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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终于圆房


  与耶齐王子同样忧愁的,便是如韵郡主了。
  在她看来,布珍公主从小被宠到大,性子自然高傲,她能看上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
  在如韵郡主眼里,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自然是太子殿下。
  若是布珍公主能嫁给太子,对于两国是最好的安排。
  虽说,布珍的身份将来绝不可能是皇后,可是她的身后有整个突厥,怕也会得封皇贵妃,瞧着布珍骄纵,若真到了那一日,她不定会如同废皇后一般,被人处处压制。
  心,自是慌了一下,有些不该开的口,此刻却不受理智的说了出来。
  “能入了公主眼的,自就是好儿郎,可公主若是想寻个疼妻子的,怕,还要数叶大人。”抬头,朝着顾夭夭看去。
  刚才,瞧着那么多人维护顾夭夭,如韵郡主的心里便不悦的很,如今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若是布珍公主真的下嫁叶卓华,自然不能是妾,届时顾夭夭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原本还隐隐的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欠妥当,可想到那般舒心的画面,却又有了一丝,抑制不住的欢喜。
  太子紧紧的皱着眉,即便是玩笑,也不能拿一个有妇之夫来说话。
  更何况,看如韵郡主的表情,似乎并不是玩笑。
  恍然间想起,废皇后曾与自己提过,文候之女倾慕自己,原是好事,可是,让她做太子妃,到底是差一点。
  如今,似乎有些理解了。
  现在,似乎是两个女子的战斗,叶卓华抬头瞧着如韵郡主,随即轻笑一声,“郡主说岔了,不是臣宠妻,而是臣宠夭夭。”
  只不过恰巧,顾夭夭成了自己的妻。
  这话,却也是明着告诉旁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能入的了自己的眼的。
  布珍公主随即冷笑了一声,“郡主确实糊涂了,怎就瞧出本公主愿意寻一个,旁人用过的次品东西?”
  如韵郡主被这两人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只是讪讪的笑了笑,“本郡主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而后看向太子,自是希望太子能在这个时候,替自己说句话。
  太子却避开了如韵郡主的视线,低头品着手里的酒水。
  “公主天人之姿,选的夫君必然是万里挑一,明日,我让人将京城青年才俊的画像都给您送去。”这个时候,到底是华夫人开口为如韵郡主解围。
  一个女子,这般大张旗鼓的挑男人,若是在大佑,敢拿在明面上说的,自然便觉得,这女子不懂规矩。
  布珍公主倒不知晓道道,很不客气的点头,“如此,劳烦夫人了。”
  如韵郡主瞧着她被母亲讽刺,憋在心口的气才算是缓和了下来。
  面色,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这宴席,在一阵阵刀光剑影中总算是结束了,出门的时候,天比刚才还冷。
  叶卓华揽着顾夭夭,思来想去,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往前走,待上了马车,便暖和了。
  后头的大臣都轻轻的摇头,年轻人,到底是冲动了,不知晓避讳着。
  不过,人家是夫妻,尤其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定顾夭夭肚子已经有了小叶公子了,这般行径,自也无可厚非。
  “叶大人。”众人皆往前走的时候,华夫人突然将人唤住。
  叶父回头,瞧着华夫人走的很急,赶紧停下了脚步,待人走近,辑手等待训话。
  待到了叶父跟前后,华夫人微微的抬头,却没瞧叶父,“叶大人,有些话我以为本夫人不说你也该懂得,可如今瞧来,从前的事叶大人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间,声音微微的抬高,“莫不是忘了,父亲是怎么去的?”
  提起孟相,叶父赶紧跪了下来,“孟相大恩,下官没齿难忘。”
  若非为了救自己,孟相也不会落的这般下场。
  华夫人嗯了一声,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过了好一阵,华夫人才说道,“那就管好你儿子!”
