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赶尽杀绝
“翼霄殿空无一人,就让她留在这里,说不定等着下一次宫宴的时候,她只剩下森森白骨了。”
含珍言语间有着难自抑的骄傲,仿佛一条人命不过是过眼云烟。
青杏看着含珍如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年少的时候总是太过短暂,她们终究会变作另外一个人。
“珠珠,这段日子我们就不要见面了。我毕竟是一楹绣阁的宫女,这事情查起来也定会从我们先入手。”
含珍满脸的无所谓,“好啊,正好这几日我还没有做完殿下交给我的任务。”
两人出了翼霄殿就分道扬镳了,只留刘婕妤陈尸于此地。
不过青杏万万没想到,月绾尘反应的速度真是快,刘婕妤消失了没有多长时间,楹绣阁就被封掉了。
青杏更没想到的是,月绾尘会让宫女之间互相指认,生生将刘婕妤消失那一天,每个人在哪里做什么,都挖了个一清二楚。
这下子她的行踪自然就瞒不住了,但她绝口不提当日发生的事,月绾尘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
她想着以含珍的聪明劲儿,定然会掩饰好自己的痕迹,谁知那日打斗之间,含珍竟然会丢了东西。
她被关进内狱时,焦虑万分,日日担忧月绾尘会查到含珍的身上,没想到,有一天,含珍竟然来内狱看她。
“你是如何进来的?这里可是月绾尘的地盘。”
“是又怎样,比得过我手中的银子管事吗?”
“我听说他们找到了你丢的东西,你可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我宫装上面少了一颗珍珠。”
“珍珠上面难不成有标记?”
“不,宫装是林司珍送给我的,是她亲手绣的,想来这件事被人挖了出来。”
“珠珠,月绾尘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这些日子,她已经得知了你的真名。”
“什么?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她现在还没有将珠珠与你联系起来,你应早做打算,否则难逃她手。”
含珍着实低估了月绾尘,她唯恐再深挖下去会波及到肃王,正在想法子的时候,她看着青杏关切的眼神,突然就有了一个好主意。
“青杏,你认下这罪好不好?月绾尘要的就是一个凶手,好给朝臣们一个交代。如果你顶了这罪名,这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
青杏眼中忧伤愈深,“你是要我去死吗?”
含珍越说越兴奋,仿佛这主意是天下难寻的好主意,“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认下这桩罪过,自然就会被带离内狱。
我同殿下给你请个赏,找上一个死囚当替身,到时把你同死囚那么一换,你就无事了,我也不用再担忧月绾尘会查出什么。”
青杏有点犹疑,“殿下会帮你?”
“那是自然,对于殿下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含珍托人带话给肃王,肃王也答应了她的请求,谁知第二天,内狱里面就多出了一具上吊自尽的尸体。
肃王的眼中揉不得沙子,含珍解决了刘婕妤,他是很高兴的。但青杏还活着,不是自己人,又怎能付出同等的信任?
故而含珍求他救青杏一命时,他顺水推舟就要了青杏的命。
青杏不过一介草民,为他这位亲王丧命,是青杏几世修来的福分。
含珍相信肃王,青杏相信含珍,于是盲目的信任之后,青杏付出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
青杏死后,含珍在心中埋怨过肃王,可是肃王花言巧语一通,含珍也就软了心肠,继续为肃王做事。
含珍以为青杏死了,月绾尘就会罢手,可是月绾尘根本就不相信,还借着平帝的旨意,将后宫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她前几日让青荷调换掉的茶叶,这么些日子了,也不见月绾尘喝,这让她着实恼火。
青杏提醒她衣服的问题,她也已经早早烧掉了,可是那颗珍珠她不拿到手里,始终都不能放下心来,谁知道林司珍还把宫装的事情告诉了哪个人。
思前想后,她决定入夜探一次殿内省。
她去殿内省挑的时候也很有讲究,因为她早早打听好了月绾尘会去处理公文,她想着若是能一并将月绾尘解决了,倒也更省事。
谁知珍珠没有找到,想杀月绾尘时,又意外闯出另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含珍无奈,只好将此事撂到一边,先上心惠妃生辰的事。
不过,肃王的一封信提醒了含珍,她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掉。
……
“君上,我们为何不把邱丙抓起来,审问一番?他定然知道珠珠是谁。”
漱寒一直不是很理解,月绾尘宁愿如此迂回寻找珠珠,也不愿审问邱丙。
“邱丙的背后另有人在,我不想太过分神在他身上,左右我们已经锁定了青延殿,就等惠妃生辰那日钓鱼了。”
“君上,此事是否太过凶险?你何必冲在最前面?”
“她两次都想要我的命,说明我的命在她那里,还是很值钱的。筹码若是不重一点,下家是不肯抛出所有的。”
……
尽管惠妃气得要死,也没有改变她的生辰只能在青延殿办这件事。
平帝太了解惠妃了,什么事都要和皇后比上一比。
为了让惠妃心里平衡些,平帝便多送了些稀奇的东西给她,说是生辰那日摆出来,在诸位命妇、宫妃面前显摆一番,显出她这个四妃之首的地位。
惠妃一听多少觉得平帝不那么偏心了,骂下人的时候也就少了。
因着是自己的生辰,她定然要艳冠六宫,故而这几日每天都要含珍给自己梳一个新鲜的发式,然后揪着每一个宫人问到底美不美。
含珍梳着梳着,就想出了一个解决月绾尘的好办法。
“娘娘,给各位贵人们的回礼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有一人的回礼,还没有定下来。”
惠妃怎么着也是操持宫宴的老手了,不会犯些低级错误,含珍这么一说,她着实有些奇怪。
“怎么可能,本宫亲自盯的,落下了哪一个命妇?”
“回娘娘,是尚宫令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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