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乌司奴看得出来,青桃舍里面,最有分量的当然是桃金娘,连老鸨都要听她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与其说桃金娘在这儿沾染风尘,倒不如说她在这儿躲避风尘。
而乌司奴,说是留在这儿当劳力抵债,但好像也没干什么事,桃金娘不在或者有事要忙的时候,乌司奴还想着擦擦桌椅什么,都被拦了下来,显然,在青桃舍,桃金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连她也比这里普通的姑娘地位要高。
这里长期的阴雨天气,乌司奴也知道出门要带伞具,打着伞逛街都成了基本动作。
“乌兄!”乌司奴正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手里的耳饰,想着要不要买给桃金娘讨她欢心,却听到了这个让自己难受的声音。
不回头都知道是青姆萨。乌司奴打算假装没听到,赶紧溜。
但是青姆萨可不会这么傻。
青姆萨直接按住乌司奴的肩膀,强制让她转身。
“哎呀这么巧啊,青兄!你也逛街啊。那你先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乌司奴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声招呼,十分客套。
青姆萨在桑国转了一圈,听到些有关樱桃骨的风声在泽国,就想着来看看。没想到才来两天,没有头绪的瞎转时,看到一个背影十分熟悉,就凑近瞧瞧,没成想,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啊乌兄。你说巧不巧。你在这儿做什么呢?”青兄看了看乌司奴手里的东西,真真切切的好奇问道。
乌司奴看到他看自己手里的东西,赶紧放下。“随便看看,泽人的手艺十分精细,就连这小小耳饰上的纹路也细细勾勒。”
俩人同行一段路,青姆萨又开始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乌司奴想,这么吵的人,真应该让他和桃夭夭比试比试。
对啊,恶人就该有恶人磨,不如就让桃夭夭对付他吧。
青姆萨眼瞅着自己越说越起劲而乌司奴越听越垂头丧气,都快没话可说时,乌司奴的眼睛里又放出光芒。
是那种想到什么损招的光芒。
“青兄,你在哪里落脚啊?”乌司奴循序渐进问道。
青姆萨看了看方向,指了指东边:“那边一家客栈。名字没注意。”
“你一个人住也很无聊吧。不如我带你去找找乐子?”
“也、也还好。东市十分热闹。”
“再热闹你一个人定然也玩不好。现在天色渐晚,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我知道附近一家十分好玩的客栈,不如你随我去看看?”
“今日就到此吧,我也乏了,该回去了。”
“无妨,乏了正好去那,还能,解解乏。”
不仅能解乏,还能狠狠地宰你一笔。当然,这句话乌司奴没说。
“乌兄,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本来离青桃舍也不远,说话的功夫青姆萨被乌司奴连拉带拽就带到了门口。
“就这儿了。”
青姆萨一看到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乌司奴一个姑娘拽着自己到这儿来,怎么想都觉得很诡异。
“青兄,你、你要是最近缺钱可以告诉我,但是,你不能、不能……”青姆萨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不能在这种地方作践自己啊。
俩人正在门口拉扯时,外出的桃金娘和桃夭夭回来了。
看到桃夭夭,乌司奴仿佛看到了武器。
“夭夭,这位客人点名要找你,我怎么劝都不行啊。”乌司奴给桃夭夭使了个眼色。
这么多天的相处,桃夭夭也多少了解一些乌司奴的想法,比如此刻,乌司奴是想让她困住这个人。
桃夭夭立刻扭着小蛮腰,眼神妩媚地走了过来,拉着青姆萨就往里走:“公子,没想到奴家在公子心里这么重要啊。走走走,外面雨大,去奴家屋里坐坐。”
青姆萨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姑娘手劲这么大,愣是没拽得过她,被她生生拽了进去。
乌司奴一手撑着伞,看着在桃夭夭手里毫无反抗能力的青姆萨十分痛快,一时之间忘记了桃金娘还在雨里。
“咳咳。”桃金娘将乌司奴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乌司奴连忙过去给桃金娘撑着伞。
“此人是谁?”桃金娘好奇地问道。
“一个半路遇到的泼皮无赖。看他模样应是萨国人。总觉得他有些背景且不怀好意。”乌司奴看着已经远去的俩人的背影。
有些背景这句话,让桃金娘留了个心眼,是敌是友,还需要好好斟酌。
这一边桃夭夭挽着青姆萨进了青桃舍,专门绕到账房这边走了一圈,又领着青姆萨上了楼。
“青妈,这位客人点了我一夜,要上最好的桃酥和梅子酒,再让人温好洗澡水,放一些珍藏的玫瑰花瓣。”桃夭夭给老鸨使了个眼色,再加上这句话里的暗语,老鸨就知道,这是钓了个大鱼,笑开了花。
