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易
被认出一眼认出红莲居主的身份时，白昙还有些惊讶。
不过霍蒙并未看穿她是白昙。
白头云淡风轻地回礼:“久仰。”
“咋们明人不说暗话了，红莲居主大驾，可是想接回香灵？”霍蒙直奔主题，目光落在了白昙一旁的傅沉晓身上。
傅沉晓带着面具抱胸，与白昙带着是同样的黑帷帽。
在对上霍蒙的眼神时，她瞪了回去。
霍蒙这时才颇有些尴尬地从她身上离开。
“王爷最好是别打红莲居的主意。”白昙提醒道。
“哈哈本王一时认错人罢了。”霍蒙摇头。
他再看白昙，又觉得对方有些熟悉感。
但白昙没给他求证的机会:“说吧，王爷你的条件是什么。”
“本王说出来，红莲居可舍得？”霍蒙反问。
白昙淡笑:“王爷希望我们归顺朝廷也不是未尝不可，只怕朝廷不久就会有场动乱，不知王爷可受得起。”
“……”霍蒙默然。
红莲居在江湖确实是个硬拳头，自眼前这位上位后，还向他兄长投过诚。
让兄长对往日红莲居的恶行过往不究，对其以礼相待。
确实免了红莲居一次灭顶之灾。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是有几分本事的。
如今她上门来讨一个人，闹到兄长那，他还说不定他那让苏映真被苏家抛弃的计划会失败，还会给兄长数落。
霍蒙无奈地怂肩:“居主，本王这样可是很亏的。”
“所以才我才来见王爷啊。”白昙压着嗓子道，“王爷开条件吧，莫伤了大家之间和气。”
霍蒙表情显得为难。
“王爷但说无妨，红莲居能做到的，在所不辞。”白昙承诺道。
霍蒙眯眼:“你们那有没有个叫白昙的丫头，或是她另一个名字，苏昙。”
白昙表情有些挂不住了:“王爷想知道，我们可以查。”
“那行，我给你些更明确的线索。”霍蒙抽出自己的折扇，目光已经是一刻未从白昙身上离开，“十二年前，她被苏家买到你们红莲居。”
白昙应下。她这段经历在红莲居可不算什么秘密，但对外可没透露过。
她猜想应该是霍蒙在苏家查到的。
“本王想约他到风雨楼一见。”霍蒙道。
随即，他从腰封里抽出一个简单的香包交到了白昙手上。
“王爷这是何意？”白昙轻嗅，发现其上是一种追踪香。
这种香起码能在一个身上残留上几天，霍蒙为何要送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这些。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霍蒙的意图。
霍蒙淡笑不语，折扇一勾，又将香包收了回去。
“确实，给一位刚刚见面的姑娘香囊确实不大妥。”霍蒙认可。
“除此之外呢？”白昙收手。
风雨楼乃京城第一酒楼，李千芙也偶尔会在那卖唱。
那地方人多眼杂，白昙前世不是任务的缘由都极少去那地方。
“本王不放心，你让她来了，本王再亲自给她。”霍蒙笑道。
“那人，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放？”白昙仰头。
“啪”的一声，霍蒙打开了折扇。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白昙:“明日人到了。入夜前，京城门外，本王自会遵守约定。”
白昙应下，待双方的人都离开后，傅沉晓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六王爷为何要找姐姐见面？”
“怎么知道他呢。”白昙的步伐停了一下，瞥了眼刚刚接过香囊的手。
一会她去配药把这追踪香洗了。
她怀疑霍蒙是看出了什么。
在上一世，对方也是用同样的手法查到她红莲居主的身份。
这算是故技重施？
白昙勾起嘴角，哼笑了一声。
回到客栈后，她将今日与霍蒙的承诺告诉了李千芙。
“多谢居主。”李千芙显得语重心长。
白昙以为她不放心:“你只要遵守承诺，明日你和许香儿都能平安离开。”
“嗯。”李千芙轻声，突然她看见白昙手中的熏草蹙眉。
“居主这是被人点了追踪香？”李千芙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白昙冷声。
李千芙禁声。白昙手中染的香可不是一般香，完全去除还要人药浴三天才能散去，或者可以用其它熏香覆盖也可暂时遮掩。
她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
李千芙也不敢多问，她将自己随身带的香囊取下，小心翼翼地给白昙承上。
“你用这个吧，这是许香儿给我配的，能掩盖大部分的追踪香。”李千芙道。
白昙瞥眼那香囊，上面绣了个歪歪斜斜的元宝。
看来许香儿是真在这女人身上花了心思。
可他就一个红莲居的死士，又何必呢？
感情只会是他们这种人的累赘，当初她回苏家，许香儿就是这般极力反对她的。
她都不知道许香儿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白昙没接过香囊。
李千芙低头，将其握在手中:“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不知道居主同情。我先前也说过他……”
然后，她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你不是我们红莲居的人，你不必自责。”白昙叹息道。
许香儿说的没错。
他们这些长年在阴沟里的人，不应该有感情。
因为它会像一速光一样给他们点路，但谁会知道那光的背后会不会是万丈深渊。
“香囊给我吧，明天我带去。”白昙放下了手中的熏香。
李千芙醒目，她将香囊塞到了白昙手中，眼泪婆娑地往外掉。
“居主啊，你明日一定要带他出来，求你了……”李千芙握住了白昙，不断的强调着这事。
白昙却未给她回应。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天空破晓时，白昙从浅睡中惊醒，她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手中的温度烫得厉害。
她整个手在手炉上放红了，可其上还能闻到原有追踪香的气味。
一番收拾后，她用绷带将那只手裹得严实。
随即她又凑近嗅了嗅，还是能淡淡的感受。
但这已经是常人闻不到的气味了。
傅沉晓进来时还惊喜的以为香已经祛除了。
白昙的秀眉低了低，想来那香应该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便去风雨楼赴约了。
而她刚刚到楼外就遇到了几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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