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算无遗漏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砗磲街的爆炸，萧霁月和月绾尘这是合着给玉嘉远演了一出戏，只为了套出玉嘉远的话。
月绾尘对玉嘉远也算了解，知道仅仅是靠言语，根本说服不了他，所以就让手下满宣华寻找玉嘉远出现过的痕迹。
玉嘉远于谋略一道实在外行，留下的痕迹不少，月绾尘都一一看过之后，确定了大部分的地方，但唯有东陵街和砗磲街出现了问题。
这两条街是宣华最最繁华的两条街道，不仅仅是商户和百姓，更有许多为着上朝方便的官员将居所安置在这两条街。
比起其他好捜査的地方，这两条街几乎每一处都可以埋下狮子头。
若是直接大张旗鼓地搜查，势必会引起百姓骚动，本来这消息就应该被压下去，假设泄露了，那便是天下大乱了。
于是月绾尘就借着家中守卫的口，说出砗磲街爆炸一事，试探玉嘉远的反应。
玉嘉远是个实诚人，他自言自语就透露了月绾尘急切需要知道的消息。
不在砗磲街，那就在东陵街，一夜之间将所有人撤走那是不可能，总要寻个由头让东陵街空下来。
这事情还是要让璋帝给个章程，可进了宫之后，才发现平帝竟然将上阁所有官员都召进了书房。
若不是给慕王府送信的少监和月绾尘他们错过了，如今他们也收到了消息。
一进书房，只见上阁诸位都愁眉苦脸，文渊伯最先开口。
“慕王殿下，月殿司，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议出兵一事。”
从文渊伯的口中，月绾尘看到了一个和萧霁月已经预料到的结果，赫连徽反了。
赫连徽从宣华离开之后，着手处理南疆军务，为夺下南疆两府五郡，他直接杀了一州知府，另一州知府投降，五郡尽收囊中。
赫连徽在宣华时，只是表露出他对大安天下的企图，还做出一副自己准备有所欠缺的样子，实则他根本就是万事俱备了。
月绾尘看着流砚，问了一句，“赫连零应该不在宣华了吧。”
璋帝身边只有管理起居的几位少监，但其他大事都交给流砚，流砚不仅仅是禁军的新统领，还可以带刀进入璋帝的书房。
禁军中又分为几部分，其中刺探情报和监视都尤为重要，月绾尘问到了流砚的头上，他一点也不委屈。
“是……是禁军疏忽了，赫连零已经回到了南疆。”
没有了质子在手中，赫连徽果然无所畏惧。
兵部尚书捧着军报尤为痛心，“赫连徽狼子野心，蓄谋已久，直到他自立为王多日，京中才收到消息。
如今天虞府不过区区八千府兵，哪里敌得过赫连徽手中大军，假若天虞失，那离着宣华可就又进了一步。”
赫连徽确实蓄谋已久，但他才刚刚收了灌湘府和令丘府两府，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背上叛贼的罪名，所以他如今会以安内为主。
萧霁月回了兵部尚书的话，“按照军报，赫连徽自立为王的日子实在短，他今时有两桩最紧要的任务。
一来安抚两府百姓，二来警惕南胤进攻。
其实本王实在好奇，赫连徽选的时候真是不好，倘若他在处理内患的时候，南胤刚好来攻，那么他就是自立为王了，也损失惨重。
除非，他还有别的倚仗……”
说起倚仗，萧霁月就想起了赫连徽撺掇玉嘉远的事，难不成这些都是有所联系的？
不过萧霁月还未提出疑问，月绾尘就先讲了。
“京中狮子头一事已经有了眉目，玉嘉远对赫连徽太过新任，根本听不进我们的话。
臣猜测，玉嘉远也是赫连徽谋反当中的一步。
仔细想想，若是伯爷没有收到那封密件，我们也就不会知道狮子头的事，可赫连徽既是这般小心，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纰漏？”
靖西侯一拍大腿，“声东击西，赫连徽这是声东击西！”
“对，侯爷说得没错，如今赫连徽已经声东了，那么赫连徽的西面又是哪里？”
这几日萧霁月和文渊伯都在为狮子头的事发愁，他们到底忽略了什么？
只见一直听着众臣的璋帝终于开口了，“朕想到了一件事，宣华城有一条多年未启用过的暗道，此时应该不平静了。”
璋帝也是听平帝偶尔提过一嘴，多年前这暗道曾起过大作用，将武帝从战局当中救了出来，后来因为塌陷太多，就弃用了。
赫连徽在明面上布置狮子头，然后引爆，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然后再把暗道里的塌陷用狮子头炸开，这就是他的目的。
这看似闭合的圆环其实还缺了一些东西，月绾尘心中觉着不对。
“这太牵强了，就算是赫连徽不把狮子头的消息放出来，他也可以进入暗道，他有一百个法子能让我们注意不到暗道的事。
再有赫连徽为什么一定要清理出暗道。暗道里面有什么？
这明面上的狮子头，更像是有人又生出了旁的想法，然后节外生枝。
不会是玉嘉远，玉嘉远就是一个工具，他想不了那么长远。
能想出让宣华百姓陪葬的心思，必是和宣华有着深仇大恨，而且不死不休……”
月绾尘在脑中把所有平帝的仇敌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渐渐生出了一个想法，但是她没有说出来。
如今赫连徽自立为王是桩大事，宣华城又面临危险，璋帝让众人领了任务都各自散去，不过临走时，他还是让月绾尘慢一步。
“陛下，还有什么事嘱咐臣？”
“暗道里有传说当中皇祖父留下的遗旨和大批金银。
朕之所以没有说出口，就是因为事关皇家私隐，朕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
朕将这件事交给你，你不仅要捉到下暗道的人，还要证实遗旨是否存在。”
月绾尘本以为自己已经触及到了大安皇室的隐秘之处，结果看璋帝的意思，这封遗旨上面的内容，恐怕不一般。
“臣定会竭尽所能，不过有一事臣斗胆提醒陛下，人心难测，并非算无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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