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是已知/未知的再遇
“孟延,真的一点臭臭的味道都没有啦,你再问多少遍都是只有青草的味道,哦,还有,你身上的薄荷味。”
因为两人挨得极近,风一吹,林漫漫便能闻到萧孟延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很提神,也很上头。
“孟延,我可以试试开开拖拉机嘛,我有小汽车的驾照,虽然不是华国的,但我真的会开车,虽然只开过小轿车,但我觉得我能驾驭这个,所以我可以试试吗?”
萧孟延耳边传来林漫漫跃跃欲试的声音,他开始思考安全操作的可能性,然后说道:“漫漫你等一会儿,等过了这个生产队会出现一条平坦的大路,没什么人,到时你来试试。”
“好!”林漫漫兴奋道,“孟延,你最好了。”
林漫漫一点也不心虚地想着,家里人都不在,琴君也不在,整条路上除了她就只有他一人,可不就是他最好了嘛。
······
“孟延,是碰这里吗?”
“啊,它动了欸”
“真好玩,比开车有意思多了。”
一路都飘荡着林漫漫银铃般的笑声,萧孟延的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但他不知道,不过这里可不止他一人。
停下拖拉机的林漫漫扭头就看见了萧孟延还没放下的嘴角,然后便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孟延,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你身后的太阳一样。”
“为什么是太阳?”萧孟延有些害羞但还是接着林漫漫的话讲。
“因为你眼里有光呀!”林漫漫不假思索地说道。
萧孟延看着林漫漫,他想他的眼里是真的有光,因为他的眼里满是她,而她,就是他的光,昨天她背染夕阳闯进他的世界时,那漫天的霞光不及她耀眼的万分之一,想着,他的手指又动了动,像是在摩挲着什么。
“孟延,我累了,还是你来开吧。”说着林漫漫从驾驶座下来,站到刚下车的萧孟延面前,张开双臂说道,“孟延,快抱我上去吧。”
看着媚而不自知的林漫漫天真的样子,萧孟延只能咬着后槽牙受着,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过份的举动。
将林漫漫抱上车后,萧孟延结束了这甜蜜的折磨,看着有些疲倦的林漫漫说道:“漫漫,你不嫌弃的话靠着我的肩膀睡会儿吧,马上就到十里县了,吃饭时你好好歇会儿。”
说完萧孟延便感觉到肩上多了一片柔软,林漫漫的呼吸轻抚过他的脖颈,红色便自那儿开始一直蔓延到他的额头。
“漫漫,到了,起来吧。”因着林漫漫靠着他的肩膀他不敢乱动,加上满脸通红了一路,萧孟延感觉自己快被林漫漫的呼吸灼烧殆尽,所以只能暗哑着嗓子一遍遍唤道。
萧孟延带给林漫漫的满满安全感让她在路上真的小憩了一会儿,此刻听着他的呼唤声才悠悠醒来。
“啊,已经到了嘛?”林漫漫带着刚睡醒的可爱小奶音说道。
听着林漫漫那可爱的小奶音,萧孟延心中一颤,用更暗哑的声音解释道:“还没进去,但前面就是了,县里可以进拖拉机,但等会儿人多,你靠着我会影响你的名声,对你不好,所以提前叫醒你。”
这个琴君好像也和自己讲过,于是林漫漫听话的乖乖坐好,然后很快就被十里县不一样的格局给吸引了。
十里县比柳城小很多,相比柳城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这个只有一条主干街的小县城一眼便可以看到尽头。
林漫漫看着萧孟延停在一家国营饭店前,看着他拿了停车票后走到自己身后,身子一轻便被抱了下来,大概是为了避嫌,这次他的动作很快,手离开得也很快。
林漫漫看着菜单兴趣缺缺,于是让萧孟延点单就好,萧孟延挑着选了几道菜,林漫漫草草吃了几口发现比柳城国营饭店还难吃便没了胃口。
萧孟延看着林漫漫没胃口也没有勉强她,顶着她饶有兴致的目光红着脸吃完了所有饭菜。
因着萧孟延是小麦色的肤色,所以他脸红也不大看得出来,加上那张脸的确赏心悦目,而且他吃饭的动作虽然迅速但却并粗鲁,林漫漫便全程没有移开目光。
放下碗筷的萧孟延陪着林漫漫坐了会儿,感觉消食得差不多了,嘱咐林漫漫在这坐好等他,便出了国营饭店的门。
没一会儿,林漫漫就看到萧孟延一手拎着串油纸包一手拿着草帽朝自己走来,然后听他说道:“还是要吃些东西的,不然会饿,漫漫你尝尝这些,我小时候吃过觉得味道还不错。”
说着,萧孟延便将一个个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糕点一个个介绍道:“这是酥皮绿豆饼,这个是蜜三刀,这是芝麻酥和桃酥,不喜欢甜的可以试试这个鸡蛋糕,还有这个时令点心青团。”
有的是长的小巧可爱,有的是自带一股美食的香气,林漫漫便都尝了些,其中格外偏好那些甜点,萧孟延自然是注意到了,暗想以后的投喂有些方向了。
随着自己进食完毕,林漫漫觉得她已经休息好了,问过萧孟延后,两人便开始继续赶路。
刚走出国营饭店的林漫漫感到头顶一沉,紧接着听到萧孟延说道:“现在日头正当午,太阳晒,戴着会好些,我、我就不帮你系了,你自己整理一下系好它。”
