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师徒对峙
既是看见了村长,那消失的村民去了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们若是能进屋子里看看就更好了,至少要知道他们进行到了哪一步。”
萧霁月安慰月绾尘,“只要有方向就好,不一定要急在一时。
这样好了,你留在此处,我下去看看,不过是粗略过一眼,好让我们回去之后做准备。”
月绾尘只好应下,毕竟自己手脚不快,拖累了萧霁月那就不好了。
萧霁月真是将身形的优势发挥到了最佳,他攀着房檐,一只脚倒勾在走廊的梁上,似是一只壁虎,贴着墙,无声无息就落了地。
他站的位置恰好是个死角,还在教训村长的守卫根本就看不见他。
他手边就是一扇窗户,不是用纸糊的,而是用了厚绢,上面也涂着观山眉汁液。
用随身带的短匕割开了一个小口子,朝里面望去,没有想象当中的血腥场景,只是空空荡荡的一间屋,连桌子椅子都没有。
萧霁月想了想,又去探了旁边的一间屋。
一连三间,皆是如此,封得倒是严实,不过都是空房。
人源源不断地进了这宅子,结果没见到踪影,自是没有什么妖法,其实就是隐藏了起来。
这一手让萧霁月想起了在东疆的时候,孔祥就是把所有人都关在了地下,别说喊一声,就是逃跑都找不对出路。
再回到屋顶上时,萧霁月发现月绾尘正看着远处。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去了,待守卫们进来,大张旗鼓地只会打草惊蛇。”
萧霁月还担心月绾尘不愿离去,现下她既亲口讲了,那就都好说。
待回到客栈,萧霁月便提议夜间再探一次,至少要将那宅中的可怜人都救出来。
不过月绾尘没有接话,像是想起了旁的事。
“我们救了一次,然后呢?”
萧霁月立时明白了月绾尘的担忧,“你是说,我们会做无用功?”
“那是一定的。
你想想看,我们毁了那宅子,蘡薁还可以再选一间,只要磐石城在一日,就会有无数不知情的百姓,来到这里,丧失人性成为契人。”
听她这话的意思,萧霁月从中品出个大计划来,“看来,你心中是有数了。”
“是,不过,我们此时人手还不够,我需要出城,去见见纳兰寻,若是加上他的人手,我的计划就有了成真的希望。”
月绾尘所言实在有理,困在此处,伸展不开手脚,一旦被蘡薁发现,那就是彻底失去了先机。
“你要怎么出城?蘡薁可是盯着你呢。”
月绾尘忽闪忽闪她漂亮的大眼睛,冲着萧霁月笑得极为甜美,依着她的性情,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她脸上出现的表情。
萧霁月一时被迷惑了,但清醒过后,他就知道,他的妻要把他“卖”掉了。
“我知道你想怎么做,那你可放心?不怕我被别人拐跑了?”
月绾尘真是机灵,忽的在萧霁月的嘴上轻啄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的,你舍不得我。”
萧霁月就势把月绾尘搂在怀里,“是啊,我舍不得你。”
虽说月绾尘的想法冒险了一些,不过此时情况实在危急,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月绾尘想要离开磐石城搬救兵,萧霁月先要引开蘡薁的注意力,最好是让蘡薁主动调兵将他围起来,好给月绾尘争取时间。
这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蘡薁平时不留在城主府,而是在城楼上批阅公文,假若有百姓告状申冤,也都是去城楼。
正是因为一城之主在此,所以城楼的守卫更加严密,想要突破最外的守卫,在蘡薁面前亮相,还需多人配合。
当天众人聚集在一起商议出计划之后,就各自归位了。
又一日清晨,连小商小贩都没有把摊子支好时,就有一队人马出现在了城楼附近,其中领头的那一个甚至试图突破守卫的防线。
“你是何人?难道不知城主在此吗?莫要再靠近了,否则刀剑无情!”
领头那人似是对守卫的警告熟视无睹,不仅没有后退,还更近了一步。
这在守卫看来就是挑衅,于是守卫出手了。
一方出手,另一方必然要回击,混战一团时,动静大到终于让在城楼内的蘡薁有了反应。
对外蘡薁总是要维持自己城主端庄持重的样子,就算外面已经战火连天了,她都不能够有一丝慌乱。
然而当她走下台阶,推开门,看到眼前站着的那个人,一时竟有些恍惚,甚至疑心自己根本就是看错了。
“阿……季?”
在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之后,蘡薁的神情变得很是奇特,似是高兴,又带着疑惑、猜忌、愤怒,甚至最后还出现了温情一笑。
萧霁月很少能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这样多的表情,只因大多数人心智还算正常,而蘡薁着实不能算在正常人的行列当中。
还记着月绾尘的嘱咐,萧霁月缓缓抬起长剑,对准了蘡薁,“你果真是多年不知悔改,现下又拿磐石城的百姓当作你的祭品了。”
百姓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在听到事关己身的时候,他们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蘡薁的眸光暗了下来,她并不希望她的磐石城出一点差错,自然看着萧霁月就没有什么好气,讲话的语调更是阴阳怪气。
“阿季,你怎么能这般质问师父呢?乖,跟师父进来聊两句。”
蘡薁果然是蘡薁,这些年一直没有变,一直都是这般自以为是,一直都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
不过,萧霁月没有惯着她的意思了,“你不想要给我一个解释吗?还是说,你心知肚明,现编一个谎言都有了难度?
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你的伪装不会让我动容。”
萧霁月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蘡薁,所以什么话难听他就说什么,这让蘡薁简直就是咬着后槽牙地蹦出了几句威胁的话。
“阿季,师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胡言乱语!
师父要生气了,你可是要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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