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

北方冬天天气来的特别冷而干燥，有原对这的气候感到不适应，幸亏宿舍内有暖气还加上有网上购买的羽绒服、棉袄，除非要去教室上课与食堂吃饭，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宿舍看书不想出来。四人宿舍有原睡在窗户旁边，晚上外面风呼呼刮的窗户震动发出响声，折腾了一个夜晚后，一觉醒来扭头看到玻璃窗外侧隐隐约约地像是结了层洁白的薄冰。一个兴奋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有玄赶紧穿好衣服，下床来到窗户旁边，窗户内侧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水，摸去雾水片片蝴蝶花般形状脉络冰晶显露在玻璃另一面。有原缓慢推开窗户，窗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雪花随着大风一起从窗外扑落进来，他又赶紧关闭窗户，关窗时猛地”嘎噶！”声惊醒同睡的室友，窗户下的地面上早已铺盖上了一层薄薄雪花，“有原，外面怎么了？”一个室友被惊醒向他询问道。

        “你们快起来吧，下了好大雪呀！”有原说道。

        话刚说完，室友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窗外，大家兴奋起来匆匆穿衣叠被，下床走到有原身旁打开窗户，揉着他肩膀说道：“哥们，这雪好大啊不是吗！”

        “北方的雪下起来就是这么的粗广模样！”有原赞叹道。

        室友你拍我我拍你不一而同地跑出门外，有原找了个铁锹正准备出门时，宿舍的座机响起，他不耐烦地拿起了电话。

        “你好，我找一下有原同学！”电话里传来萍萍温柔的声音。

        “萍萍，我就是，你在哪现在？”有原问道。

        “原，我感到害怕、恐惧，我在黎巴嫩，你听，外面有炮弹声响！”萍萍说道。

        “你在中东做什么呀？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枪声离你有多远？”有原追问道。

        “我被安排到中东分部派驻黎巴嫩首都贝鲁特，现住在一家海滨酒店，前段时间还是好好的一切风平浪静，这里也住满了世界各地的游客。就是这个礼拜开始天上的战斗力嗖嗖地飞来飞去伴着轰鸣声，远处还经常会传来炮弹声。这两天我哪都不敢去，前几天外面地面上人四下逃窜，现在路面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了，酒店来的旅客该走的早就走了，剩余的人等过一段时间事态稍稍平息后估计也要离开。”

        “酒店是你自己预定的吗？这事公司怎么给你安排的呀？”有原关切提问。

        “不用你来给我安排，我知道你现在是帮不上我什么忙的，这酒店房间是公司给我预定的办公休息地方，等冲突平和下来后公司会给我预定返程机票，这场战争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我们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萍萍说道。

        “那好，你那里是否有可能会发生爆炸呢？食物是否安全供应？”有原问道。

        “我们这里是首都有重兵把守，而且这地方与以色列的军事冲突时有发生，爆炸发生在这里的概率很小，酒店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萍萍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天冷记住多穿衣服！”有原说道。

        “呵呵，谢谢你关心，虽说现在是冬季，但我这属于地中海气候，今天外面多云有太阳很凉爽呀！我现在站在阳台旁边，好大的风呀，远处有海洋、沙滩、棕榈树、还有游泳池。”萍萍说道。

        “真的吗！看来那还蛮不错的，你是想告诉我那里发生了战争，你很好不需我担心？”有原说道。

        “我在这种环境中这种情形下心中不踏实脆弱没安全感，我希望得到你的援助！”萍萍压低了声音。

        “我其实很想提供帮助，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提供不了什么实质的帮助，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有原认真说道。

        “你那怎么样？学校里有什么乐事讲来听听吗？”萍萍说道。

        “好呀，自从分开后没有机会静下心来畅快聊聊，与你分享一下藏在心里最近发生的人和事，你是否准备好静下心来听？”有原说道。

        “额，要不我们视频上聊吧？好想看看你最近啥样了？”萍萍说道。

        有原打开电脑打开视频聊天软件，“原，好啊！”萍萍的头像显现皮肤白皙涂着淡淡的妆，“聊聊你最近的事情吧！我想与你多聊聊。”萍萍笑道。

        有原拉来抽屉，依次拿出了单反相机还有几张照片摆到摄像头跟前说道：“萍萍，我买了架相机，你看这是最近拍摄的照片！”