  公然让如韵郡主没脸,作为母亲自是要为他出头。
  也是让叶父明白,他所要效忠的,除了太子还要有,未来太子妃。
  这话,既是说叶卓华,也是在敲打叶父,有些对如韵郡主不敬的话,任何人都说不得。
  “臣,谨记。”叶父低头,承诺。
  “叶兄!”顾父因为今日带着气,喝了没两口酒便觉得头有些晕,起身的时候到底是比旁人晚了些。
  出来,正巧碰着叶父跪在地上,听华夫人训话的这一幕,不由的快走了几步。
  华夫人听着是顾父过来了,倒也没急着走,而是让跟前的人,将叶父扶了起来。
  “华夫人。”顾父过来,先对着华夫人见礼。
  而后看向叶父,“出了什么事?”
  叶父笑着摇头,“无碍的。”
  华夫人斜了叶父一眼,“今日你与我保证的话,且要放在心里。”
  “是!”叶父低头应了一声。
  他是朝廷二品大员,自不必对华夫人如此,恭敬到卑微,只是孟相的事,终是他欠了华夫人的。
  便是伏低做小,也是应该。
  顾父看着华夫人,又看了看叶父,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如今太子掌权,又如此看中孟家,华夫人着实没有什么理由,来为难叶父。
  如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而后猛的放开叶父,轻轻的揉了揉眉头,脚下一个踉跄。
  叶父赶紧将人扶住,“你说你,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却被顾父给推开了,“我心里难受!”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今日,外人针对我女儿也就算了,便是连自己人也看她笑话,我征战半辈子,如今只求女儿安稳,今日我将话放在这了,若是我女儿受伤,无论是谁,我必取了他项上人头!”
  顾父一说这话,叶父便明白了,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华夫人,不过还是劝顾父道,“你瞧瞧这话说的,这么多人护着夭夭,哪里有人能伤的了她。”
  顾父哼了一声,如韵郡主今日借着布珍公主的婚事给顾夭夭添堵,这不就是伤害?“今日,也就绦之表现的还可以,若是下一次他不这么尽心的护着夭夭,我便打断他的腿!”
  嘴里,自是嘟嘟囔囔的念叨个不停。
  原本,顾父虽然有气,但也不至于与个晚辈一般见识。
  可华夫人今日,便就在大殿外面就与叶父发难,是不是下次,如韵郡主骑在了自己女儿头上,叶卓华都不能吱声?
  华夫人听着这话,脸色自然沉了下来,可此刻也不好,与个醉汉计较。
  “叶大人,希望你能拎得清。”丢下这句话,华夫人带着跟前的人离开。
  待华夫人走后,顾父的脸色一点点凝重,而后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我也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言。
  只是,那步伐不见一丝凌乱,便是连话也清明了许多。
  顾父行走朝堂这么些年,少不得出去喝酒,或许因为心情不好会头晕,但绝不会,到了胡咧咧的地步。
  叶父瞧着顾父的背影,轻轻的叹息。
  武将出生的人,大多有护短的毛病,更何况还是唯一的女儿。
  “这,着实为难。”叶母在后头,也跟着叹息。
  华夫人那边欠着一条命,顾父这边又是多年的交情。
  “没什么可为难的。”叶父摆了摆手,人命是他欠下的,华夫人让他做什么,他自不好推脱,可是却也没有必要,让自己的儿子,也跟着受这般气。
  难不成,要闹的,家不成家?
  “可,夫人那要是追究?”叶母有些担忧的问了句。
  叶父抬了抬下颚,“这不是有人给咱们顶着?”
  顾父便是当着华夫人的面便就撩下这话了,难道他还能压的住顾父?
  他便说,顾父这人护短的很,便是自己的难处也想到了。
  唉,长长的叹息,他们都是为了太子,皇帝因为太子迁怒于自己,孟相为自己求情,其实也是为了捍卫太子的地位,可没想到皇帝真的这么狠心。
  虽说归根究底,孟相是为了太子去的,可在明面上,到底是因为为自己求情,这人情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说完,看着旁边的叶母,伸手拉住她的手,“瞧你的手冰凉。”
  叶母脸一红,紧张的左右瞧着,“都这般大的年纪了,没的让人笑话?”
