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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万年县主,妻以夫荣


  皇宫,上书房。

  景文帝一如既往沉溺在无边无际的奏折中,即便是想自拔也拔不出来,这个人口超过一亿三千五百万的超级帝国每天都会有无数大事发生,比如灾害、民变和外敌入侵,即便有内阁从中分担,但勤政的文皇帝依然忙到昼夜颠倒,焦头烂额。

  “皇后娘娘到。”

  门外侍候的太监喊了一声,未几,一身宫廷装扮的许皇后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了,可她依然如二八佳龄的少女一样年轻,保养的极好,肤如凝脂,楚楚动人,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出无可比拟的雍容华贵,和被重担折磨成小老头的景文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父女,而不是夫妻。

  “梓童来了,到朕身边坐。”

  景文帝看向与自己相濡以沫,同甘共苦近二十载,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洗礼的发妻,目光中全是无穷无尽的柔情。

  许皇后伸出两只纤纤玉手轻轻捏着景文帝的太阳穴,轻声道:“三个孩子还有那位陈知府去东宫沐浴更衣了,瑜哥儿说,风尘仆仆的,还一身杀气,不好来见您。”

  景文帝“嗯”了一声,在月底问斩的犯人名单上画了十几个圈圈,把御笔搁在笔架上,闭着眼道:“看来天公还是心向大梁的,这次黄河决堤只罹难七万人,不像前朝那次死了十三万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朕很满意太子的表现,不避生死,亲赴险地,任用贤良,与民一心,虽然没有他皇祖父那般的武略,但文韬还是不小的,有贾瑜辅佐他,正好弥补了这个缺陷,梓童,看到他们君臣相得,朕非常欣慰,等再过几年便禅位与他,到时候你我住到橘园里去,把地方腾给他们,退居幕后,过过清净日子,这万里江山,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这些年轻人担负起来啊。”

  许皇后看着景文帝眼角层层的皱纹和灰白的须发,心疼不已,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十指相扣,此时此刻,如果褪去华丽庄严的衮服和凤袍,他们不像是天下至尊,只是乡野间的一对贫苦夫妻。

  “陛下,妾身想和您求个恩典。”

  景文帝睁开略显混浊,却还是直冒精光,锋芒毕露的龙眼,笑道:“梓童,你我夫妻一体,着实不必用‘求’这个字,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哪怕你是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朕也想办法摘下来送给你。”

  许皇后抿嘴一笑,试探着问道:“陛下,瑜哥儿此番又立下了大功,您看是不是再赏他些什么?不能亏待功臣呢。”

  “太祖铁律,非军功不得封爵,当初朕封他为一等伯,朝野上下颇有微词,幸好他随即在江南一战成名,阵斩了两万多倭寇,不然这些闲言碎语到现在还消不掉,他这次差事办的是不错,但也没有到封侯的程度吧?若是现在封侯,他打下安南后封什么?如果以后再荡平关外的蒙狗,那就只能封王了,这不是保全他的办法啊。”

  许皇后连忙道:“陛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封不了他,可以封给林丫头呀,那孩子又懂事又孝顺,多招人心疼,当初若不是她父亲为您出谋划策,您想成为君临天下,可得花费不少周折呢,臣妾觉得一个文成的谥号和太子少傅的追封不足矣彰显她父亲为江山社稷立下的汗马功劳,于情于理,您都要给林丫头一个名分。”

  景文帝非常认可,感慨道:“林爱卿被贱商毒死于任上,是朕迄今为止最大的损失,若是他还健在,朕一定会让他做内阁首辅,梓童说得对,来人,拟旨。”

  ......

  荣国府,荣禧堂。

  自打那天晚上被亲生儿子和外孙女轮番打击后,贾母便病倒了,王太医的诊断结果是:肝火太盛,血路堵塞,开了一些固本培元,活血化瘀的药物,吃了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但她还时不时的卧床不起,不停的咳嗽,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下人们点起了三眼火炉,十二块蜂窝煤熊熊燃烧,堂内很是温暖,所有的女眷皆在,众人按照辈分齿序依次坐好,尽管心思各异,但表面上仍然和谐融洽。

  整个大堂中只有贾政一个雄性动物,他是亲厚长辈,不需要避讳贾瑜的妻妾们,他的气色很好,不用再去工部辛苦当值了,天天在家里和清客相公们吟诗作赋,高谈阔论或者和两房新纳的小妾寻欢作乐,夜夜笙歌,偶尔再把躲在狗窝装王八的贾宝玉揪出来痛骂一顿,好不自在。