        “呵呵，蛮好的，给我讲下其中的缘由吧”萍萍说道。

        有原讲道：“老家是一个多山的地方，但山不高是些丘陵，四季分明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老家大部分人还保留着千百年来的生活传统，相隔万里之遥学校这边也有一些类似多山的乡村，这的山又高又大，有的山上常年积雪，物资经济确很发达便利，这里天南地北的人汇聚到一个地方保持和谐安定，思想开放几乎见不到各自的古传统。但是与这里的人相处久了还是能看到对方老家生活的影子，最为明显就是吃，我喜欢吃炒菜米饭，菜里面放点辣椒，他们吃的比较清淡以面食为主，不同的饭菜就是面粉的各种花样不同做法而成的不同味道。这个大学的校舍很古老，像住进了一片整洁的森林，教学楼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葱翠楼房勃然生机却又低调卑微朴实无华。学校大楼都躲在高大的大树底下，小恋人们坐在走道旁边的石板凳上卿卿我我终日阴凉不见太阳，学校有考古专业也有计算机电子专业，旧的新的知识在这里交融交汇和谐共生。”

        有原讲道：“其实我在这里希望你能来找我，我要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萍萍问道：“什么好玩地方？”

        有原说道：“就是照片里的地方，偶然的机会参加了学校摄影社团的活动，组织去了在郊野大山里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道教圣地”盘霞宫”。那里大山高耸入天云雾缭绕，道宫坐落在一座叫瞭霞山的半山腰，要上去依然很高要费上十分力气，在一座秃顶的石头山上坐缆车到达道宫，里面有着辉煌的建筑与雕塑，生活着很多修道的道士。见到了一棵千年古茶树，传说是开山祖师爷亲手摘种在食堂院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见到了一幅山水画说是子久真迹。”

        萍萍笑道：“千年古茶树，成精了吗？有没有带回来点茶叶留作纪念？”

        有原回道：“你这一提我才想起来了，千年古茶树的茶叶估计已经邮寄给社长了，我需要过去领，社长答应过送给我。古茶树要是你在下面静静地坐着，将会感觉到自己灵魂与树同体，雨露将会清洗掉内心的污渍尘垢，身心将获得舒爽畅快。这是种神秘的体验！”

        萍萍点头默认道：“哦，是吗，可能在那有着悠久历史的道宫环境会加重那种感觉，你还提到过的大事，快讲讲大事是怎么回事？”

        “可不我一直惦记着呢，它是山水画家元四大家之首子久的真迹“溪山草阁图”轴，子久是道教全真派弟子，道家追求浑全朴素之道，子久的绘画有着浑朴、自然、华滋、全体等特点，他的画被收藏道宫住持的静室，每日起卧观赏，我想定不仅仅是因他的画风所致，一定因其体现着道宫蕴含的哲学道理，只可惜年代久远又才疏学浅不能体会期间道理，住持又不现场，错过了请教的机会！”

        萍萍听了点头微笑道：“难得，虽然错失请教的机会，这种机会却还能有的，古代山水画厚爱子久，下次有机会找你时一起去盘霞宫观赏子久真迹，可好？”

        “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找我？”有原问道。

        “额～，我也想早点，估计很快会有机会过来，放心好吗！”萍萍笑道。

        有原点头微笑道：“嗯，我很期待！希望这一天能快点！”

        萍萍笑道：“我们耐心等待机会，你也安心努力学习！”接着萍萍又说道：“其实我目前的这个地方也有很多名胜古迹，罗马时代的城墙、庙宇、澡堂的残迹和奥斯曼帝国修建的清真寺，公元两千多年前古腓尼基人为祭祀太阳神巴勒而修建的巴勒贝克神庙，这些寺庙早已断了人间香火供奉，而你讲的那地方却一直享受着人间香火，我很期待同你去亲手烧一炷香，喝一口茶，赏一副画在那灵气缭绕的道宫。”

        萍萍正说着，有人一把推开宿舍房门，“有原，我们都在外面嗨呀！可是你把我们叫醒的，我们现在玩雪仗，你却躲在宿舍里！一起过来吧！”说完瞧瞧有原，有原依旧坐在电脑桌前不动，室友又补充了一句“你赶快来呀！”，然后重重地关上门跑了。

        萍萍笑道：“你那边外面是下雪了吗？”

        “外面的雪可大呢！北方的雪沸沸扬扬铺天盖地与南方的雪性格不太一样！”有原答道。

        萍萍说道：“原，你去体验一把北方的雪吧，他们叫你呢，今天联系你后我内心坚实多了。”

        有原对萍萍的话迟疑不决，萍萍笑道：“你过去吧，我开始忙我的了，今天就这样，额，这段时间我在酒店挺自在悠闲的，常保持联系，不过学习是第一紧要事哦！”