  叶父笑了笑,“放心没人。”手始终紧紧的握着,忘了又多久,他们没想像现在这般,并肩而行。
  看着叶卓华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恍然间他们也回到了那个年纪。
  叶母先前紧张,左右的瞧着无人,便也就作罢了。
  手放在叶父手心,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从容,仿佛一切都看的淡了。
  马车上,叶卓华为顾夭夭添了一个毯子。
  被顾夭夭随手仍在旁边,“我这又不是老寒腿。”
  何至于,包裹的一层有一层的。
  叶卓华听后,只是浅笑不语,上辈子他听闻顾夭夭在江南待着是怕冷的,后来再见顾夭夭,看着她总是穿的厚厚的,便觉得,听闻的东西是真的。
  可却从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好再这辈子,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顾夭夭到底欢喜什么。
  “叶绦之,说说为何阻止我与布珍比试?”回去的路有段时间,总的寻个话题,问上一句。
  既在大殿上提起,且又不是顾夭夭不会的,没有任何意外,都得比试,叶卓华说那话,似乎是多此一举。
  这个时候,外头起风了,吹进来一阵让叶卓华都打了个寒颤。
  瞧着顾夭夭将毯子仍在一边,想了想便倒上茶水,让顾夭夭握在手里,多少是能暖和些的,“我瞧见了她总是盯着你,我总不能让她好过了。”
  比试是躲不过,可却也不让布珍舒服了。
  他的妻子,绝不受旁人的气。
  顾夭夭哼了一声,“叶绦之,这真是你心里想的?”
  听了顾夭夭这话,叶卓华微微挑眉,“不然呢?”
  “我觉得你自然是有什么目的的,比如说,我若有一日不要你了,必然是京城人,口笔伐诛的对象。”
  毕竟,叶卓华这般护自己,若真的有分开的一日,那便是自己,不识好歹。
  或许是,声名狼藉。
  这一次次的,叶卓华这是在温水煮青蛙,等着想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落在了他织的密密麻麻的网中。
  叶卓华听着顾夭夭的分析,扑哧笑了一声,“你这般聪明,可知道,既然落我的网中,反抗不如顺从,我待你好,你也待你好,不成吗?”
  顾夭夭喜欢做生意,用叶夫人的名头,总是比顾姑娘的方便。
  且,若她在家里,也许家人会催促她其他事情,可在叶家就不会了,她可以心无旁骛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叶卓华想要为顾夭夭撑起一片天,可天下的姹紫嫣红却是顾夭夭自己。
  他想要她绽放,满心欢喜的绽放。
  而不是像上辈子一般,不得不逼迫自己去算计。
  顾夭夭看着叶卓华,他的眼里仿佛是满天星辰,闪着明艳而又真诚的神色。
  到底顾夭夭还是避开了,侧头感受到跟前的风,迎面吹来,可不知道为何,有些头晕。
  看着顾夭夭不说话了,叶卓华也不逼迫,抬手揽住顾夭夭的肩膀,“天色晚了,你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顾夭夭原本是要推开他的,可是头真的晕的厉害,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下,眼睛不只觉得闭上。
  叶卓华侧头,看着顾夭夭的睡颜,心里被什么填的满满的。
  “主子。”走着走着,周生在旁边轻声喊了句。
  “说!”叶卓华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我们后头,跟着突厥人。”
  此刻,顾夭夭的头往下落了一点,叶卓华赶紧将人扶正了,“直接将人拦住,图谋不轨者,杀。”
  这种低端的跟踪,绝不会是耶齐的手笔,想想也是那个被惯坏的公主所为。
  叶卓华的脑子,只闪过一句话,那便是,“给脸不要脸。”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还以为这里是她的突厥?
  叶卓华这般命令,周生自然觉得不妥,这般怕是激起两国的矛盾,可是他却也清楚,事关顾夭夭叶卓华绝不会,权衡利弊。
  出宫的时候,听的下头的人说,布珍公主差点伤了顾夭夭,能让她安稳的活着,已然是叶卓华最大的让步。
  终于到了叶家,看顾夭夭睡的香,叶卓华也没叫醒她,只将被她仍在旁边的毯子捡了起来,将顾夭夭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外头的风再大,也吹不到顾夭夭。
  只是这一挪动,到底是将顾夭夭给惊醒了,而后伸出脑袋朝外瞧了瞧,“这是到了?”
