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相问
樊烈阳的武功樊如是还是信得过的，起码应付皇宫里这些侍卫是不成问题。
便点点头嘱咐道：“那你自己小心，千万别被人发现了，如果有什么意外也不要与他们对上，寻个借口敷衍过去。”
樊烈阳摆摆手。
“我知道了，先走了啊。”
樊烈阳走后，不知为何樊如是还是一直盯着韩清，也不知是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这样直白的目光看的让韩清很不自在，她几次换了坐的地方，但樊如是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她坐在什么地方，樊如是就看什么地方。
本来韩清还以为樊如是要跟她说什么，等了半天也不见樊如是开口，只是盯着。
韩清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你看我干吗，只好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尴尬地主动开口询问：“你喝茶吗？”
“不喝。”樊如是摇摇头。
“那你吃点心吗？”
“不吃。”樊如是又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休息，我出去等等九玄他们。”
韩清正要起身出门，樊如是连忙道：“不用，我不累，也不想休息，你别出去了，九玄他们断没有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韩清只好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一时间，两人也无话可说，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片刻，甚至空气中还有些尴尬之意。
过了好一会，两人突然又同时说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韩清愣了一会，见樊如是也面露惊讶，便挪开了两人相对的视线。
“你先问吧，你是什么问题想问我，但说无妨。”
樊如是听她这样说也没有客套，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是谁。”樊如是盯着韩清，这样的目光让韩清不得不直接面对他，否则就像是自己心虚了一样。
“我是谁，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一直在怀疑，你真的是祝元莺吗？”
樊如是没有被她蒙混过关，直言道：“以我的了解，你的身世经历，和你如今的行事作风有相悖的地方。”
韩清心里一惊，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但听樊如是所言，也明白他没有证据，不过说来也是，重生之后的韩清就是祝元莺，除了那些记忆，当然也查不出破绽来。
就算是性情大变，又哪里有人会想到此人是先皇后含冤而死，又重生而归呢？
压下心里的不安，韩清眼也不眨很认真的看着樊如是。
“我当然是祝元莺，不然还能是谁呢？”
她回答的如此坦然，樊如是看她倒也不似在说假话，心中顿时开始犹豫不决，不知对这句话自己是应该选择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韩清明白这种事解释多了反而显得心虚，便直接明了对着樊如是问出了自己问题。
“我想问的是，之前古嬷嬷之子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樊如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事？”
“他说柳妃曾派侍卫意图不轨，结果计划出了问题，侍卫的那一环被你代替了。”韩清心中紧张，但表面仍是勉强镇定道：“那先皇后韩氏腹中的孩子，真的是你樊如是的吗？你真的与韩皇后……”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甚至连樊如是的意思她也懂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哑然的避开了韩清质问的眼神，沉默不语。
韩清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原来，前世那一晚，跟她暗通款曲的真是樊如是。带给她长久痛苦的，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樊如是要这样做，难道他也是太后和柳娉婷的同谋吗？难道他也是当年的真凶之一吗？
明知道这样的猜想是完全不可能的，韩清却忍不住将一切往最坏的地方猜测，因为她已经受到了太多的背叛，再也经受不起了。
韩清心头思绪杂乱，但她还是要得到真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跟先皇后在一起的？”
樊如是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伸手想给自己倒一杯茶，但茶壶里竟经是空空如也，他只好又把茶壶放了回去。
随后樊如是又沉默好一会，屋子中的气氛的压抑的两人几乎都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才开口说出了真相。
“其实当初之事，确实是巧合。我与先皇后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际，连话都没说过，更不要说是有什么私通之情了。”
他叹了口气，顶着韩清的目光继续道：“只是有一天在宫中无意间不知被什么被人陷害，中了媚药，又因身陷他人计划之中，受人摆布。无奈之下才跟先皇后做下了那等苟且之事。”
韩清听他承认了自己所做之事后，还是有一些欣慰的，毕竟依樊如是所说，他也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己，而不是与柳娉婷合谋害她。
但她心头的怒火却没被这一丝欣慰压下多少，因为无论是不是有意，樊如是都是带给她无尽痛苦的人，都是诛她身心的一把刀。
无法压抑自己，一向冷静的韩清突然朝樊如是发泄出了自己的怨怼。
她开口质问樊如是。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作为，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时不察，受人算计的无奈之举。但这件事会给先皇后会带去多少伤害你明白吗？”
清誉对一个女子，对一个皇后有多重要，樊如是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却也能理解，如今面对韩清的质问，他更是无言以对，只能再次沉默下来。
屋子里再度静的能让两人听到彼此的呼吸，韩清向樊如是看去，只见他面容严肃，眼神中却也流露出十分的痛苦来。
韩清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作为一个与韩清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祝元莺是没有立场这样质问樊如是的。
她反应过来，便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掩饰性的说道：“是我说的多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只是觉得韩皇后有些可怜。我，先去泡茶了。”
说完韩清就拿起那个空茶壶，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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