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帝王之心


那军士被月绾尘断了手筋,别说是用暗器了,就是日后想再拿起鞭子也十分困难了,她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

        月绾尘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既是想拿人命的,不若就付出一双手的代价好了。

        这一出方了,玉惠妃便在平帝耳边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烟花还没放呢!”

        平帝很吃玉惠妃这小女儿的姿态,欣然开口,“对,焦燃,你去准备吧。”

        焦大监得了令,领着几个少监下去了。

        “诸位,随朕上望星楼赏烟花吧!”

        望星楼是皇宫里面最有故事的一座宫殿,只因它的诞生与萧信有关。

        萧信登了帝位之后,见皇宫当中满是望月族的痕迹,他很是不满,于是便推倒了原来的正殿,在同样的位置上起了一座望星楼。

        萧信将自己比作满天繁星,可与明月争辉,也顺带着告诉天下,皇朝正式改姓作萧了。

        后来这便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任皇帝都要在流金花宴的时候,率众人登望星楼,以示天家威严。

        月绾尘跟在绮瑟身后,看着不紧不慢,实则忍痛。

        正如萧霁月所猜测,月绾尘百般注意,伤口还是裂开了。

        只因那双白丝手套内里是块不透水的鱼皮,方才能掩饰住血迹,月绾尘已经感觉到,血已经止住,只是她昨晚上的药,现在药效已消,她唯有自行忍痛了。

        ……

        糊里糊涂将烟花看完,月绾尘带着绮瑟回到了驿站,她正要进屋时,绮瑟叫住了她。

        “绾绾,你说皇帝会把我许给谁?”

        月绾尘给不出答案,平帝不是肃王,他是一国之君,他考量得必然是要深刻许多。

        “公主,属下不知,但平帝不傻,他会善用公主这方筹码。”

        话虽说得难听了点,但绮瑟明白月绾尘的意思,坦然一笑,“是啊,我是块极有价值的筹码,皇帝不会轻易摆出。”

        回了自己房里,月绾尘摘下白丝手套,鲜血已然结痂,她的力气用来对付那个军士,几乎耗尽了,她现在甚至连净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吃力起来。

        想着明日也没什么大事,月绾尘靠在榻上,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

        也正是在她熟睡之后,一个人进了她的屋子。

        那人十分熟练地找到了伤药,还端了一盆温水放在身边,缓慢地擦拭起月绾尘手上的血迹。

        月绾尘虽然很是警醒,但她的身体毕竟不是什么健康的身体,碧落之毒一日无解,一日就在吞噬着她的生机。

        故,在如此大的动作之下,月绾尘都没有醒过来。

        那人想必对这些伤药很是了解,一步都没有错地给月绾尘上了个齐全,还细心地包扎好。

        末了,看月绾尘不舒服地靠在榻上,又将她抱着送回到床上,顺便关上了窗子,免得她受凉。

        如此妥帖地全部做完了之后,终于悄声离开了。

        ……

        “殿下,兰亭不明,您为何对这个掌使如此上心?”

        殷兰亭本来以为正宴结束后,萧霁月会回郡王府,未成想竟让车夫悄悄地跟在覃绝公主的马车后面,一同到了驿站,然后一个飞身就从窗户进了二楼的走廊。

        等了没多久功夫,萧霁月又原路返回了,但殷兰亭看得清楚,萧霁月的袖角分明染上了水渍。

        于是殷兰亭忍不住问了萧霁月一句。

        萧霁月还是面无表情,仿佛方才帮月绾尘包扎伤口的人,不是他一样,“你多虑了,本王只对覃绝感兴趣。”

        萧霁月自然不会同殷兰亭讲实话,他却然对月绾尘上心了。

        一来是她足够聪明,二来她似乎对苦命的人格外上心。

        她愿意伤自己只为给小雪寻个归路,萧霁月就算是看在简辞镜的面子上,也要承了她这份心意。

        殷兰亭跟了萧霁月这么久,自己主子的想法他多少还是能摸清的,于是十分不圆润地换了个话题。

        “陛下心情很好的样子,想来是不知璜图发生的事情。”

        萧霁月闭目养神,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不,他知道,他甚至连当日所有人的对话都一清二楚。”

        殷兰亭吃了一惊,“殿下,那他怎的……”

        “怎的没发作?”

        萧霁月冷笑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这样才有趣,不是吗?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勾心斗角,仿佛神一般,俯视众生,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就像平帝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样,萧霁月也同样了解他。

        他确实如同坐山观虎斗一般,闲适得很。

        ……

        尊阳殿是皇宫里面守卫最森严的一座,只因里面住着大安的天——平帝。

        平帝不喜欢人多,于是尊阳殿外守卫三步一人,五步一岗。而殿内,除了宫女和少监们,就是几乎寸步不离的焦燃,焦大监。

        “陛下,这月掌使下手可是比老奴想得狠。”

        平帝完全没什么惊讶的,“皇后都想要她的命了,还不许人家反抗吗?”

        “陛下讲得对,老奴想浅了。”

        “你这个老杂毛不是想浅了,是想看着月绾尘在皇后手里吃上一回亏,好叫你咽不下去的那口气,通畅了!”

        焦燃一听,立即跪在了地上,“陛下,老奴知罪,老奴罪该万死!”

        平帝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滚吧,朕,今晚不想看见你。”

        这有些莫名的对话起因却在焦大监身上,他上回未在月绾尘那里讨到便宜,着实是恨上了。

        皇后自以为计划得隐秘,却全在平帝的监视之下,平帝派焦燃注意着皇后,于是焦燃把皇后定下来同月绾尘比武的军士换掉了。

        原本皇后确实想让月绾尘死在梨花针之下,但焦燃更恶毒一些,他让那军士在暗器上淬上慢性毒药,只需让月绾尘稍稍挂彩,就给了毒药进入身体的机会。

        只可惜,月绾尘没有给焦燃这个机会,她干净利落地就废了军士一双手,还让皇后吃了瘪。

        萧霁月讲过,平帝最喜控制别人,焦燃突然插了这么一手,等于是犯了平帝的忌讳,因而跪地求饶。

        但总归焦燃无背叛平帝之心,平帝也就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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