  “别动。”叶卓华出声阻止。
  生怕顾夭夭露的多了,吹着风。
  顾夭夭打了个哈切,现在还没彻底的醒来的,既然他愿意抱着,那抱着便是。
  到了屋子的时候,叶卓华一眼便瞧见了,屋里的变化。侧头瞧着左手的屋子,里头放的架子与自己书房的一模一样。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恍然间就明白了。
  今日接顾夭夭的时候,因为时间比较赶,他也没仔细看,不若,早些知道,他一定会早些欢喜的。
  将顾夭夭放在塌上,原本叶卓华吩咐下头去准备水盆,今日便不沐浴了,洗洗手脚睡了。
  顾夭夭却摆了摆手,“出了一身的汗,不洗可睡不着。”
  这朝服到底厚重,大殿上紧关着门窗,屋子里自然那是有些闷热,再加上与布珍公主抢珠子,一活动身上都出了汗。
  瞧着顾夭夭醒明白了,叶卓华便由着她,让钱嬷嬷她们去准备。而后,又吩咐周生为自己准备沐浴。
  他自然是想同顾夭夭一起的,只是也了解顾夭夭,这是万万不能奢望的,还不如识趣一些,免得到时候没脸的是自己。
  叶卓华沐浴也快,顾夭夭过来的时候,叶卓华已经在塌上坐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夭夭的头似乎又有些发晕,不过此刻却当做什么事没有,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上头的被子,“搬走吧。”
  很自然的觉得,叶卓华应该拿着被子,去外屋睡。
  甚至想着,要不要在旁边叶卓华的书房,也安上一张塌,天色渐凉,总在厅里睡着也不是个事。
  “不急。”叶卓华拍了拍跟前的位置,示意顾夭夭坐下。
  顾夭夭微微拧眉,正在思量要不要坐下的时候,叶卓华侧身去拿手边的汤,好似刚才不过是随口一提。
  “晚上吃了多少酒,怕你自己也没数了吧?赶紧喝点醒酒汤,莫要明日头疼难忍。”抬手,很自然的送了过去。
  顾夭夭将醒酒汤接过,若是站着喝,自然是有些奇怪的,便顺势坐在了叶卓华的身边。
  今日的酒水味道淡的很,可到底也是酒水,顾夭夭自个都瞧见了,喝了至少得有半坛酒。
  许是那酒水不容易上头,越是这般,待到明日便会越难受。
  是以,叶卓华送来的汤,她一口没剩的全喝了下去。
  叶卓华接过碗,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定定的看着顾夭夭。
  也不知道是沐浴的原因,还是因为喝了热汤的事,总是她的脸颊在烛火下,格外的红。
  红的娇艳,红的,让人忍不住采撷。
  “你怎么还不走?”顾夭夭总觉得叶卓华的眼神,太危险了,忍不住开口催促。
  叶卓华轻轻摇头,“不急,咱们先算算账。”
  “什么账?”顾夭夭还未说完,叶卓华突然扑了过来,将顾夭夭的压在身上,而手,利索的将顾夭夭的手固定的在头顶。
  “你说,你打了我几次?”叶卓华挑眉,从开始的挠,到后来的巴掌,他都记得。
  只是,不等顾夭夭回答,叶卓华接着又说道:“用我的时候便想着我,不用了便将我仍在一旁?”
  “背着我,与旁的男人同处一屋?”
  “酒楼上的那一箭当真是射的好,对自己的本事这般自信,有没有想过,若是偏了我的命就交代在你的手上了。”
  “将我送与你的东西,扔到当铺?”
  还不等顾夭夭回答,叶卓华身子猛的往下,唇就在顾夭夭的耳边,轻声说了句,“那二十两银子,是不是你想退亲用的?”