        “我会合理安排好学习时间的！放心吧！”，关闭视频后有原在桌前静坐了几分钟，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的雪。想着远隔万里之遥的萍萍，估计她也只是内心不安定没有安全隐患，她所在的城市应该会比较安全。想到年迈的父母好一段时间没联系，家人应该过的一如往常平淡，窗外的风雪飘到有原胸前、脸上化成水珠顺流而下淋湿了内衣，顿觉胸部冰凉，内心沸腾地思虑顷刻打断冷静下来。他脱掉全身衣服换了内衣外衣围上围巾，拿起铁锹匆匆开门离开。

        北方的雪下的重而持久，陆陆续续下了好长时间雪才停下来，外面积雪漫过膝盖。有原有空时常拿着铁锹宿舍门口道路上铲雪，上午宿舍楼前人影稀少，明艳阳光照耀着大树积雪，呼出的团团热气变成雾水飘荡穿越憧憧光影进入树梢，有原低着头起起伏伏在铲着厚厚的积雪，湿漉漉的走道两旁堆起了几堆小雪丘。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拍了拍有原的脑袋，有原抬起头，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祁琪笑道：“怎么这么早一个人在铲雪呢？”

        有原看着她傻笑道：“自小养成的习惯，早起晚睡喜欢做点事。”

        祁琪穿着黑色大棉袄戴着皮手套，围着长长的围巾，听有原这么一说捂住嘴笑道：“那我不是找到了个廉价的好劳动力呢？”

        “你要是有需要出力的地方以后尽管来找我，没问题的！”有原笑道。

        “这么冷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也没见你通知！”有原接着问道。

        “记得你说过你爱喝茶！我特意亲自给你送来，前段时间一直没空，马上要到假期了终于有了自由时间。我想着天这么冷的天给你亲自送来，谁知道你这么强壮竟然还独自在外面雪地里铲雪！”祁琪说道。

        有原放下铁锹，拍拍手上残雪接过祁琪递来的茶叶包，一层厚厚的牛皮纸包裹着的茶叶足有一斤重，祁琪说道：“这是今年春天采摘来的古茶树茶，明年还有一次寄来份新茶的机会。”

        “这么珍贵的东西，太感谢你了！”有原认真回道。

        “如果你要感谢我，那请我去吃个饭吧！”祁琪笑着看着他，眼神充满期待。

        “哦，这很好，去哪儿呢，学校食堂点几个菜是否方便？”有原憨笑。

        “既然你都同意了，我们就去学校后门的那家日本料理店好吧！”祁琪说道。

        有原听到心里酸酸的很受折磨没能立即张口同意。

        祁琪连忙笑道：“好吧！我只是就想去那里吃，请你一起去还不行嘛！”说完拉起有原的手准备一起离开，有原说道：“我得先把铁锹、茶叶放好再去！”

        说完有原拿着铁锹、茶叶包兴步走回宿舍，出来时有原问道靠在门口的祁琪，“祁琪，你是有心思吧？”

        祁琪笑道：“额~，慢慢与你讲，咱们先走吧！”两人踏着雪白的厚厚积雪发出“咔嗞咔嗞”声响，祁琪低着头说道：“有原，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马上要寒假了不是吗？”有原回道。

        “你是这里的新生，刚来，这里对你来说是种新体验，我却已经在这学习生活快四年了，明天要离开这里准备去沿海城市开始新的实习生活了！”祁琪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毕业了要离开这学校。”有原听后点点头，“我来到这偏远的北方环境刚刚适应，好不容易在这里结识了你们，让我感到这的温暖、阳光、踏实，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要离开我！”说完内心似有所失默默不语。

        “哪有不散的宴席，早早晚晚我们都是要分开的，时间长短而已，之前我与他在一起时未来就是阳光，对未来充满幻想。我们在一起似乎永远待在一起不会分开，最终的结局是分开之后就杳无音信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般。”祁琪说道。

        “你对他有这么深的期许，你一个人留在这是怎么度过的。”有原问道。

        “你得明白生命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你对生命的态度取决于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与他失去联系后，心情低落，曾经他就是我的全部生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走后我才像丢失魂魄的人找回了自我，我重新开始认真对待自己爱好创作，有自己的人生规划，自己追求的生活。”

        “那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原问道。

        “我们到了，就是前面那家店！”祁琪指着前面一家门口大帘布上涂着色彩鲜艳浮世绘风格日本武士的料理店说道。屋内古朴典雅、自然清新，球式灯笼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棕色的木质地板，黑色的短腿小木桌，浅色木板把包厢一间间隔开，墙壁挂着各类樱桃仕女图。

        他们在一个小包间坐下，祁琪单独点上一桌子的菜大竹荚鱼寿司、蛋黄蟹配蟹子、烤带鱼开片卷、极上刺身拼盘、米饭、梅子酒。

        祁琪又主动给有原斟酒夹菜，笑道：“我知道你只爱吃肉，呵呵！”