摸着草帽的林漫漫想,原来这是买给她的呀,感觉有些莫名的开心,可明明自己的快递里有更精致更好看的草帽。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漫漫被萧孟延抱上车都没有什么反应,萧孟延只当她是午困,出城后除了让她靠着自己便没有再说话打扰。
就这样一个陷入沉思,一个陷入甜美的气息,两人之间的氛围安静但又和谐,萧孟延甚至觉得一辈子这样过下去也是极好的。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美好也总是是短暂的,进大周村的路并没有那么平坦,林漫漫在一阵阵颠簸中从思绪中醒来。
感觉到肩上的柔软消失,萧孟延才开口道:“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红星生产队,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漫漫你扶好栏杆,这段路不是那么平整。”
林漫漫二人到村子时正是下午两三点,家家户户都忙着挣工分,因此村子里除了个别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外没有其他任何人。
萧孟延直接将拖拉机开到了知青点,将林漫漫抱下车后,又将她的行李全都拿了下来,正准备进去,但看到林漫漫没有任何动作,以为她是不清楚这是哪里。
萧孟延便解释道:“这是知青点,你以后住的地方,等你把东西收拾好,我带你去大队的革委会主任那儿办理登记手续。”
“嗯,好的,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林漫漫环顾四周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地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而且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完林漫漫跟着萧孟延走了进去,而跟在萧孟延身后的她没有看到萧孟延听到她说“曾经不是这样”时眼里的黯淡。
看着呈“n”形的三排平房,林漫漫问道:“孟延,这里的房间我都可以选吗?”
萧孟延成分不好,所以像今天领化肥这类费时费力又没有工分的活他做了不少,其中就接过几个知青,所以他对知青下乡插队的流程很是了解。
“只要是不带锁的空房间你都可以选,到革委会主任那儿报道后,你能领到一星期的口粮和一把锁,出门时可以用锁将房门锁好。”
虽说这些年不断有知青来,但因种种原由和当地人结婚生子的知青不在少数,所以可供林漫漫选择的房间有不少。
萧孟延看着拿不定主意的林漫漫说道:“选那间吧,那间房间宽敞,朝向也好,不过那房间空了很久,灰大,你穿的白衣服,站在这不要动,我打扫干净你再进去。”
看着萧孟延准备把衬衣当抹布用的架势,林漫漫连忙阻止:“我有带抹布和一些清洁工具,我去找找。”
说着林漫漫准备在众多快递里翻找,但被萧孟延阻止了,那些快递经过长途运输沾满了灰尘,萧孟延不想让一身白裙的林漫漫被弄脏。
所幸快递上都有标注,萧孟延找起来并不费力,手脚麻利的萧孟延没一会儿就将整个房间收拾出来了。
林漫漫终于被允许进去了,确实,这间房子的确宽敞,还有一大扇窗户,视野也很好,青山缭绕,麦田人家,她很喜欢。
原先的萧家大宅虽然也是木梁青瓦,但那墙有一部分是后来用水泥翻新的,被“抄家”时,那木梁瓦片有些用处便一点不剩,而那泥墙不仅没用,拆起来还费劲,便得以保留。
后来破败的萧家大宅被翻新成知青点时,为了省钱省事,一些符合格局的水泥墙也被保留了下来,所以知青点的房间大多大小不一。
房间里家具很少,只有一张床、一个斗柜、一张方形桌子和一个小方凳,即便萧孟延用心打扫但依旧有不少时间的痕迹,破旧的程度和林漫漫精致的画风一点也不搭。
看着穿戴处处显着娇贵的林漫漫站在简陋的房间里,萧孟延觉得有些难受,他眼里的女孩不应该在这,不该住着如此简陋的地方,而他也不该妄想那耀眼的光。
即便萧孟延心中思绪万千,但他依旧想尽力将最好的献给林漫漫:“漫漫,我会做一些木工,可以帮你打一些家具。”
“你好厉害啊,为什么感觉你什么都会,不过我不需要什么啦,我有带一些折叠衣柜,那个斗柜就很适合当成梳妆台,首饰盒和镜子我都带了。”
萧孟延想要什么都只能靠他自己,所以慢慢的他什么都会了,而且他做什么都有天赋,倒也都做的像那么一回事儿。
“孟延,你不是说还要陪我去找革委会主任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去处理那些化肥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整理就好。”
“这样,你的工作任务完成了,我的房间也能整理好,这样能节约不少时间。”
的确,化肥要放置在农场仓库,和革委会并不顺路,两边同时进行是快一些,但萧孟延走之前还是帮林漫漫将衣柜组装好了,还将窗帘、床垫和垫套这类麻烦的体力活也都做好了。
林漫漫看着萧孟延拆开后整齐摆放在地上的快递,顿时哭笑不得,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在照顾嘛,她还不至于连个快递都拆不开,虽然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但她,是开心的。