  荣国府虽然因为贾赦倒卖朝廷管禁物资的事被罚了二十多万两银子,但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大小主子们依然在醉生梦死,吃喝玩乐,外面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有贾琏在打理,贾琮给他打下手,管家的还是王熙凤和探春,李纨和迎春在旁协助。

  林黛玉明显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史湘云和薛宝琴的话,一双灵动的妙目时不时的瞟向门口,在嘈杂的环境中竖起耳朵,期待外面的卷帘大将喊出那个最熟悉、最亲切、也是最喜欢的名字。

  探春笑盈盈道:“林嫂子,说不定皇帝老爷晚上要留哥哥在宫里用饭,太子爷还要留他在东宫夜宿,明天上午或者下午才能回来,你别急呀,秋水都被你望穿了。”

  林黛玉轻啐了一口,短腿小萝莉薛宝琴好奇道:“哥哥这次在灾区立了大功,你们说皇帝老爷会赏赐他什么呀?”

  薛宝钗看了看自己这位容貌不输,至少齐平与林丫头和秦氏的堂妹妹,接话道:“他身上的官职已经够多了,爵位也不低,如果要赏的话,应该是一些御用之物吧,比如上次那种御酒和宫锦之类的。”

  李纹附和道:“宝姐姐说的是,能和皇帝老爷一家共进晚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别的臣子拿命换怕都是都换不到呢。”

  “男儿提三尺剑纵横沙场,立不世之功,除了封侯拜相,还是为了封妻荫子,哥哥这个年龄已经是位极人臣了,手握重权,长伴君侧,我觉得皇帝老爷为了避免最后封无可封,会把他的功劳加在林姐姐的身上,这次说不定要封林姐姐呢,只是不知道会封什么”,李绮的语气中满是艳羡,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对于林黛玉,她心服口服,出身高贵,容貌绝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毋庸置疑的名门千金,大家闺秀,哪怕有些嘴不饶人,偶尔会吃醋,但这些小缺点放在她身上却是可爱的体现,天底下怕是只有她才配给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未婚夫做正房夫人了。

  林黛玉微微一笑道:“我什么封都不想要,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薛宝钗暗道:瑜儿之所以把她当成命根子一样宠爱,大概正是因为她这份如清泉、如雪花、如美玉般纯净无瑕的感情,他给她写的那首诗便足矣能证明一切,“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黛玉看向沉默不语,和现场欢快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的邢岫烟,起身坐到她身边,问道:“姐姐,可是想家里人了?”

  邢岫烟抬起一张虽无十分颜色,却依然是万中无一的脸庞,点了点头,叹道:“前几天来了封家书,信中说娘亲久病不愈,身躯日渐沉重和消瘦,常常彻夜呻吟,父亲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

  “都中物华天宝,地杰人灵,名医荟萃,圣手云集,远非苏州府可比,不如让伯母他们到京城来,陆路颠簸,恐对伯母病体不利,乘客船走水路最为稳妥,眼下东北风强劲,水面还没有结冰,不出意外的话大半个月可至,到时候我让人拿着瑜儿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医术高明的太医回来诊治,定能药到病除,你看呢?”

  这正是邢岫烟的心之所愿,只是碍于脸皮薄,不好意思索求罢了,今见林黛玉主动开口,欢喜不已,感激道:“多谢姐姐了,姐姐的大恩大德,妹妹铭记于心。”

  林黛玉扶住要福礼的邢岫烟,轻笑道:“姐姐言重了,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气,等瑜儿回来,你就去找他备说此事,让他安排人快马加鞭给伯母送信,下次再有事直接说,我和瑜儿肯定会帮你解决,藏着掖着,不是一家人的做派。”

  她们互相称呼对方为“姐姐”,一个是遵从正副有别,一个是遵从年龄大小。

  邢岫烟强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自己真是好命,有一个真心实意疼爱和尊重自己的夫君,不把自己当成以色事人的玩物,一个知冷知热关怀和陪伴自己的姐姐,从不鄙视自己卑微贫寒的出身,还有六个亲密无间的姐妹,后半辈子可以在平安喜乐,荣华富贵中悠然度过,不用担心年老色衰时被扫地出门,眼下的生活已经很好了,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和以前的荆钗布裙,粗茶淡饭可谓是大相径庭,天壤之别,只希望一直这么过下去。

  大家正说着,一个嬷嬷从外面走进来道:“老太太,老爷,大门口来了宫里的天使,说是来给林姑娘传旨的。”

  李绮一拍手,喜道:“我就说吧,肯定是皇帝老爷要封林姐姐做女官了。”

  ......