        有原闷头吃过一阵，喝了几口梅酒清清口问道：“这个店你好熟悉！之前常来是吗？”

        祁琪笑道：“这家日料店在这块地方是最正宗的，恰好也是我们都爱吃的菜系，这里就变成我们吃饭庆祝的地方！”

        有原说道：“你是迷恋这里的菜，还是留恋在这吃饭的情景，最后一天还想着要来这他对你真的很重要！”

        祁琪回道：“最先爱上这里的菜，而后只有他在的时候菜才会显露出这独特的味道。”，她又说道：“后来这里的菜味道也都暗淡了，这里的一切我都不能带走，即便是与他分享美食时的特殊感受！”

        “我们来这地方的时候是怀有目的，它代表着当初来这时的一切，有人一生背负这为之奉献生命，也有的仅仅是迫于生存压力。我是普普通通的人，追求自我生命的完善，生存能力也是完善生命形式！他带给我更高的生命价值，我只能这么说！”祁琪笑道。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似乎过去所有的价值都已完成消失，不复存在！”有原回答。

        “它没有消失，只要我来到这里，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而且这种感觉会生存在我的生命！”祁琪回道。

        “那个问题还是想请你回答，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原又问。

        “爱，我觉得它是我生命的一种不可或缺的元素，就像一颗幼苗只有雨水浇灌才能茁壮成长，爱把生命浇灌，人不能缺少爱！”祁琪笑道。

        “那你认为是否有唯一的爱，他给与你的是不可替代的吗？”有原问道。

        “我们在一起时相互吸引、相互依恋、心心相惜，没有人给与过我这种感受，虽然一切都梦幻泡影！”祁琪夹了一块鱼到有原盘子说道：“吃吧！它让你充满力量！”

        有原说道：“你所讲的都与他有关，你似乎一直沉迷于与他有关的过去，除了他你的生命不能像你所说这只是完善自己的生命的过程吗？你的现在没有任何生命价值了吗？”

        祁琪苦笑：“他已经被浇筑进我的生命之中，在肌肤深入骨髓。”说到心酸处不觉痛哭流涕，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有原起身过去安慰说道：“祁琪，想开点，明天开始你就要踏上全新的生活征途，又将迎接一次生命中新的灿烂阳光！”

        祁琪坐了起来，泪眼汪汪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还一直不停地抽泣着，有原劝道：“我们芸芸大众不如所愿的事千千万万，明天开始更多的风和月将等着你，等你去涂画自己的精彩人生。”

        祁琪听了一头扎进有原的怀里，哇哇不停地痛哭着持续了很久，等情绪稳定下来，起身用纸巾试干眼泪，留下红红的眼丝冲着有原笑道：“你说的对！我们走吧！”然后站起身来。

        有原亦站起来笑道：“你好了是吗，走吧！”

        祁琪主动到收银台买单，来到路上的一棵大树下，她停下脚步背靠树根底部伸手反抱大树，眼神期待地看着有原，酒后的脸庞红润迷人，她对有原苦笑说道：“有原，这的人一波一波的进来而后又各奔东西投入到社会的经营建设，学习、工作、结婚、生子、安度晚年人们似乎走着同一条道路。可世间万事万物纷纭复杂，期间会有多少人掉队或误入歧途，同一条路上的人又有着迫不得已、无可奈何、执迷疯狂、挣扎于血肉斑驳，美满顺意一生的人少之又少。我们生活在芸芸众生之中无法挣脱这人事的束缚，我们被套上这一束缚而为束缚所牵引，我们安心于束缚生怕脱离束缚，所谓云淡风轻一旦失去束缚犹如丧家之犬悻悻然不知所归！”，说完不觉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有原用手掌轻轻拭干脸上泪水。

        有原回她道：“我们也只是芸芸大众的一份子，我们只有生存其中才能得到生活的养份与人生现实欢乐，即便人世间存在着争斗、罪恶、苦恼、羞耻、失意的地方，仍然盼寻营造属于自己的幸福、温暖、阳光家园，保持内心的澄明能觉沐浴世间阳光、温暖与爱。即便遭受生活现实的恶意欺骗，也要相信阳光的甜美、光明只要我们适当舍弃、变通就可以拥抱它。”

        祁琪脸上泛出了一丝笑容闭着双眼说道：“真的吗？”

        有原回道：“这是我的信念！”

        祁琪忽然抬起双手紧抱住有原脑袋，相互深吻沉溺于此刻，即便内心已知无法抗拒的事实也无法挣脱逃避，挥洒不去过去与即将来临的将来所要面对，他们用深吻来填补内心的缺失。

        作者闲话：

        有原与萍萍通过网咯联线遇见远方古老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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