米色的窗帘,白色碎花的床上四件套,铺着白色蕾丝针织桌布的方桌和斗柜,包着针织软垫的小方凳,林漫漫感觉房间看起来好多了,要是有个地毯就更好了,可惜实在是不好打理,不然她肯定带着。
看着初具雏形的房间,林漫漫收拾起来更有动力了,博古架、各种装饰品、花瓶、瑜伽用具,哦,还有她的宝贝画架,放在窗前正正好,平时看的画册错落有致地摆放在方桌靠墙处······
萧孟延回来时,林漫漫正在整理她的衣物和饰品,正分门别类地将它们放进衣柜里,萧孟延看着已经遍布女孩痕迹的房间有些局促不敢迈进一步。
只得敲着敞开的门问道:“漫漫,我回来了,有什么需要我来做吗?”
蹲在地上整理鞋子的林漫漫侧头仰视着门边站着的萧孟延说道:“只剩些鞋子需要整理了,我自己可以的。”
林漫漫说完后发现萧孟延盯着自己身后欲言又止,便不解地扭头看到,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地的包装垃圾,便不好意思地补充道:“额,可能还需要打扫一下。”
“漫漫你整理鞋子,我就帮你扫地吧。”看着已经充满女孩气息的温馨小屋,萧孟延有些不确定道:“漫漫,我帮你,可以吗?我、我是说我可以进去吗?进去帮你扫地。”
看着有些局促的萧孟延,林漫漫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啊,就算你不帮我也可以进来的,毕竟我们是朋友呀,相互拜访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全部安顿好后,萧孟延带着林漫漫朝革委会走去,路上他说道:“漫漫,我们不是朋友。”他想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她面前唤她“漫漫”,所以这两字被他唤得缠绵缱绻。
但林漫漫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全部注意力被萧孟延那句“我们不是朋友”所吸引,可他对自己的好并不是她的错觉啊,她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认可她。
是被他讨厌了吗,可是为什么一这样想她心里便闷闷的,很难过,甚至,泪水有些不听使唤地在眼眶里打转。
狠心说完那句话的萧孟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说完后没有得到林漫漫的任何回应让他更加难受了,可这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他却心如刀绞,他的女孩应该永远一尘不染,不应该同自己这种人有任何牵扯。
突然,林漫漫停下脚步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呀,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朋友?”
萧孟延看着泫然欲泣的林漫漫顿时手足无措,顾不得再思考什么成分、名声,萧孟延心疼地捧着林漫漫的脸。
轻柔地用指腹将她眼眶里滴落的泪珠抹去,低声哄着:“漫漫,别哭,是我不好,是我想当然地认为为你好而没有顾忌你的想法,我错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真、真的吗?那我们还是朋友喽?!”得到萧孟延肯定回复的林漫漫破涕而笑。
看着林漫漫重新出现笑容的娇艳小脸,萧孟延松了一口气,最后抚摸了一下林漫漫的脸颊就克制地将手拿开了。
林漫漫感觉自己像吃不着糖而哭闹的小孩子一样,很是丢人,便找补道:“我平时没有这么爱哭的,今天是个意外,是眼泪它自己往下流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嗯,我知道,漫漫的眼泪和漫漫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是附和自己的话,但林漫漫就是不讲理地觉得萧孟延是笑话自己,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漫漫自以为恶狠狠的眼神实则媚意横生,尤其是配上那哭过之后带着晕红的眼角,看得萧孟延心一颤一颤,眼眸都暗了些,咬着舌尖才清醒些。
清醒后的萧孟延感觉林漫漫的情绪平复下来了,便接着说道:“漫漫,我之前说我们不是朋友,是因为不想你的名声被我毁掉,我是黑五类,是坏分子,是人人喊打的存在,我、没有资格和你做朋友。”
“我不在意那些,而且我不相信你是坏人,你明明那么好,我能感受到的,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不是每个人都能被我认可,嗯,你应该感到荣幸,所以不能拒绝我。”林漫漫任性地说道。
这是萧孟延第一次甘之如饴地被“强迫”,但他还是不想他的女孩受到任何伤害,虽然近些年逐渐风平浪静,但记忆中的悲痛让他时刻警醒着,谁知道会不会一纸文书就又将他的平静打破。