  荣国府的五间兽头大门敞开着,下人们早已准备好香案,贾母领着所有女眷跪在软垫恭听圣意,传旨太监语气特别柔和,道:“请林文成公爱女上前接旨。”

  林黛玉站起身,走到最前面跪下,传旨太监打开黄色绢布制成的圣旨,扯着公鸭嗓子叫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林海之女林黛玉,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万年县主,年俸一千担,另重新追封其父为太子太师,钦此。”

  在场众人有的惊、有的喜、还有的酸,林黛玉内心毫无波澜,平静的磕了三个头,两只小手举至头顶接过圣旨和代表身份的金册,口称“臣女叩谢圣上隆恩。”

  在国朝,皇女封公主,比如贾瑜之前在坤宁宫遇见的晋阳公主,亲王之女封郡主,齐王陈佐的长女便被封为长乐郡主,县主会被封给其他皇室和宗室之女,这里不再列举,也会被用来封给功臣之女,不过如凤毛麟角般极其少见罢了。

  县主仅次于公主和郡主,相当于正二品,封地是京畿道首县,被誉为“天下第一县”的万年县,这意味着林黛玉一跃成为全万年县身份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之一,以后再面对其他家那些诰命夫人,她也不用再随便先行礼了,几乎可以平起平坐,这说明当今天子和皇后娘娘把她当成自家女儿对待,哪个人还敢再给她脸色看?至于这一千担的年俸却是可有可无,她一个怀揣三百万三十两银票的小富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另外,太子太师是正一品,算是一个臣子能得到的最高品级的追封了。

  在这么多人中,最高兴的要数紫鹃了,她非常乖觉的悄悄奉上两张百两银票,传旨太监勉为其难,半推半就的收下,说了几句祝贺的话便打道回宫了。

  “好啊,真是一件大喜事,妹婿和妹妹若是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贾政感慨连连,又补充道:“这正是妻以夫荣呐,外甥女现在是县主,等瑜儿以后再立下灭国大功,说不定就是郡主了,毕竟臣子之女被封为郡主在我朝也是有先例的嘛。”

  这段话薛姨妈听的清清楚楚,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像是翻涌起醋海,酸到不行,她的肠子早已经悔青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见贾母瞟过来,瞬息之间便换上了一幅表情,比大梁第一剑客敬安拔剑的速度还要快,赔笑着说了几句“恭喜。”

  这么多人中大概只有她一个在酸,其他人都很高兴,如众星拱月般把林黛玉围起来,啧啧称奇着传阅金册,下人们不会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全部跪下来磕头道贺,紫鹃小手一挥,宁荣两府所有的下人这个月每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钱,今天是自家姑娘大喜之日,合该大肆庆祝一番。

  探春和史湘云带头起哄,要大办一场喜宴,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正好也给贾瑜庆功了,林黛玉为人低调,素来不爱张扬,但看在最后一点上还是欣然同意了,说金钏儿和玉钏儿的父亲白福前几天刚好送来十几车辽东的特产,各种珍稀野味和稀罕玩意应有尽有,请大家尝个鲜。

  ......

  皇宫,上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给母后请安。”

  “臣贾瑜(陈淳)参见陛下,给皇后娘娘请安。”

  景文帝心情不错,脸上满是笑意,让他们平身,并赐了座,贾瑜面色自然,大大咧咧的坐下,他可不想再被骂“扭扭捏捏,成何体统”了,因此坐姿有些随便,他这一举动让旁边的殿中侍御史直皱眉,在心里骂了一句“膏粱子弟,国之蛀虫。”

  陈淳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瞻仰天颜,之前殿试后曾远距离拜见过,当时只是在殿外磕了头,根本看不清景文帝的长相,更何况他还戴着通天冠,出于臣子本分和骨子里对皇权的敬畏,他诚惶诚恐,局促不安,根本不敢坐到御椅上。

  “陈爱卿,朕是洪水猛兽吗?”