“这位姑娘,我们素未谋面。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青姆萨满脸通红,想挣脱桃夭夭。
“哎哟公子,怕什么,进我屋坐一会儿,听我弹琴给你听。”桃夭夭边走边说,“再说,想必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跟我装什么矜持。”
青姆萨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桃夭夭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乌司,送我回屋吧。”
乌司奴的目光这才回到桃金娘身上,竟发现她唇色苍白。
“桃娘子,你没事吧?”乌司奴担心地问道。
桃金娘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女儿家的那些事罢了。”
乌司奴心领神会,扶着桃金娘上楼,并嘱咐了下面的人送来红糖姜茶。
“身体不适就不要外出了,泽地本就潮湿。”乌司奴轻轻吹气让茶凉下来,顺便说了几句。
转头要把茶递给桃金娘时,她却已经睡着了。
乌司奴只好放下茶,给桃金娘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桃夭夭刚拉着青姆萨进了门,俩人就在屋里打了起来。
“姑娘好身手,全然不像一个娇滴滴的泽国女子。”
“这不是学了些三脚猫功夫专门对付像你这样不识好歹的男子吗。”
“姑娘的功夫招招直逼我命脉,不像是三脚猫啊。”
“那是你不了解青桃舍的规矩,所谓三脚猫功夫就是之学了些能一招致命的东西,免得有人在这儿春宵一夜起来却连银两付不起鼠窜。”
“姑娘实在瞧不起人,不如咱俩坐下来好好说,摔坏你屋里的器具,想必我也是要赔偿的。”
“何必坐下来,不如你好好睡一觉。”
说着衣袖一挥,一些细小的粉末洒向青姆萨,一呼一吸之间,青姆萨竟然昏倒在地。
桃夭夭也没有要扶他上床的意思,就让他在地上躺着。
“夭夭?”乌司奴听到桃夭夭屋里没了动静,便知道是桃夭夭已经制服了青姆萨,小声叫道。
桃夭夭喝着刚倒的水:“进来吧。”
乌司奴推门而进,只见到青姆萨倒在地上。
“夭夭小娘子果然厉害!”乌司奴由衷的赞叹一声。
果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恶人自有恶人磨。
虽然不清楚桃夭夭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打得过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子,但总归是能消停会儿了。
“他能睡到明早,所以你明早再去看他吧。”说着,桃夭夭就叫人把青姆萨抬了出去。
乌司奴这么做不过是想教训教训这么狂妄的人,却不知道这么做,只会引起青姆萨更进一步的追查。
第二天一早,乌司奴端来做好的早饭,等了一会儿,青姆萨果然醒了。
“青兄,你醒了,快来吃一口吧,昨晚春宵一夜,一定累坏了。”乌司奴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青姆萨头疼欲裂,回想昨日的事,却发现只记得被那个叫夭夭的小娘子拉进了屋里,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昨夜……”青姆萨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努力回想昨日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乌司奴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半虚半实地编了一个场景。
青姆萨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竟会在这烟花之地做出如此逾矩之事,但看着乌司奴十分真诚的眼神,只好暂时相信。
草草吃完乌司奴端来的早餐,青姆萨仓皇而逃。没成想出门结账时,却被告知一共花了八两银子。
“八两?就算是吃了一顿满汉全席也不可能花了这么多钱吧!”青姆萨气急败坏,正想理论一番,却看到门口的小厮已经使了眼色,想必还有打手在等着,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掏了钱赶紧离开了。
乌司奴看着离去的青姆萨,心里乐开了花,青桃舍的作风向来如此,楼层越高的姑娘,越贵。
青姆萨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客栈,越想越气,虽然自己不愁银两,但对于自己毫无印象的一夜花了这么多钱,就好像被狗咬了一口,又不能再咬回去,十分生气。
“去给我查查这个青桃舍,还有里面那个叫夭夭的姑娘。”青姆萨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从她的出生到昨日我遇见她之前的事,我全要知道!”
暗卫晃了个影子,又消失在黑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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