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光明与黑暗
星空璀璨，一颗耀眼的星辰划破天际，坠入无边的黑夜。夜里的星河，甚是美妙。
这一夜，苏家发生了许多事情，引起了高层的震动，但至于是什么事，苏家弟子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
很多人只知道，第二天，苏小蓉离开黑暗神都，而且变了一副可怕魔女形象。同时苏岳被重罚三千棍，禁闭一年，扣除一年的贡献值和修炼资源。
谁也不知道，一个隐秘的森林中，一具尸体躺了一天一夜，直到又一个夜晚。
月亮升起，今日的月亮比昨日稍大一分，不过阴云密布，显得比昨日更加昏暗。
突然，尸体睁开眼睛，坐立起来。
“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很陌生，是一个中年男子。
如果小蓉在这的话就能发现，眼前此人，就是上次在食中仙与她打过招呼的男子。
“是你救了我？”苏凡淡淡道。
男子摇摇头：“你又没死，我又何必用救？”
“小蓉姐！”苏凡突然想起什么，不顾自己的伤势，跑了出去。
见状，男子脸上露出几分赞赏，道：“不用去了，她没事，只是离开了这里。”
苏凡脚步停止，看着他道：“你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男子笑道。
苏凡眉头一皱，不过听到小蓉没事，心里还是松了一大口气，质问道：“你是谁？”
“我是金轩的朋友，他让我告诉你，如果在苏家待不下去了，可以随时到食中仙找他。”
闻言，苏凡眼前浮现出两个一大一小，一胖一瘦的身影，金叔虽然与他非亲非故，但从小到大帮了他很多，在他眼里，金叔与亲叔没什么区别。
苏凡沉默了一会，道：“我会的，你帮我谢谢他。”
“你去哪？”见到苏凡没有往苏家方向走，男子疑惑道。
苏凡回头看了一眼，脚步没有停下。
“性格好像变了……”男子眉头微皱，喊道：“喂，你要不要拜我为师，我带你去找你的小情人。”
闻言，苏凡脚步一刹，冷声道：“她是我姐！”
“我的事我会处理，与你无关！”
“额……”男子一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过还是任由苏凡离去。
“算了，还是回去喝酒吧。”许久，男子叹了口气，消失在森林中。
……
黑暗祭坛内，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走上祭坛，他的脚步虽然缓慢，但无比坚定，神色没有丝毫波澜。
苏凡走到祭坛中央，咬破了手指，任由血液滴落在漆黑的祭坛上。
他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但痛意丝毫不减，咬破手指的疼痛与之比较，根本不值一提，眼睛都不眨一下。
轰隆！
血液渗透到祭坛内部，整个祭坛疯狂震动，熟悉的裂缝再次出现，一道庞大的异界之门缓缓升起，与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黑暗能量！
“哈哈哈……”
当异界之门出现的一刹那，一道巨大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黑暗祭坛，不过这一次，苏凡心中没有多少波澜，平静地看着。
“你终于还是来了！”异界之门传来熟悉的声音，来自钢铁巨龙！
此时，异界之门突生变化，之间原本粗糙度表面变得光滑起来，一副幽暗深邃的画面呈现出来，而在画面的中央，是缓缓煽动翅膀的钢铁巨龙！
这幅画面苏凡不是第一次见，之前的梦里，他已经见过，一模一样。
苏凡看着异界之门中的它，道：“你说的，你可以给我我想要的力量！”
“当然！前提是你得放我出去！”钢铁巨龙声音不复之前的焦急，赤红的双眼仿佛吃定了苏凡。
闻言，苏凡缓缓摇头：“你先帮我，我才能帮你。”
钢铁巨龙似乎笑了一下，道：“据我所知，你迫切地需要力量来杀一个人。”
“据我所知，你更迫切地想要出来。”苏凡毫不退让。
空气仿佛静止一般，两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如同钢铁巨龙所说的一样，苏凡的确需要力量，不过先有求于人的，是前者。在谈判中，谁先有需求，谁就陷入了下风，哪怕实力更强！
许久，钢铁巨龙终于安耐不住，沉声道：“你的这具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了我的力量！”
苏凡眉头皱起，道：“你觉得我是来听你废话的吗？”
“实力不高，脾气倒不小。”钢铁巨龙嗤鼻，问道：“你觉得这些黑暗能量怎么样？”
闻言，苏凡看着不断从异界之门中涌出的黑暗能量，十分不解。爷爷说过，这是一种与灵气截然不同的能量，人体无法吸收。
犹豫片刻，他盘坐下来，迅速入定，从天冲穴中可以看到，外界是一片浩瀚无边的黑暗，寥寥可数的灵气正被黑暗能量无情吞噬，同化！
