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殿下，有人拿着此令牌说要见你。”侍卫来报。
烛火照在一张棱角分明，眉目坦荡的脸上，正在秉烛夜读的泽西抬眼看了一眼令牌，本还想发火谁打扰自己苦读，不成想看到令牌时十分惊讶。
这是当年泽西还未成为太子时去萨国暗访，遇到危身之灾得萨小皇子所救，为报恩留下自己的一块令牌，两人也因此成为挚友。
“快请人进来。”泽西放下书，在书房内踱步等待，还让人斟好了酒。
见来人果真是萨小皇子，泽西十分激动，少时一别，迄今已有十载。
“泽西，当太子了就是不一样啊，见你还得侍卫通传。”青姆萨摇着扇子阔步走了进来。
泽西高兴地上去一个熊抱：“你个臭小子，来泽国了也不知道早点来找我，我好给你安排啊。”
青姆萨接受了这个熊抱。
“你可是太子，每天那么忙，哪有功夫见我。”青姆萨自顾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拿起酒一昂而尽。
泽西也坐在了旁边，让几个侍卫都退了下去。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泽西开门见山。
青姆萨也不兜圈子，将自己查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泽西。
泽西对青姆萨的消息有些怀疑，毕竟这么多年，泽炙什么样子众所周知，实在不能相信他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就连皇上也多次告诉自己，等自己登上皇位，就让老四去自己的属地，放他一条生路。
青姆萨见泽西思虑许久，就知道泽西不相信。
“你要是实在信不过我，不如试一试泽炙。”青姆萨出了个主意，“据我所知，你有一些东西要从泽江运过来，不如就拿这批东西试试。”
话已至此相信泽西知道该怎么做。
“此事还需向皇上禀告。”泽西显然已经想到方法，“萨兄，我已命人将客房收拾好，就在我处小住几日吧。”
青姆萨摆摆手：“不了不了，来你这儿住我得多不自在，我要想住早就来了，也不必等到今日。待你试过泽炙，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着，青姆萨又摇着扇子离开了。
泽西看着远去的青姆萨，不禁笑了，这么凉爽的雨夜，也不知道摇扇子是为了什么。
桃金娘得到泽炙亲自下达的任务后一直心神不宁，即便是真的大计将成，何以至亲自来找她。
而他的眼神中，还有一种样了许久的狗可以杀了的怜悯。
桃金娘想得出神，都没有发现乌司奴已经在旁边坐了好一会儿了。
猛然间看到乌司奴，反而吓了一跳。
“桃桃，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乌司奴拿起汤盅递给桃金娘。
桃金娘笑了笑，只说没睡好，在发呆。
但是乌司奴看得出来，桃金娘心事很重。
吃过晚饭，乌司奴说有些累就回了房间，而桃金娘趁此机会溜了出去。
乌司奴听到隔壁窗户打开的声音，就知道白天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是不知道，这回泽炙给桃金娘的任务，是什么。
泽炙手下像桃金娘这样的人有很多，但她们之间基本不会有交集，除非是遇到像此次这种大任务。
泽皇城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这些此处闲逛居无定所的乞丐。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乞丐里，也有不一样身份的人。
“此次行动，可有消息？”桃金娘黑布束发蒙面，问道。
“截的是太子调往南川的军饷。四皇子底下出动了足五十人。”说罢，那人伸出一只手。
这是惯例，买消息都得花钱。
军饷必然守卫森严，而泽炙出动这么多人，显然势在必得。
只是泽炙，未必考虑到乐果等人的安危。
“乌司，我教你学游泳吧。”桃金娘想了一夜，如果这次有去无回，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乌司奴了。
乌司奴还在睡着，昨夜一直等到桃金娘回来，乌司奴才放下心来睡觉。没想到天刚亮，桃金娘就闯了进来，把还在睡梦中的乌司奴喊醒。
桃金娘放开乌司奴后，乌司奴又倒了下去，砸在床上。
“小祖宗，这么大雨适合睡懒觉。”说着，乌司奴用被子蒙起头。
桃金娘又拉起乌司奴：“不行，你一定要学会游泳。”
乌司奴这才听清桃金娘说要教她什么。
“为何忽然想起要教我学游泳？出什么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夜出去一趟今天就想起这个，必然有问题。
桃金娘的眼神闪躲：“你来泽国，学游泳是必须的。快点起吧，我去催一催早饭。”
桃金娘带着乌司奴来到一片足有青桃舍堂厅那么大的湖。
乌司奴看着眼前在雨中泛起涟漪的湖面，一种晕船的感觉从脑子里泛开。
“桃娘子，你真的要教他学游泳啊？”桃夭夭手叉着腰，一脸鄙夷。
乌司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放心，不会有人过来的，我给你们看着。”桃夭夭撑着伞走到旁边一棵树下。
桃金娘率先脱掉外纱沿着湖边慢慢走进去，乌司奴却在湖边磨蹭。
“下着雨还要学游泳，会着凉的。”乌司奴稍稍斜了一下伞，就感受到清晨的雨有多不友好。
眼看劝说无果，乌司奴只好脱掉外衫往水里走。
桃金娘牵着乌司奴的手，从如何飘在水里到如何用手划开水面，一点一点耐心地教。
只是桃金娘不了解，一个身在无水之地且在水中感受过死亡的人，学游泳有多困难。
两人在水里泡浮囊了，乌司奴也只是才学会飘起来。
“乌司，你是故意的吧，我不相信这么久了你还学不会？”
桃金娘罕见的发火了。
乌司奴一着急又呛了几口水，连忙站起来。
“我真的很认真在学！”乌司奴争论道。
“游泳你必须学会！不可能你每次落水我都恰好在旁边救你吧！”桃金娘眉头紧蹙，声音有些颤抖。
乌司奴想反驳，但还是忍住了，在气头上的女人，还是不惹为妙。
又练了一会儿，桃金娘气冲冲的走了。
只留下还泡在水里的乌司奴和在岸边放风的桃夭夭。
乌司奴也只好先回到岸上，本想追上去，但乌司奴实在没有力气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连雨都看不下去，停了。
乌司奴吃了几口桃夭夭带的糕点，喝了几口酒才觉得恢复了些体力。
仔细想了想，一定和昨夜桃金娘出去的事有关，既然如此，就得先学会游泳才行。
“夭夭，你可知道如何能快速学会游泳？”
桃夭夭看着已经学了好久的乌司奴，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我倒是知道有一种方法，虽然姿势不好看，但如果你掉进水里，能保命。”桃夭夭脱掉外纱，在水里演示了一遍。
“这是狗游泳的姿势，我们俗称狗刨，手脚并用，很简单，你试试。”桃夭夭喊道。
乌司奴听说很简单，又鼓起勇气决定一试。
桃夭夭本想着在旁边示范，但乌司奴忽然失去平衡头栽进水里，桃夭夭连忙过去抱起她。
碰到乌司奴胸前，桃夭夭这才发现不对。
扶着乌司奴站起来，桃夭夭惊讶的问：“你是女子？”
乌司奴缓了缓，点点头：“抱歉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是女子的事。”
桃夭夭瞪大了眼睛：“你是女子，那你和桃娘子，你们，我以为……”
乌司奴讪讪一笑：“正是因为如此，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解释。”
桃夭夭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
在桃夭夭的不懈努力下，乌司奴终于学会——狗刨。
可惜，还没来得及让桃金娘看一眼成果，桃金娘就收到了任务提前的消息。
今夜行动。
这是桃金娘得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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