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肝胆欲裂
萧霁月虽然觉着稀奇，但还是去见了端王，几乎在他进门的同一时刻，端王就抛出一个令他肝胆欲裂的消息。
“在皇宫中中箭的人，不是楚湘公的死士，而是为了让你能成功逃出皇宫的人。”
这个人还用细讲吗？当然不用，萧霁月只觉着脑子嗡的一声，“她现在怎么样？”
问过这一句，萧霁月就后悔了，月绾尘的情况还有谁会比他更清楚，月绾尘的伤病一般人根本就医不了！
“不，你带着我这里的大夫，同你回端王府！”
于是在睡梦中的素怀舒又一次被叫了起来，秋夜中赶赴端王府，只为救回月绾尘的性命。
端王亲自去见萧霁月，就是希望他也能随自己一同回到端王府，怎料萧霁月竟然没有动身。
素怀舒风风火火来到月绾尘的病床前，见她又是重伤，不由得叹气，“她这也是命苦，受伤生病仿佛家常便饭一般。”
端王守了素怀舒的规矩，没有人留在房间当中，只让素怀舒悉心医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端王觉着一个月都过去了的时候，素怀舒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
“端王殿下，她不过就是外伤，好在箭矢上面什么都没有涂，她只要好好休息，伤会慢慢好起来。”
端王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有本事的神医，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都问了一遍，“她中了三种毒，内伤未愈，性命垂危……
你为何说她会慢慢好起来？难不成你看不出她只有半年的寿命？”
素怀舒怎么会不知道，月绾尘近些日子吃的药都是他一手调配。
他掂量了一下，还是捡重要的说了几句，“月大人出身哪里，殿下应该有所闻。
她是巫族，自然与我等凡夫俗子有许多不同。
巫族最是讲究天理循环，我们尽力了，就算月大人最后活不下来，她也知自己是顺应了上苍天命。”
在端王的世界当中，他理解不了素怀舒所说的一切，他只是觉着既然萧霁月同月绾尘情分不一般，就不应该如此轻易地放弃。
“四哥真是洒脱，放手真是轻易。
不过也对，他和纯怡郡主过不了几日就要成婚了，自然不会把时间耗在一个外族女子的身上。”
素怀舒不傻，他知道端王有心贬低萧霁月，只为从他这里套出一些话，“在下不过是领着慕王殿下给的钱粮，没有权利去指摘人家。
好了，在下的任务也完成了，只要按着在下的方子，不出三日，月大人就能起身了。”
端王也是个有趣的人，他竟真的就这么把月绾尘养在府中，就算是平帝下召命他进宫，他也未曾理会过。
素怀舒是药王谷中的天才，他既是说月绾尘三日能够醒来，就一时片刻都不会耽误。
这一回月绾尘醒来后，没有忘记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不仅记忆犹深，甚至猜到了自己就身在端王府。
婢女来给屋中换香，见月绾尘坐起身来，很是欢天喜地，连忙去叫端王。
端王进屋，本想问候几句，但见月绾尘面色苍白，眼中也无神，就知她恐怕还没有恢复过来。
“你昏迷这几日，京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大约都是顺了你的心意，至少楚湘公未能逃脱，皇宫其他人也没有出大事。
我没有进宫，不想听父皇的说教，可大概猜猜也知道他是埋怨我的。”
月绾尘的精神难以集中，她总是不自觉地就放空了自己，听到端王细讲这几日的事情，她才恍惚能反应过来。
“我在这里，岂不是暴露了你？”
“没有，父皇以为你是我安排在楚湘公人手当中的探子，他现在只将几日前那桩惊天大事都扣在了我头上，根本想不到你还在其中。”
月绾尘见端王此时一副极为平和的样子，说不意外那是假的，“是我借你之名，你想要什么报偿？”
提起报偿，端王好似真的开始想自己应该要一些什么，走了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很是认真地看着月绾尘，“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
当初你为了和我撇清关系，甚至想要将一个甄凉秋塞到我身边。”
这桩事是月绾尘一手主导，她连平帝都糊弄过去了，未成想都这么久了，竟让当事人发现了。
月绾尘有愧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尴尬，毕竟端王轻描淡写地谈起来，她也给不出什么令端王满意的回答。
端王难得笑了一声，“你莫要这副表情，左右我是不会同父皇再提起，我的婚事只能是我自己说了算。”
月绾尘有心问端王到底知道多少，可又不想让他怀疑，最后还是找个了其他的话题岔开了。
“我不能在你府中久留，入夜之时，我就会离开。”
平帝此时因为端王的事，气得够呛，还顾不上宫中，倘若他反应过来，想要和月绾尘见面，那留在宫中的替身就危险了。
端王不是个矫情的人，不过还顾及的事他还是会做到位，“还是让我送你入宫吧。
父皇本就想见我一面，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助你一回，左右见着我这张脸，也就没有人敢细看了。”
端王说得有理，月绾尘不推辞，于是趁着宫门口侍卫不敢严查，月绾尘就这么又回到了宫中。
凑巧的是，月绾尘前脚进了峦音殿，后脚纯怡就派人送来了一幅画。
月绾尘伤痛未愈，漱寒怎会让纯怡之事影响了月绾尘，便做主将画先收起来。
可月绾尘大抵是因为心胸比之以前更加开阔，所以让漱寒把画拿给她看一看。
纯怡在婚事上终于得偿所愿了，她就想着向月绾尘显摆一番。
故而特意在平帝面前讲了月绾尘的许多好处，让平帝将大婚交给了月绾尘来办。
有了这个由头，纯怡又送来画，美其名曰是赏赐，只希望月绾尘在婚事上尽心尽力。
月绾尘不觉着意外，不觉着伤感，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幅画扔进了火盆当中，目不转睛地看着昂贵的画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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