这种黑暗能量，拥有着霸道的力量，灵气在其面前连自保都无法做到。当然，这是在黑暗能量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苏凡很好奇，如果灵气更多的话，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苏凡从入定中醒来，淡淡道：“黑暗能量霸道，残忍，比灵气更强！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痛。”
钢铁巨龙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随后，他血口一开，露出尖锐的钢铁制成的龙牙，一道令人震撼的黑暗洪流从中冲袭而出，直接穿透了异界之门的界限，将苏凡笼罩其中！
整个异界之门疯狂震动，似乎要崩溃，不过随后便是见到其边缘闪烁起暗黑紫光，那种崩溃的迹象，便消散而去，同时，也将黑暗洪流隔绝。
实际上，钢铁巨龙释放的黑暗洪流磅礴浩瀚，但是能穿出异界之门将苏凡笼罩的，不足其中万一，然而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却让后者生不如死！
黑暗能量与灵气截然不同，带有可怕的湮灭能力，接触的一瞬间，苏凡的全身衣物便直接消失，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好像置身火海，痛苦超越了所有！
在被这种状态下，黑暗能量侵蚀苏凡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某些属于仙灵大陆的痕迹正在被磨灭，而渐渐诞生了一些难以言明的烙印，这些东西，或许就是吸收黑暗能量的关键！
也许等到黑暗能能量彻底烙印在他的灵魂，并且不死的话，他就能真正用黑暗能量来修炼！
钢铁巨龙兴趣盎然地观赏着自己的杰作，似乎没有听到苏凡的惨叫：“将一个人类改造成永夜人族，应该会非常有趣！”
然而，它却没注意到，苏凡脖子上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在这一刻破碎，一道宛若白昼的光芒闪烁而出，随后迅速进入苏凡体内，要将那黑暗能量驱逐出去！
这枚玉佩，是苏凡母亲临走时所留，多年来苏凡每一次想念父母，都会看一看这枚玉佩，对于他来说，这枚玉佩有着极特殊的意义。
不过现在，这枚玉佩却成为了钢铁巨龙的眼中钉，它能看出，那道耀眼的光极其霸道，如果不加以干涉，那些好不容易穿透异界之门的黑暗能量，会被驱逐殆尽！
“怎么回事！”钢铁巨龙大惊，照这样下去，哪些黑暗能量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
它的完美计划，不允许意外的发生！
“吼！”
异界之门内，龙吟之声惊天而起，那万丈庞大的巨龙身躯，竟然在此刻折叠，缩小，狰狞的龙首竟然渐渐出现了人脸的轮廓！不过数息时间，钢铁巨龙，就变成了一个钢铁人，体型与正常人相差无几！
化身人形后，它的力量依然不减，而且因为体型的原因变得更加灵活！只见它朝着虚空轰出几拳，滔天的黑暗能量如同海啸一般拍打着虚无，这样的攻势，如果苏凡能睁眼看到，定会惊骇欲绝！
它不是在随意出拳，它的每一拳每一掌都消耗着异界之门的力量，闪烁着的暗黑紫光飞速黯淡，异界之门的能量似乎消耗得差不多，眼看就要破碎！
然而，这几拳，已经耗尽了钢铁巨龙所剩无几的能量，它已经无力再进行新一轮的攻击。不过，这几拳起到的效果足够了！
“黑暗能晶，现！”
钢铁巨龙面色不变，对着自己的胸膛抓去，将一枚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六棱晶体抓了出来！六棱晶体呈暗黑色，其中有源源不断的黑暗能量诞生，钢铁巨龙身上的黑暗能量，便是从中获取！
看着身前的黑暗能晶，钢铁巨龙突然沉默，这无数岁月以来，这个东西，是它唯一能保存的东西，对于它来说，这枚能晶，记载了它的一切！
“去！”
片刻，它自知时间不多，便毫不犹豫地将能晶抛出，并使出最后的力量，在异界之门上，打开了一道狭小的裂缝！
顺着裂缝，黑暗能晶从异界之门中脱离出来，并随着钢铁巨龙冥冥之中的指引，穿透苏凡的身体，并扎根与心脏！
至此，钢铁巨龙耗尽了它这次苏醒的全部能量，不过结果，好像还算成功。
也正在这时，异界之门暗光大放，那一道小小的裂缝瞬间恢复，并且似乎变得更加牢固！
“应该算是物归原主吧……”
见状，钢铁巨龙闭上眼睛，身形再度恢复到原先的万丈巨龙，只不过，不再拥有原先的恐怖力量。
有了黑暗能晶的加持，光明与黑暗的较量终究是黑暗更胜一筹，光明节节败退，被黑暗腐蚀得越发黯淡，眼看就要消失！
不过，在光芒即将消失的一刹那，苏凡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道至高的意志！最后的光芒，竟化身成为一道宛若神明一般的美丽身影！
“是谁，敢伤吾儿！”
……
最终，光芒渐消，黑暗收敛，一切归于平静。留下的，只有昏迷不醒的苏凡，以及虚弱却目瞪口呆的钢铁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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