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铤而走险
贵妃在众嫔妃当中，一直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她居高位多年，也没有人敢这样明着和她呛着来，贤妃着实算是个异类。
贵妃站在那里，面上染了七分的愠怒，听了皇后的问话，她才梗着脖子，极为僵硬地回了一句。
“皇后娘娘，妾身的贴身宫女，妾身最是了解，她与贤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在贤妃的吃食里面动手脚？”
听到这话，贤妃掩面笑了起来，“这话正是应该问问贵妃姐姐呀！”
瞧着贤妃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贵妃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贤妃，你莫要血口喷人！
皇后娘娘，既是如此，那便都摊开来讲吧！
所有经手的，路过的，都叫出来，妾身让他们当面对峙！”
贤妃还鼓了鼓掌，看着没有一丝的慌乱，“这可是真不错，就这么办吧，还是贵妃娘娘想得周到。
妾身看，为着公平，不如皇后娘娘的人去传信？”
皇后挑了挑眉，贤妃倒真是不怕事大，看这样子，手里定是握着重要的证据。
按着贵妃的要求，御膳房所有的宫女、小黄门和几位掌勺的御厨都进了莱梧宫，一时之间，有些人满为患的感觉。
段姑姑指着一个宫女说，“你把看到的事再同皇后娘娘讲一遍，要事无巨细，不得隐瞒。
若是有一句谎话，就把你送回内侍局听任发落！”
那宫女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磕了两个响头。
“奴婢不敢……
奴婢是在御膳房外面打杂的宫女，每日晨起就要洒扫，今早奴婢去了之后，只有奴婢一人在外间。
按着往常，东边那小厨房是没有人的，结果奴婢听见了些动静，探头一看，就看见了一个宫女在动火上的羹。
奴婢问了一句‘你是谁’，她回头看了奴婢一眼，慌慌张张就跑了！
等到贤妃娘娘的人来到御膳房，奴婢才想起来那鬼鬼祟祟的宫女。”
段姑姑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你看见的宫女，现下可在这院子里头？”
那宫女抬头环视一周，目光走到青莲那里就停了下来，“就是她，奴婢见了她个正脸，不会有错的！”
皇后看向贵妃，“贵妃，你现在怎么说？”
贵妃的嘴唇都气得发白了，只见青莲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皇后的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惨。
“皇后娘娘，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去过御膳房，奴婢是遭人陷害的！”
皇后看了段姑姑一眼，段姑姑拉开了青莲，“那你自己可有证人证明你的话？”
青莲顿时吞吞吐吐，眼神闪烁，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皇后觉着这好戏也该收场了，于是问了青莲一句，“本宫着实是想知道，你为何向贤妃出手，亦或是受了什么其他人的指示？”
青莲有苦说不出，她甚至都不敢多看贵妃一眼，见着这般场面，她知自己这一次怕是逃不过了，于是只能让自己变成弃卒。
“是，贤妃的早羹是被奴婢动了手脚，但与其他人无关，只因奴婢与她有仇！”
皇后觉着这话十分有趣，甚至还做了个让青莲继续的手势。
这一回明明是要审人的，结果皇后往那里一坐，旁边再送上茶水和点心，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看戏的。
青莲顺了一口气，开始讲话，“贤妃跋扈，宫中人大多都是知的，故而内侍局分配宫女的时候，大家都想法子打点不去莱梧宫。
怎料奴婢的一个好姐妹命苦，最后还是分了进去。
她是个老实姑娘，有了委屈自己吞，被别人诬陷了也不懂得辩驳。
贤妃更是个有眼无珠的，未将事情查验一番，就定了我那姐妹的罪名。
她不愿去殿内省受罪，最终选择了自尽，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一张席子裹着丢到了乱葬岗。
奴婢忍不下这口气，只觉得应该给她报仇才是正经事，于是思量许久，最终决定在贤妃的吃食当中动手。
对于贤妃而言，没有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所以奴婢决定铤而走险，就挑了一个御膳房无人的时候动手。”
贤妃听着这些也不生气，还笑嘻嘻地问青莲，“那你那个关系亲密的姐妹叫什么名字？”
“她叫馥馨。”
馥馨？贤妃一时没有记起来，看向了杏翠，杏翠忙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贤妃这才点了点头。
“原来，馥馨竟与你相熟。那你可知，本官是因着什么缘由将她送回了内侍局？”
青莲摇了摇头，但瞧着神情是有些不满的。
贤妃倒不介意她如此不讲规矩，笑容更盛了几分，“只因她躲在外面，偷听本宫讲话！
守在外面的人将馥馨抓了一个正着，她自己也是承认了的。
既是有了叛主的行为，本宫为何还要留她？
你当真是为了姐妹昏了头，倒把宫中的规矩忘了个一干二净。
本官心善，只把她打发到了内侍局，是她自己看不开选择了自尽，你倒是将这罪魁祸首的名头扣在了本宫头上！
你，可真是‘好心眼儿’的姑娘！”
贤妃不怕降了身份，同青莲一介宫女在嘴上讨些便宜，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她们身上，无一人发现皇后的神色微微有些变了。
段姑姑还算机灵一些，只以为皇后可能是有点不舒服，“主子，可是哪里不适？”
皇后看着贤妃，再看看一脸不忿的青莲，忽然想让她们二人赶紧把嘴闭上。
“贤妃，既是你有理，青莲也认了错，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后宫得几日清闲不好吗？”
“不好！”
这不好二字可不是出自贤妃之口，而是一直站着的贵妃。
“皇后娘娘，妾身不能接受如此草草了事，青莲到底是愉昭殿的，妾身看着她长大，断是不能信她会如此出格。
妾身希望皇后能给妾身一个机会，证明青莲的清白！”
皇后听了贵妃这话，眼皮子都跳了起来，“那你想要怎样？”
贵妃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指认青莲的宫女，“既是她记性好，那便再来认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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