他赌不起,也不想赌,他不想让他的女孩因为他受到伤害,也不想他的女孩有任何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所以他耐心地劝说着:“漫漫,你可以不在意那些名声,但你不能不在意你的安危,我不想你有任何被牵连的危险,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是朋友。”
怕林漫漫听完不开心,萧孟延又解释道:“漫漫,你别不开心,其它的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或者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我、我每天也会避开其他人去见你。”
看着萧孟延小心翼翼解释的样子,林漫漫笑着说:“没有不开心,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嘛,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听的。”
感觉萧孟延对自己好像有一丝卑微,林漫漫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找我,朋友是相互的,不能总是你单方面付出呀。”
“你要自信一点,你那么厉害,又会木工又会绳艺。”
“不仅温柔绅士还细心体贴。”
“而且你长得还那么好看。”
“所以你不可以妄菲自薄,嗯不对,是菲自妄薄,好像还是不对,哎呀,反正就是你那么优秀就该自信一些。”
听着林漫漫对自己的夸奖,萧孟延心里暗喜但又有些受之有愧,因为他的温柔体贴只给了林漫漫,他红着脸回复道:“漫漫,谢谢你,那个成语是妄自菲薄,我以后不会了。”
“哦对,是妄自菲薄,读起来顺口多了,我的成语和古诗词用得不怎么好,在m国的时候常用的只是日常口语,其它的是回华国之后才学的。”
一路上林漫漫讲了自己的许多事情,萧孟延欣喜但又落寞,欣喜的是他对林漫漫的了解更加深入,即便和自己有牵扯她的家庭也有能力保护她,落寞的是让他更加深刻地知道,他和他的女孩判若云泥。
······
“谢谢许主任,主任再见。”林漫漫很顺利地办好了手续,拎着物资的林漫漫告别了那个看起来很是和善的老人。
革委会主任许昌盛看着林漫漫离去的窈窕身影,又想到她灿若桃花的芙蓉面,感慨道:“唉,今后队里怕是有得闹了。”
因着生产队还没到下工时间,萧孟延便光明正大地将林漫漫又送回了知青点。
林漫漫喊住准备离开的萧孟延:“孟延,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喏,这些都给你,味道都很好的,嗯,反正是我喜欢的。”
说完将精美的盒子塞给萧孟延后,迅速说了“再见”就关了门,一点都没给萧孟延拒绝的机会。
······
夜晚,躺在床上的萧孟延嘴里含着林漫漫送的巧克力,手指摩挲着林漫漫在黑市巷口掉落的耳环,一个是他许久没有尝过的味道,一个是他生活里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光。
将手里的耳环高举至眼前,透着月光萧孟延仿佛看到了那耀眼的红,昨天那惊鸿一瞥但无比耀眼的红。
他想他可真卑鄙,明明知道耳环的主人是她,但依旧想占有想藏匿,就像他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依旧想占有想得到她。
他想他可真虚伪,口口声声为她好而远离她,但行为却背道而驰,只想靠近她,再靠近她一些,直至拥她入怀。
他想他可真无耻,她把他当朋友,而他却一遍遍回忆那些柔软的触感和甜美的气息,甚至想肖想更多,还妄想将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气息。
但,是老天让他再次遇见她,是命运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所以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卑鄙、是否虚伪、是否无耻,他只在乎、只在乎能否抓住他的光。
感受到嘴里的巧克力彻底融化,萧孟延收起癫狂的神色,恢复成平时的冷漠,他纵身起床,用野薄荷将口腔清洗干净后还不忘给那丛野薄荷浇些水。
回到床上的萧孟延盘算着明早再去山上挖几丛回来,因为院里那丛可能不够用,毕竟他的女孩觉得他身上的薄荷味很好闻。
······
知青点这边的林漫漫也久久未能入睡,太奇怪了,晚饭时知青点为她开了一个短暂的迎新会,其中那个叫陈惠的女知青让她又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像萧孟延那种五官让自己感觉似曾相识。
而是像这个知青点一样,只是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感觉陈惠原本不是长这副面孔,就像她感觉知青点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建筑。
太奇怪了,一个可以说是错觉,两个可以说是巧合,那么三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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