  陈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贾瑜打圆场道:“陛下,您可别怪陈知府失态,要怪就怪您龙威太盛,您是真龙天子,他是凡夫俗子,不被吓趴在地上已经是不容易了,臣第一次见到您时比他还不堪,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两条腿都是软的。”

  景文帝哈哈大笑,抓起御案上的一物丢了过来,贾瑜伸出手稳稳的接住,躬身道:“臣代陈知府多谢陛下的赏,有这您这块镇纸护佑,开封府的一百一十三万百姓定能安居乐业,风调雨顺,连年丰收。”

  贾瑜把这块不能用价钱衡量的君用之物塞进陈淳手中,他紧紧的握住,跪下来恭声道:“臣君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景文帝先是笑着骂了贾瑜一声“油嘴滑舌,溜须拍马的混小子”,然后赞道:“陈爱卿果然是青年俊彦,舍己救人,勇气可嘉,为官期间清正廉明,尽职尽责,把密县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年轻,但才德配位,朕希望你再接再厉,再创新高。”

  “请陛下放心,臣定当以死上报君恩,绝不辜负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厚望。”

  “嗯,退下吧,回家和你的家人团聚几日,来人,赐宫锦十匹,御膳二十道。”

  陈淳谢恩告退后,贾瑜接到陈贤的眼神示意,便把廉政院的想法以及构思说了,景文帝沉吟一会儿,没有立即同意或者否定,而是让人去请李基和房瑄。

  在等待的期间,贾瑜被许皇后一顿教训,她指着瘦了一大圈的陈佑,嗔怪道:“好好的孩子跟你出去一趟,回来后本宫差点认不出来了,难民虽然也是人命,但远没有你们三个重要,你们都还正在长身体,要是饿坏了也是闹着玩的?”

  贾瑜毫不犹豫,干净利落的认了错,许皇后让人把御药局的老供奉叫来给三人把脉,生怕他们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而落下隐疾,老供奉一通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望闻问切后,表示他们的身体很健康,正常饮食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原样。

  许皇后仍不放心,老供奉又写下三张满是补药的药方,贾瑜见自己药方上写着鹿茸、枸杞和杜仲等补肾壮阳之物,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陈佑抢过来一看,“噗嗤”笑出声,抱着肚子放声大笑,陈贤不明所以,伸头看了看,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眼见陈佑说不出什么好话,贾瑜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圣上和皇后娘娘还在这里,你敢说男女之事?想挨板子是吧!”

  陈佑大惊失色,立刻把涌到喉咙不合时宜的话给咽了下去,迎着景文帝严厉的目光,悻悻的坐好,低下头开始装鹌鹑,即便如此,他的肩膀还在轻微耸动着,一张比以前确实消瘦不少的圆脸憋的通红。

  过了一会儿,李基和房瑄到了,听完贾瑜一番言辞激昂的痛陈利害后,李基抚掌笑道:“妙哉,真是妙哉,陛下,老臣说的没有错吧,贾指挥使正是不可多得的治世辅政之能臣,朝廷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李基一同意,景文帝立刻拍板,看向房瑄,问道:“爱卿,可愿当此重任?”

  房瑄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臣一定会把那些硕鼠和蛀虫的遮羞布全部扯碎,将他们丢到烈日下曝晒至死!”

  “此言大善,传旨,即日起成立廉政院,由房瑄担任肃政使,官拜从二品,下设廉访使,官拜从四品,在各道治所成立分院,独立于当地官僚体系外,只受朕一人节制,一体统查朝廷各级所有官员。”

  “臣接旨,谢陛下信任。”

  “具体的后续再议,爱卿先回去从各部院挑选能臣干吏,提前组建架构,户部明日会拨款给你们院,争取尽快落实。”

  贾瑜提出告辞,揣着药方和房瑄出了上书房,刚走没多远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房瑄笑骂道:“你小子这是给我添堵呢,你是想让我晚节不保,得罪所有的贪官污吏,被他们戳着脊梁骨活活骂死啊。”

  “房叔,这个极其重要的位置舍您其谁?朝堂上衮衮诸公只有您最合适,您放心,我们锦衣卫以后一定全力配合你们廉政院,我们叔侄俩携手共进,精诚合作,一起把那些满肚子民脂民膏的畜牲全送进地狱,还亿万百姓一个朗朗青天,要挨骂咱们叔侄俩一起挨骂,随他们骂,小侄相信,青史和后世之人会给我们叔侄二人一个公正中肯的评价,岳父他老人家之前跟小侄说您嫉恶如仇,刚正不阿,您可不能名不副实,让小侄大失所望,还有还有,您现在是从二品,比蒋伯父高一品,他以后见到您还要给先您行礼呢,幸好太子少保是虚衔,不然您也得先给小侄行礼,哎?一等伯好像是超品啊?嘿嘿嘿。”

  “没大没小的小兔崽子!”房瑄看着贾瑜落荒而逃,连蹦带跳的背影,仰天长叹道:“如海啊如海,你真是找了一个好女婿,一个被陛下誉为国士无双的好女婿!”

