没有左顾而言其他,便直接挑明了说,“殿下的事,骄阳已经同臣妇说了,若是殿下信的过臣妇,可否让臣妇见见那姑娘?”
叶骄阳一回去便同顾夭夭提了,听闻太子瞧上了风尘女子,顾夭夭自然是不满意的,原本同叶卓华提一句,想让他帮着查查,叶卓华却没这个心思。
心里只想着,将女儿跟前的这俩男人都打发了,太子爱寻谁便寻谁,只要他们能成亲,不过是个义女,叶卓华自然也不会计较。
不过却也提醒了顾夭夭,太子聪慧,若是察觉了她们查太子养在外头的女子,怕是会伤了两家的情分。
顾夭夭一想,确实也是,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便想着干脆将话挑明了。
她先过去瞧瞧那姑娘的人品,若真是好的,再同皇后提起,免得皇后一听愤怒之下再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来。
太子倒是瞧出顾夭夭与他有话说,可却没想到说什么姑娘?
片刻反应过来,无奈的叹息,叶骄阳也是个嘴快的,“多谢姨母好意,只是原本瞧着骄阳闷闷不乐的,便寻了戏本上的故事来哄她,不想她当了真,竟惊动了顾姨母。”
太子这话说的自是巧妙,肯定不能说叶骄阳自己瞎猜的,既揽了过错,也澄清了事实。
而且,太子也知道,叶卓华不喜男子离着叶骄阳太近,他们一起长大,叶骄阳被高里王子欺骗心里不痛快,他自然该想法子逗一逗叶骄阳。
不过能想出这话来,说明太子同叶骄阳之间真的如同亲兄妹一样,彼此都没有旁的心思。
听太子这么一说,顾夭夭自个也笑了起来,也是,太子如此聪慧的人,怎么能作出这般没分寸的事,瞧着叶骄阳煞有其事的话,竟连自己也骗了。
“我瞧着这日头着实大的很,太子有事便先去忙吧,我等着天凉了再瞧那花吧,一会儿便回去寻你母后再坐坐。”顾夭夭这么一说,便是将这事给翻篇了。
太子做辑告退,等着走远了,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
没想到,叶骄阳真的是,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有这般闲情如此认真的撮合自己与旁的女子。
好的很!
太子侧头交代一句,“去将你寻的小册子,给本殿送来。”
下头的人赶紧应声,等回了东宫,便奉在太子跟前。
太子那可是瞧的仔细,认认真真的看着,瞧瞧这什么事情该是夫妻之间可做的。等着全都瞧完了,这才让人将这册子,烧的干净。
兄长?太子勾了勾嘴角,自己现在,可不想当什么兄长了,既然叶骄阳已经懂得喜欢人了,那么,自己也不必再等了。
顾夭夭匆匆见了太子一面,自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人同冯知微说起,用午膳的时候,顾夭夭随口一提偶遇太子的事便就过去了,什么风尘女子,都是没影的事,自不会同皇后说起。
至于叶卓华那边,顾夭夭自不会提了,省的他又念叨。
这日子,总不经过,转眼便到了太子生辰的这日。
按照习惯,皇后会在宫中设宴,邀了命妇一起用膳,等着时间查不多的了,便由的小辈提前离席,在东宫小坐。
今年,下头的人多是知晓皇后有为太子选太子妃的意思,有姑娘家的多是领了姑娘过来,想着在太子跟前露面。
夏柳还是同往年一样,都是跟在顾夭夭后头的,她没有让女儿入宫的打算,便也不往前头凑。
看着妇人们一个个恭维皇后的样子,无趣的摆弄着手指,只是抬头却对上了顾子皿的夫人。
距离上次提亲后,顾夫人便没再去过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让人送的话有了作用了。
不过终究是好事,夏柳按照礼节冲着顾夫人笑了笑。
顾夫人却假装错开了夏柳的视线,随即赶紧低下头去,那样子明显是不想跟夏柳多攀谈。
夏柳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那人的夫人,以后不打交道才是最好的。
而顾夫人这边低着头,手心都是汗,明明她瞧着挺好的事,周家虽没松口,可只要诚意够多去几次,先让人他们的诚意,周家不松口不要紧,可旁人也得碍着他们的面子,先不上门。
只要周姑娘一日不定亲,他们便有机会。
这事原本,顾夫人都同顾常存合计好了,可谁知道,顾子皿知道她去周家说亲后,大发雷霆,甚至都说了,就算顾常存真的自戕了,也绝不能妄想迎娶周佑娴!
