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异地一游
端王同月绾尘打的交到也不算少，至少在他的眼中，月绾尘是个同其他女子不一样的人。
月绾尘性情坚毅，从不愿轻易妥协，许她个正妃之位她都未必答应，更何况是侧妃。
所以，端王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平帝的提议。
“不可，我对情爱一事不感兴趣，没的在府里放那么多莺莺燕燕，只会让我感到厌烦。
我实话告诉你吧，若是我能坐稳了这皇位，她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我们都是喜爱权力之人，她就算是后宫干政我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一致的。”
平帝难得听端王这样絮絮叨叨地说上一箩筐话，此时他的心已经偏向了端王，觉得月绾尘来做这个王妃也没什么不可。
不过若是松口了，平帝又担心端王日后会不听指挥。
“朕可以暂时许诺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朕不能马上赐婚给你。”
虽说没有定下来，但端王至少听到了平帝松口，“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
月绾尘自那日和萧霁月在长贺行宫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她还记着赤族长带来的消息，她也担心萧霁月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铃兰。
但殷兰亭也罢，沈如裳也罢，谁都不肯说清楚，只留下月绾尘越来越焦虑。
其实月绾尘猜得没有错，萧霁月真的不顾一切地去为她寻铃兰了。
萧霁月从前只听说过溪临川的传说，却没有当真过。
当他再一次来到溪临川，即使在这炎炎夏意，依然挡不住溪临川的寒意。
“我记着第一次见她时，她上了白玉台，然后走进了刺骨的河水里。
我如今站在这里都觉着浑身不适，可见她当日有多么痛苦。”
赤族长自是不会真的让萧霁月一个人下水，他也是跟在身边的，“对于我们巫族而言，有些时候，这河水是药。
我们要下去了，你准备好了吗？”
萧霁月点了点头，赤族长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座精致的手指高的阁楼，“这是我们桑族至宝，有了这东西，我们便可在水下畅行无阻。”
扑通一声，二人跳进了河里，与普通河水不同，他们不仅没有浮起来，反而越沉越深。
就在他们觉得，水的压力快要把肺都挤炸了的时候，赤族长手中的微型阁楼渐渐变了样子。
由小变大，褪去了阁楼的外形，化成了一个罩子罩在了赤族长和萧霁月的身上。
令人惊奇的事不止一件，原本罩子里的河水，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二人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从外面向里面看去，就像是一座只有木结构的空架子阁楼在移动。
然而那些透明的地方，若是真的用手戳出去，更像是戳在了坚硬的墙面上。
清醒过来的萧霁月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异常神奇，“先生，这可算是人间奇宝了。”
赤族长平息了自己翻涌的血气，咳嗽了两声，“你这可就说错了，这东西本就不是不是人间之物。
此物名为瀚海楼，相传是神的法器，能遗留在我们桑族，那是神的庇佑。”
有了瀚海楼，他们行走快速了起来，可要寻找异地入口，这一片都是茫茫无尽的暗色，他们最多能看到水的波动。
“先生，在这里，我们连时间的流逝都分辨不清楚，又如何能看到目的地？”
赤族长拿出了一只会发光的琉璃瓶，照着眼前，“古书上记载，异地入口有异流，风能被河水卷进来，同异流混合在一起。
我们虽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跟随风，自然也就找到了地方。”
赤族长话音方落，就有风声传来，力道大得都能推着瀚海楼快速前进。
古书的记载果然没有错，风并不是没有方向，好像是前方有什么指引一般，他们正在慢慢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混沌令萧霁月都开始有些昏厥时，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眼前。
赤族长眼睛一亮，“我们到了，漩涡的最深处就是异地的入口。”
虽说有瀚海楼的保护，但萧霁月仍是担心这漩涡的力度会将瀚海楼搅碎。
“先生，我们若是被漩涡搅到别的地方怎么办？也许，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赤族长是习巫之人，最讲究便是天命所为，道法自然，他坚信神的指引不会错。
“殿下，这一回你何不将自己的意念暂且抛开，倾听一次神的指引！”
萧霁月在幽幽光芒下，只觉着赤族长的神情有了过去没有的专注，他没来由地就闭上了眼睛，忽然整个人就倒转了过来！
这样剧烈的动荡令萧霁月睁不开眼睛，但他知道，他们已经彻底被卷入漩涡当中，没有了退路。
等到他再度清醒过来，身上的瀚海楼已然消失不见，而赤族长正躺在一边，没有苏醒的迹象。
环顾四周，入目所见的一切都超出了萧霁月的理解范围。
这般深的河底，竟会有光线穿进来，但这不是日头的光，是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幽蓝的光芒。
萧霁月爬起来，走了两步，发觉面前的这一面石壁看着有些蹊跷。
正当他想用手指去触碰时，睚眦突然现出了身形，用尾巴扫开了他的手指。
“不要轻易乱碰！
这是噬神石，血肉之躯碰上去，只会变成这石壁的一部分，从此以后不生不死，不灭不休。
我在古书上读到时，还以为是夸张之语，但现下看来，没有一点点言过其实。
你注意到石壁上那些凸起了吗？那都是人的眼睛。
他们灵魂的居所被渐渐挤压，直到和眼睛融为一体。
这上面的凸起无数，便是有无数的灵魂被羁押在这里，他们是维持异地的力量，也是阻挡外人进入异地的屏障。”
萧霁月一回身，赤族长已经强撑着站了起来，笑容正盛，挪移着往他的方向走。
然而意外的是，睚眦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竟挡在了赤族长同萧霁月的中间。
睚眦是凶兽，但，也是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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