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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不爱


  经过一轮紧张的谈判,陈诚终于完成了一笔上亿的单子,暂时使公司的资金链维持运行,他也是发狠,在朱妍不给他回消息之后,就彻底封闭自己,要把自己全部都投入到工作里去,麻痹自己,忘记她。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摇了,他在想,是不是自己一直死缠烂打的方式让她讨厌呢?他一直感觉得到,她在远离,在每一次的互证心意之后,她仿佛一条缺氧的鱼,不能在陆地太久,所以每次他以为这次就好了,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她总是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逃离了他的空气,重新游到水中,看他一眼,随后消失在水中。他只能记得那个意味不明而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在追逐她的世界,他一点也不感觉辛苦,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在她身后,就像那句很俗套的话,她逃,他追。他以为这就是他们的爱情模式了,直到意外发生。而她也终于说出了离开的话语。

  他真的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她不在身边,因为他无法再通过眼神确定,她是不是还是希望他追过去。

  他麻木地听从家族的安排。每天开会,看文件,谈判,交换条件,同那些老狐狸争利益。

  他唯一坚持的是,订婚是假消息,等风头一过,他就要取消。原本女方家里是万万不同意的。他就把两家联姻的利弊做了一个分析书,甚至不惜暴露公司的财务情况,也不惜许下一个人情。再加上这次宣布订婚,是对两家都有益的,这才松了口。

  让他意外的是,柳家大小姐同样很抗拒这桩婚事,甚至闹出自杀的消息。最终这个联姻就以契约的形式确定下来,做一场给人看的戏。

  订婚宴上,陈诚和柳家大小姐两个人貌合神离,但有小道消息称或许是陈家公子单恋柳家小姐,就在订婚宴上,他们被拍到一个神色黯然地看着窗外,另一个则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陈诚看到这个消息,有些哭笑不得,他当时看着她,心里想着的却是他和朱妍复杂的感情,在想着人和人之间种种真情与假意。他已经不能想象朱妍会不会看到这个消息,看到了又怎样呢?或许她会想,这个人果然是不可靠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要是这样想他还好受些,他最怕她一点反应也没有,那种无关的冷漠最令人心伤。

  那天宴会过后,他看到柳家大小姐一直心不在焉的,时时看着手机,他突然觉得,他们很像。

  “出去走走吗?”他对他的契约未婚妻说道。真不怪人乱猜,陈诚天生眉目含情,看谁都好像温柔以待。柳家大小姐戒备地看着他,冷漠地说道:“我们做戏一场,没必要再多接触。”

  “和这个无关,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是想找你咨询一下一些问题,关于感情的。”陈诚心平气和地同她解释,见她还是疑惑,他干脆直截了当,说:“我的女朋友同我闹分手了。”

  这个场面确实是尴尬,两个刚订婚的人,未婚夫对未婚妻说,同女友闹分手了。

  柳婷一下笑了出来,同时就放下了防备,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两人亲密地走在一起,长辈看在眼里,甚是欣慰,只是不知道两个先前还无比抗拒这桩婚事的人怎么就突然亲近了起来。

  二人来到了一所学校,想起关于她的传闻,他心中就明白了几分。

  “和你一样,我男朋友也在同我闹分手。”柳婷在路上就和他在讲她和她男朋友的故事,说起他们相识相知的过程,那种溢于言表的甜蜜感让他无比羡慕,这是一个女孩子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与犹豫地爱着一个人的表现。他心里更觉苦涩了,他好像一步步在印证心里的判断。

  “我说完了,你呢?”柳婷一直说到听到订婚的消息,男朋友就不和她联系,她也被家里监视,无法去找他,所以这次打着他的幌子,就是想当面去解释。

  陈诚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起,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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