对此,顾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这明明是顶好的姻缘,顾子皿虽是孟家人,可却受了顾家的恩惠,逢年过节的也会给顾候送了拜礼。
说起来,他们家同叶相这边也算是沾亲带故了。
周生本就是叶相带出来了,说来说起都是一边的人,若能结亲勉强也能说是个亲上加亲。
可偏偏,顾子皿死活不同意,还教训了顾常存。
顾夫人自做不得夫君的主,夫君非不让与周家结亲,她也只能听着,如今见了夏柳自然尴尬,就怕夏柳突然点头,说是想了想,愿意将周佑娴嫁给顾常存了,她该如何同人解释?
这些,冯知微自不知道,想着今日让太子过来坐坐,贵女们定然准备了琴棋书画的各种才艺,万一太子知道了女子的好,愿意选个合眼的太子妃呢?
只是,皇后还没说,今年小辈们别在东宫小坐的话来,太子就派人来接人了。
当着这么多人面,皇后也不好驳了太子的面子,只可怜那碎了一地的芳心。
一出来,叶骄阳便挽着周佑娴的胳膊,“哎呀还是外头舒坦,我听着那些人说的一些个,应付的话,便觉得心烦。”
太子确实是不错的,却也不至于像她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像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听了叶骄阳的抱怨,周佑娴还是抿嘴轻笑,并未答话。
说起太子的事来,叶骄阳突然想起来,“一会儿去东宫,你同我坐在一起,若是瞧着冯珩不顺眼,只管告诉我,我来帮你训他。”
虽说那日,冯珩同周佑娴正儿八经的道歉了,可叶骄阳总还是觉得,这事没完,临近东宫的时候,不由的叮嘱了周佑娴两句。
免得,周佑娴受委屈。
周佑娴笑着摇头,“冯公子是君子,想来也不会为难我。”
听周佑娴这般说,叶骄阳自不会再多说旁的,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这黑夜里,宫灯到底不够亮,照不清楚周佑娴那满怀心事的脸。
“两位姐姐。”快到东宫门口的时候,听着身后有人唤她们。
叶骄阳回头一瞧,竟然是胡贵妃所出的玉姫公主。
皇帝对公主们都不热络了,除了德妃所出的玉姝公主因着嫁给了顾瑾得了封号,宫里头便只有玉姫公主有封号。
胡贵妃知礼,一路走到现在,小心的伺候帝后二人,在玉姫(zhen)公主及笄礼上,皇后亲自求了皇帝,拟定封号。
这也算是,公主里头的头一人了。
姫这个字,谨慎守礼,也是要告知胡贵妃与与玉姫公主,既得圣恩,当不负圣恩!
叶骄阳也算是在宫里头长大的,可跟玉姫公主也算不得相熟,胡贵妃娘娘知礼,平日管教玉姫公主严苛,自也不会不顾身份的去东宫里头寻她们玩闹。
也只是这几年,玉姫公主大了,也愿意同太子亲近,等着太子生辰的时候会来同他们一起热闹,这才说上几句话。
“见过公主。”等人靠近,叶骄阳领着周佑娴见礼。
“两位姐姐莫要多礼。”玉姫公主赶紧伸手,将叶骄阳同周佑娴一左一右扶起来,“总算是追上两位姐姐了。”
声音,似乎有些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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