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爱恨纠缠
听听解释？段姑姑本以为疾言厉色能令月绾尘退一步，怎料月绾尘却扯到了解释二字。
“我的解释？我对月大人没有什么要多说的。”
月绾尘看着段姑姑那双眼，无比认真，“不是对我说，而是对萧霁月和萧雯夏说。
他们不能等到，但我既然站在此地，我就想要听个清楚。”
这下子轮到平帝莫名了，一个在宫中服侍了主子多年的老宫人，又是留在里皇后身边，她能和端王、慕王有什么关系？
平帝不知，可段姑姑看月绾尘的眼神里面，终于多了讶异。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我自问我没有过一丝破绽。”
月绾尘也不介意多和段姑姑说几句，“你自是没有破绽，毕竟你总是留在晨露殿，我就算是长了一百个心眼，也不可能日日盯着你的所为。
若说是什么提醒了我，也就是你方才闯进来的样子。
到了如此地步，你来便是想要结束这一切，不是吗？蒋夫人？”
一声蒋夫人，平帝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回来，外面杀得昏天黑地，他也仿佛看不见了。
“阿梨……你是阿梨！”
能得平帝这般神情称呼的人，世间也只剩一个蒋梨了，只见段姑姑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掉，一张和萧霁月、萧雯夏有六分相像的脸露了出来。
“是，我是蒋梨，我来看看你。
不过请你不要误会，我与你之间无一分情意，不过就是落井下石罢了。”
能有萧霁月和萧雯夏这一对俊美的孩子，便知蒋梨也是美艳非常。
平帝似是没有听到蒋梨的锥心之语，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他极度迷恋的女子。
“阿梨，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我知道，你还是将我放在心上的，不然你不会来看我……”
时至今时，平帝依旧沦陷在不该有的幻想当中，哪怕蒋梨的眼中早已经只剩下了恨。
“萧玦，你活得还是这么可笑，甚至从未清醒过！”
见蒋梨与平帝之间针锋相对，月绾尘怎么看怎么觉着荒唐。
“他活得固然可笑，那么你呢？你对他们兄弟二人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满足你扭曲的追求吗？”
平帝还没有指责月绾尘对蒋梨的冒犯，又被兄弟二人这个词吸引住了。
“什么兄弟二人？月绾尘，你在朕面前打什么哑迷？”
蒋梨向来知晓月绾尘不一般，但月绾尘能将她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也翻出来，确实出乎意料。
月绾尘见蒋梨这样一副嘴脸，便是用脚趾也能想到蒋梨心中一点愧疚也没有。
“你将秘密隐瞒了二十年，你看着萧霁月和萧雯夏彼此之间互相争斗，你着实是个好母亲！”
月绾尘也不给蒋梨说话的机会，只把当年蒋梨和若木的计划说了出来。
又说若木是怎样利用术法修改了两兄弟的容貌，令他们同父同母，却又相貌不同。
“陛下，你其实本不用被隐瞒这么多年，只是你下手太狠了，你让若木对你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
平帝听到这个真相，真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他肝胆欲裂。
“阿梨，你就这样恨我吗？”
蒋梨确实是恨的，恨平帝为了一己之私夺走了她的一切。
“萧玦，我不曾爱过你，从来不曾爱过你！
可你为了摧毁我的自由，就夺走了我最爱之人的性命……
当时我便发誓，我要报复你。
今时你为了端王，完全不顾其他人，你的孩子，一个又一个成了牺牲品，你不知，我有多快活！”
这着实是残忍的快意，却也是蒋梨毕生难解的痛楚，月绾尘觉着自己该离开了，她已经从蒋梨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蒋夫人，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所有秘密都只会留在这间屋子当中。”
不管蒋梨是如何替掉了段姑姑的身份，既是她出现在此地，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月绾尘也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故而她愿意成全蒋梨。
然而就在月绾尘将锁打开要走的时候，蒋梨唤了她一声，“绾尘，有你在，我很是放心。
我不配做一个母亲，他们也不必知道真相……”
月绾尘没有回头，再不顾里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等她出了内殿，发现整个尊阳殿已经空无一人，想来还是太子有手段，皇宫已经尽数落入他手。
月绾尘知道不应该再留在此地，便寻着小路出了皇宫，待她快要到慕王府的时候，竟看见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燃起来的就是尊阳殿。
到底是蒋梨动手，还是平帝动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一场大火之后，那些旧日的爱恨情仇终将烟消云散。
月绾尘看着周围一片狼藉，更有尸体遍地，仿佛宣华城再也不能变回旧日的样子。
“月！”
忽听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回身，萧霁月就站在不远处，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奋力向着萧霁月跑去，投入了他的怀中。
“我很想你……”
萧霁月见到全须全尾儿的月绾尘实在欣喜，可月绾尘扑进怀中的那一刻，他明白，月绾尘定是经历了什么，但他不会问。
“我也很想你……我看到皇宫起火了，便想着出来找你，我生怕你会受到波及！”
“是尊阳殿起火了，我不在里面，不知是不是你父皇亲自点燃了那一把火。
也许，这一把火，还能维持住他作为大安帝皇的尊严！”
月绾尘回到王府，那种困倦感顿时袭来，她不知自己何时睡去，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待她苏醒过来，竟发现身边围了不少的人。
不仅仅有漱寒他们，还有月移。
漱寒在月绾尘身边久了，都觉着自己是个老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
“姑娘，你整整睡了五日，脉象甚微！
我们也不知你这是怎么了，连湖伯都亲自来了一次，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倘或你还是不醒，说不准我们就要送你出大安去桑族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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