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笙歌燕舞
月绾尘好像是借着这个机会，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牺牲。
那两个威胁的手段，你原本可以悉数抓来，为自己寻求的答案要一个结果，可你却偏偏放弃了，为什么？”
端王不知月绾尘竟会有此一问，其实说来，他自己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最后发现答案就在身边，他也就不苛求了。
“你精心策划，拱手送出能让父皇上心的种种诱惑，就说明你对我们萧氏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儿。
或许本王也可以这样讲，本王等着哪一日伱愿意将秘密讲出来。”
月绾尘一愣，她着实未想到，自己做得有些明显了，实令端王感到了不对，“你不会像过去一般，再向我的心口射上一箭吗？”
端王知月绾尘是玩笑，眉毛一挑，“既是一条船上的，本王哪里就真的彻底失了神智！”
月绾尘和端王不过闲谈几句，不远处已有人望着出了神，回想起过去，站在月绾尘身边的人原是自己。
“殿下，我们该走了。”
出声之人正是殷兰亭，他唯恐萧霁月又陷入自苦当中，只想要萧霁月尽快离开此地。
而萧霁月并非完全就失去了控制，他只是免不了生了嫉妒之心，“你说，本王应该什么时候动手呢？”
殷兰亭不明他意，遂又多问一句，“动手？殿下，贵妃已死，皇后禁足，我们面前无不能解的仇人了。”
萧霁月转头看向殷兰亭，实是把殷兰亭吓了一跳，毕竟他已经有日子没有见过萧霁月这般寒气尽生的双眼。
“可是本王的王妃快要另嫁他人了！你叫本王如何能心安？”
殷兰亭这下子彻底慌了，萧霁月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又有了入魔的征兆，他本不想打扰月绾尘，但又有何人能解萧霁月心中的磨难？
“不过就是个婚约而已，殿下不必太看重，依着王妃的性情，她能嫁给端王，实在是大大的不可能。”
萧霁月冷哼一声，靠近了殷兰亭一步，“你是跟着本王的人，你若有二心，本王绝不容忍！”
殷兰亭连忙低头，不再看着萧霁月的眼睛，以免无故又惹到了萧霁月，“兰亭惶恐，殿下请勿多心，兰亭誓死效忠殿下。”
殷兰亭跟着萧霁月多年，对萧霁月的了解于细微之处上心，大概瞧着萧霁月注意力放在了别的事情上面，他终于有机会给月绾尘送封手书。
手书一进宫，必是先到了漱寒的手中，她见着落款是殷兰亭，就不想打开了，正在犹疑之时，就让月绾尘看到了。
“漱寒，你手里是什么？”
漱寒眼神三晃四晃，最后还是把手书交给了月绾尘。
月绾尘一打开，将内容看过一遍之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果真是我前世今生都舍不了的冤家……
也罢，我是他的妻，除了我之外，谁又能予他安稳？
漱寒，你给殷先生回个信儿，选个日子，我与殷先生见上一面。”
殷兰亭得了月绾尘的回复，甚是高兴，也不耽误，第二日就去了商议好的地方。
……
“见过王妃，属下实在无法子，只得来打扰王妃。”
“殷先生不必如此，倘若我能帮的，我一定不会吝啬。”
殷兰亭见月绾尘还算淡然，不见怒意，便连忙将萧霁月此一段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月绾尘听后，想了想，给殷兰亭出了一个极为莫名的主意。
“你亲自去选上七个这样的舞姬歌姬，放在王府，命她们日日笙歌燕舞，最好离着他的书房要近一些，听得清楚方为上策。”
月绾尘给殷兰亭写了个单子，上面将七个舞姬歌姬的生辰八字，出生地都写得明确。
殷兰亭有心再问时，月绾尘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乃是巫族的法子，我就是说与你听，你也听不明白，照直了去做就好。
我料想她们唱上三个七日，你主子的情绪也就可以缓解不少了。”
这七里八怪的主意殷兰亭只能私下去筹措，万不能让萧霁月看出端倪，没得又生出一股气，将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他原想着这单子上的舞姬歌姬定是极难寻得，可未成想区区三日，都找齐了不说，还都愿意进入王府。
月绾尘让姑娘们于入夜时见月的形状再开始歌舞，殷兰亭照做，也不说缘由，只让姑娘们准时。
姑娘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王府不仅好吃好喝的，还有赏银，她们乐得脱离教坊来到这天宫似的地方。
月绾尘有言声音不能小，更不能跳除了她定下的舞蹈之外的舞蹈，于是这第一日，王府仿佛鸡飞狗跳一般，令众人彻夜难眠。
但殷兰亭是除了萧霁月以外，在府中有权力做主的人，他说要这般做，旁人也不能阻止。
仆从们指望萧霁月出面干预这莫名之事，没想到第二日醒来，萧霁月面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殷兰亭疑心萧霁月是故作淡定，便刻意作关心状，“殿下，属下瞧你脸色不好，不如叫怀舒公子来为你诊上一脉？”
萧霁月翻了殷兰亭一个白眼，“本王昨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你莫要多余去叫怀舒，本王不想听他唠叨。”
殷兰亭的震惊不比仆从们少，这惊诧之处，足可以证明月绾尘使了一手高招。
既是有效，殷兰亭便和管家联手，上上下下都安顿了，倘若有一个说漏了嘴，就要赶出王府。
慕王府这样干活轻省的地方，上哪里能再寻一个，故而一个个嘴都极为严实。
不过，若说只是王府中人，自然好管，然王府中还有一位事儿奶奶，成日只想着给萧霁月找些麻烦。
这位不用多说，当是住在萧霁月书房附近的纯怡郡主。
纯怡以为每晚的丝竹之声是萧霁月在同她斗气，忍了两日之后，第三日终于忍不了了，就要往萧霁月的书房去。
怎料行至半路，就被殷兰亭挡住了路，他目光不善，不像有意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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