  以为,她是可怜自己,后来才想明白,怕是以为,两人已经退亲,二十两银子是补偿。
  随即,张嘴咬住了顾夭夭的耳朵。
  顾夭夭的想推可手动不动,她想,许是因为喝酒喝的多了,身上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说过,我这个人的心很小。”尤其是顾夭夭与顾子皿同处一屋的事,他可不会,这么容易释怀。
  “你有什么资格?”顾夭夭还想从前的事情指责。
  可剩下的话,却被叶卓华全数吞在了嘴里。
  深深的,不让她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顾夭夭想,也许这酒劲真的很大,便是叶卓华放开了她的手,她竟也无力反抗,半推半就成全了叶卓华的心事。
  完成了,两辈子的姻缘。
  自此,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
  再也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叶卓华的动作很温柔,虔诚的,像是在瞻仰什么珍宝。
  顾夭夭被磨的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废物,到底能不能行?”
  这一句话,却像是刺激到了叶卓华,叶卓华的眼神一变,“小姑娘,事实会告诉你,嘴巴这个东西,一定要管好了。”
  而后,再也没有给顾夭夭说话的机会。
  夜色正浓,床榻之上,述说着迷人的心思。
  终于结束,顾夭夭张开双臂,有些乏困的瞪着头顶的一方小天地。
  “离我远些。”感觉到叶卓华正将身子凑到自己身边,顾夭夭忍不住斥了一句。
  叶卓华笑容一僵,他以为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了,顾夭夭见到自己,不说羞怯的说不话来吧,但至少不敢是这般,凶狠的语调。
  而后,嘴角轻轻的勾起,“忘了告诉你了,你的酒水我让人换成了温水。”
  他听府医说,若是打算要孩子,酒水这东西还是少沾。
  顾夭夭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便说酒水怎么就这么淡呢,没想到果真是叶卓华动了手脚。
  刚才,她以为是趁着酒劲,才这边随了叶卓华的心思,如今却连这个理由都没有了。
  好,好的很。
  看着顾夭夭的脸色变了,叶卓华亲昵的点了一下顾夭夭的鼻尖,“不是告诉你了,这个嘴可莫要什么都说。”
  顾夭夭哼了一声,眼慢慢的眯了起来,而后使劲浑身上下的力气,照着叶卓华便是一脚。
  砰!
  叶卓华没防备,掉在了地上。
  此刻,叶卓华还没来得及穿中衣,就那么被踹的坐在地上,好生的滑稽,狼狈。
  这一下顾夭夭太过于用力,刚才操劳的地方,被扯的生疼。
  可瞧见叶卓华这般样子,依旧觉得,痛快的很。
  “小丫头欠收拾的很!”饶是叶卓华对顾夭夭好脾性,此刻脸上也多了几分恼怒。
  顾夭夭挑衅的看着叶卓华,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叶卓华冷哼一声,再次扑在床上,将这个顾夭夭压在身下。
  只是还未行动,便听顾夭夭说,“你若是再敢碰我,我今夜便不睡了,瞅准机会便踹你,今夜踹不到,明日再踹,大不了日后,我白日睡觉,晚上醒来。”
  左右,就瞧瞧叶卓华的能不能耗过自己。
  叶卓华听了顾夭夭说的话,而后狠狠的吻上顾夭夭的唇,直到顾夭夭吃痛,这才将人放开。
  “睡吧。”良久,到底还是松开了顾夭夭。
  似乎,带着不得不妥协的无奈。
  顾夭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叶卓华也是笑着,他的傻姑娘,他这是在怜惜顾夭夭,这是她的头一次,太狠了身子怕受不住。
  至于威胁,长夜漫漫,顾夭夭不想睡觉,他有的是法子。
  顾夭夭也确实是累了,原想着要将叶卓华撵出去的,可眼睛实在是沉的睁不开。
  待反应过来,睁眼时天已经亮了,身边已经没人。
  揉了揉眼睛,身上的酸痛还是格外的清晰。
  在塌上缓和了一会儿,便撑着身子起来了。
  听着动静,夏柳推门进来,“姑娘醒来了?”
