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先皇

樊如是伸手将宗卷还给韩清。

        “既然你也知道了关于这件事的一些情况，那我就把整件事都告诉你吧。听完之后，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想说了。”

        韩清点点头，樊如是看着她微微有些叹息，更觉得生在皇家实在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数不清的人因这些名利欲望而死，有的是自己选的，有的却是无辜受了别人的连累，最终香消玉殒，命丧九泉。

        韩清还是第一次看樊如是这样意味深长的模样，忍不住跟着一起严肃起来。

        就这样，樊如是缓缓讲述了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一个很平常的相遇，就像话本上写的那样。”

        尊贵的世家小姐，无意中在踏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书生，但这书生丰神俊貌，更有满腹诗书，全身卓然气质更胜她中亲眷许多。

        而且这书生也不似小姐平常见到的那些纨绔子弟，整日里赏花逗鸟甚至流连青楼赌坊之中。书生平日只是读书写诗，再想方设法将这些情诗送到小姐手中，惹她羞红了面颊。

        时间一长，毫无悬念的，这位小姐已对书生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两人私定终身，可书生前往小姐家中提亲却被拒绝了，因为他身无分文，更不是高门子弟，配不上小姐。

        在反抗无果的情况下，小姐最终选择孤注一掷，鼓起勇气同书生一起私奔。

        他们私奔的时候很是顺利，等小姐家人找到两人时，却见小姐已经怀有身孕。无奈之下小姐家人只好同意两人在一起，让书生住进女子家中，做个上门女婿。

        不过入了高门，一直当个书生自然不行，而且书生也十分进取，不愿只做个攀高枝的人。

        因此小姐家中长辈开始用心培养书生，想让他一鸣惊人。好在家人也发现书生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因此培养起来更是用心。

        书生一步一步打入女子家族内部，最终成为了这个家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小姐与其父母自然都很欢喜，想着没看错人，都指望着自家能因为这个女婿而更加兴旺。

        但在这阖家美满，夫妻情深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小姐十月怀胎，临盆分娩那晚，那书生不知为何，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消失不见了。

        这节骨眼的日子家中自然着急，怕他在外边遇到什么意外，怕孩子出生爹不在身边。但不等小姐家中寻找，隔天就传来南玉国跟南玄国开战一事。

        不久之后，南玄国就因为内部消息的泄露而战败，军中所有排兵布阵的机密都被人了解，如此情势之下，兵将也都心慌意乱。结果自然是被南玉打得落花流水，最终成了南玉国的臣子。

        在战乱之时，敌军来到了小姐家中。其家人将她藏于密室之内试图以此保住她和孩子。结果密室被前来搜查的军队发现。

        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反抗，最终还是被侮辱致死，她与那个书生的孩子也一起死在了敌军刀下。

        “这就是真实的故事。”樊如是说完也带了一丝感慨。

        韩清听得入迷，但樊如是停在这里让她有些疑惑，便询问道：“你说了这么多，但这故事跟宁嫣然的生世有什么关系？”

        这故事九玄自然也是提前知道的，见韩清疑惑，就接这樊如是讲的故事下面的话说。

        “其实这个故事里所说的女子，就是是南玄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兰宁郡主。但并非你手中卷宗所说的南玄长公主，卷宗中的记录有些错误。”

        韩清听到九玄解释的话，又联系起樊如是所讲小姐和书生的故事，顿时想起当初自己还是南玉国皇后的时候，曾经无意中在古籍孤本的藏书室中翻到过的一本书。

        那本书上所写是南玉国先皇攻南玄国的记载，她当时只当是个故事看，并没有在意其中的种种细节，如今想来，那书中略过得东西也太多了。

        按惯例来讲，如此风光的一战，史官应该恨不得把先帝说的每一句话，用的每一条计策都清清楚楚的写下来才对。

        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先皇只能隐瞒，而无法记载吗？

        她把这两个故事连起来思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想法太让人震惊了，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但韩清无法控制的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你们所说的这个故事里的书生，是不是南玉国的先皇？”

        樊如是跟九玄都不言不语的默认了下来。

        韩清只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原来事实跟记载下来的故事如此不同。

        不过有一点她还不是很清楚。

        韩清问道：“有一件事我还是不明白，我本以为宁嫣然就是先皇和南玄长公主的孩子，所以才被带回到南玉国来。但是按你的说法，兰宁郡主生的孩子已经在战乱之中死了，那宁嫣然到底是谁，跟南玄国又有什么关系？”

        正当她询问樊如是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古嬷嬷的敲门声。

        “圣女和那位姑娘，你们起来了没啊？”

        屋里的气氛原本因为那个故事正紧绷着，突然被人打扰了几人吓了一跳。

        韩清假装还在床上的样子，一边应了古嬷嬷一声，一边手忙脚乱的将樊如是推到帘子后面。

        两人见樊如是被藏的严严实实，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才请古嬷嬷进来。

        “古嬷嬷，我们刚起来，您进来吧。”韩清为了显示自己确实是侍女，挥挥手让九玄坐在椅子上，自己前去开门。

        “两位早。”古嬷嬷进来后倒是变得很客气，不像是昨天对韩清的态度。

        “快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了，老身估摸着两位姑娘也该饿了。怕你们找不到厨房，这才斗胆打扰两位。”

        九玄摇摇头道：“没什么，嬷嬷客气了。我们来这里就是客人，该客从主便才是。”

        “圣女说的哪里话，两位是贵人，还是来给郡主治病的，该是老身伺候两位。今天也没准备什么，就请到前面用些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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