  ......

  出了宫门,贾瑜把张英带到北镇抚司,将他交给李纵,准备收在身边做个贴身亲随,顺便牵牵马,他是猎户出身,自幼师从异人,习得一身惊人武艺,除了箭无虚发,百步穿杨,还擅长使用齐眉棍。

  李纵当即要检验这位新加入的小兄弟,和他对练起来,一根衙役和捕快们常用的水火棍在张英手上被耍的虎虎生风,变幻莫测,和锦衣卫第一高手李纵打的有来有往,贾瑜欣喜不已,当即授他百户衔,让其住在北镇抚司的衙门里。

  安排好这个捡来的宝后,贾瑜跨上旋风,马不停蹄的朝宁国府疾驰而去,离家一个月,他无比想念着林黛玉她们。

  ......

  宁国府,宁安堂。

  “林县主在上,请受草民一拜!”

  贾瑜笑嘻嘻的给林黛玉行了一礼,看起来像个吊儿郎当的混世魔王,晴雯和紫鹃她们纷纷笑了,美目灼灼的看着他。

  林黛玉用暖暖的小手抚摸着梦中情郎的脸颊,喃喃道:“瑜儿,你瘦了好多。”

  “能不瘦嘛,连续大半个月天天啃馒头,顿顿咸菜配稀粥,找到的新鲜肉全都给两千多个奶孩子的年轻母亲吃了,不然她们没有奶,她们的孩子就要饿死,妹妹有所不知,当我看到一个母亲用她的血液喂养她的宝宝时,我这心里就像针扎的一样疼,所幸她们全都活下来了,不光我瘦了,太子殿下也瘦了,晋王殿下那个小胖子硬生生的被饿成小瘦子,哈哈哈。”

  贾瑜和贴身丫鬟们挨个打了招呼,林黛玉突然说道:“瑜儿,你变了,我感觉我快要不认识你了,以前你的眼神是温润的,亲切的,可现在却变得特别锋利,跟刀子一样,我都不敢和你对视了。”

  “有吗?我怎么没有发现?”,贾瑜揉了揉眼睛,笑道:“这是好事啊,整天眉开眼笑的,别人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好说话,好欺负呢,正好用这种锋利如刀的眼神威慑那些心怀鬼胎,图谋不轨的宵小之辈。”

  说完后,贾瑜捧起林黛玉那张吹弹可破,没有任何瑕疵,美到惊心动魄,不可方物的小脸,凝视着她的翦水秋瞳,柔声道:“有什么不敢对视的,无论我外表怎么变,我深爱着你的心都不会变,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妹妹,一别月余,你摸着你的良心,老实说有没有想我?”

  “才没有呢,我想你干嘛呀,你一见到我就想欺负我,天黑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嘴上依旧不饶人,但她慢慢变红的小脸却已经出卖了她,贾瑜也不点破,直接对着粉粉嫩嫩的樱唇吻了下去。

  贴身丫鬟们怕两位主子放不开,顿时识趣的一哄而散了,待她们离开后,贾瑜的胆子更大了,上下其手,林黛玉被他吻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两只小手无力的推着他,鼻子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贾瑜松开血盆大口,附耳说了一句,林黛玉犹豫几息,点了点头,可她的妥协没有换来适可而止,却换来了得寸进尺。

  “妹妹,你既然能和宝丫头同床共枕,为什么不能再加我一个呢?你可不可以让我深入体会一下左拥右抱的美妙滋味?”

  林黛玉捏住贾瑜的耳朵,用力的转了一圈,啐道:“呸,晴雯她们六个还不够你左拥右抱的?为什么要我和她一起服侍你?快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坏心思?”

  “千古奇冤啊,像我这种纯情少年能有什么坏心思,妹妹你把我想的也忒不像了,仅此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林黛玉看着贾瑜写满渴望、期待和可怜的脸,实在是不忍拒绝,强行压住内心翻江倒海的羞涩,再次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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