  顾夭夭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而后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巳时了。”夏柳说着,先帮着顾夭夭将衣服正好。
  “什么?”顾夭夭惊呼一声,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不早些唤我。”
  “姑爷说,昨日您熬了夜,让您多睡一会儿。”夏柳如实回答,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悦。
  昨夜进宫赴宴,已然那般累了,还熬夜?有什么事,不能今日再处理?
  顾夭夭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言。
  下头人端上水,伺候顾夭夭梳洗,夏柳便去收拾床铺,只是瞧见塌上的那一抹红色,忽然间不动了,侧头看着顾夭夭,而后,低头佯装无事的收拾起来。
  将换下的东西,低头抱了出去。
  按理说,成亲日是要铺上元帕的,可因为顾夭夭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叶卓华都给撵出去了,这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如今,两人圆房来的突然,帕子自然没有准备,只能将整个都换下去,好交给钱嬷嬷。
  由的老人,按着元帕处置。
  顾夭夭只顾着梳洗,也没瞧着夏柳的动静,不若肯定要拦着的,不过只是圆个房,何至于闹的,人尽皆知。
  待夏柳回来为顾夭夭梳鬓的时候,顾夭夭恍然间想起来了一事,“一会儿去外头,抓一副避子的药。”
  她与叶卓华,不过是一时情迷,断然不想再牵扯其他。
  这事,原本要寻府医的,可到底怕府医传出去,毕竟子嗣可是大事。
  “不行。”夏柳还未答话,钱嬷嬷已然进来了。
  收拾完东西,钱嬷嬷想着该问问顾夭夭,不是说不举吗,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定然是顾夭夭寻的借口罢了。
  如今,刚进来便听着顾夭夭这般大胆言论,想也没想,便是不顾身份的开口。
  即便,被顾夭夭厌恶也在所不惜。
  “嬷嬷。”顾夭夭无奈的喊了一声。
  “姑娘,这事胡闹的不得,老奴知晓老奴人微言轻,可这事老奴绝不依姑娘,若是姑娘不愿意,那老奴只好请老太太来评理了。”钱嬷嬷说的,格外的严肃。
  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家人丁单薄,就是因为两个媳妇全都伤了身子,可是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小产,才会让女子伤身。
  比起被顾夭夭厌恶,她更在乎顾夭夭的身子。
  看钱嬷嬷如此严肃,顾夭夭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一想便知道钱嬷嬷担忧的什么。
  这事,真要被老太太知晓了,她肯定被看的更严。
  手,慢慢的放在肚子上,就一次,该没有这般巧的事吧?
  看顾夭夭不应允,钱嬷嬷又说了句,“姑娘,您可千万别犯糊涂。”
  顾夭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我答应您绝不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得了顾夭夭的许诺,钱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既如此,老奴便放心了,只是,老奴总是不能日日在您跟前守着,夏柳,你一会儿禀报姑爷,让姑爷留个心。”
  “这。”夏柳拿着梳着的手,突然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这种事,哪能让姑爷知晓?
  顾夭夭自也愣了一下,钱嬷嬷想的这法子,倒是将能将她管住了,若是让叶卓华知晓,那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不定,叶卓华得让人一直盯着她,便是如厕都得让人看着。
  “老奴相信,姑爷必然明事理。”或许,让叶卓华知晓确实有些不合适,可是,钱嬷嬷是经历过张氏与顾母,因为身子坏了而受的苦楚,哪怕。
  说句大不敬的话,姑爷可以没有,可是顾夭夭若真有了孩子,便是孩子得保下。
  顾家,总能养的起一个孩子。
  比起顾夭夭的命,旁的自然不在乎。
  “我如何明事理了?”正僵持着,叶卓华便走了进来。
  夏柳和钱嬷嬷向叶卓华见礼,而后起身为顾夭夭将最后的一个簪子固定,准备退下去的时候,却被叶卓华给唤住了。
  “我瞧着,夫人戴步摇最合适。”叶卓华抬手,指着妆奁盒子旁边,放着叶卓华送给顾夭夭的步摇。
  夏柳抿嘴一笑,了然的点头。
  刚固定好,却被顾夭夭伸手取了下来,“我瞧着,碍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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