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大白天见鬼了？
伴随着警笛声，数辆警车呼啸而至，把公交车围住。
张成率先一步冲上开着车门的公交车，举枪环视着车厢，厉声道：“刚才是谁报的警？”
张成一边问着，一边腾出一只手臂挥舞着往前一招，顿时江枫，余雷连同几个警察一齐冲了上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乘客哪知道还有手枪保险这么一说，纷纷吓得高举双手。
“是我报的警。”王兴德缓缓开口，语气低沉，他依旧陪伴在陶映红身边，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张成朝后面使了个眼色，接着江枫和余雷对视一眼，放缓着脚步静悄悄的朝着王兴德夫妇方向走去。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两个人猛地把王兴德扑倒在地，缚住他的双手，然后咔嚓一声带上手铐。
“你边上的也是你的同伙？”张成死死盯着王兴德。
王兴德没有说话，被带上手铐的他也没有反抗，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眼。
张成又朝江枫努了努嘴，江枫心中了然，示意余雷帮他看住王兴德，自己拿出另一个手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也把陶映红给拷上了。
“炸弹呢？”张成快步上前，看着王兴德的双眼，厉声喝道：“回答我！炸弹在哪里？”
“扔外面去了。”
“外面哪里！”
“不知道，不是我扔的，但是现在都没有爆炸，那就是不会爆炸了。”王兴德的声音不掺杂任何情绪，冷冰冰的。
“不是你扔的炸弹，是谁扔的炸弹？”张成继续追问。
“警察同志。”主播男快乐一哥刚出口，边上警察齐刷刷的目光吓得他双手举得更高，都不敢用手指着目标，只能用眼神示意。
“就是后面第一排单独坐着的那个男的，就是他扔的炸弹。”
以卢克目前的反应能力都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他也没打算反抗，只听到风声，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腾空，然后就被按到在地上，咔嚓一声，同款金属手镯也带上了。
边上一名警察把卢克上下搜了一遍，然后押到张成面前。
“炸弹你扔的？扔哪了？”
“炸弹？什么炸弹？”卢克迷茫得抬起头，一副还没回魂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卢克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张成皱了皱眉：“小子，别装糊涂，不然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卢克没有说话，还是呆呆得看着张成。
“其他人全部坐警队大巴回去，这三个人分别带回局里。”张成先对着车上警察下着命令，然后拿出一个对讲机。
“杜局，现在炸弹一时找不到，得马上调取周边监控，先得找到炸弹，在找到炸弹之前，封锁周边交通，禁止车辆和行人通过，防止二次爆炸。”
“大家都不要怕，我们警察会保护大家，请大家配合一下，跟我们先去公安局做个笔录。”张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安抚着车上其余乘客。
李诗情和肖鹤云记着卢克的话，这个时候出声了。
“警察同志，我们和他是一起的。”李诗情指着卢克发出弱弱得声音，肖鹤云在边上点的头。
“一起的？”张成惊道，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那不好意思了，江枫，通知警队，再来两辆车，拷上带走。”
……
在警车里，张成看着王兴德，手机开着录音，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为什么要策划这起爆炸事件，而且为什么选择在最后关头收手？”
“是我女儿让我收手的。”王兴德轻叹一声，看了张成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那好，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要策划这起事件。”
……
另一辆警车里，面对江枫的所有问题，陶映红没有任何反应，眼神一直处于没有聚焦的状态，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在那坐着。江枫的威逼利诱，对她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
卢克在警车里，面对警察的问题，他只是摇头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原本只是在睡觉，然后等他醒过来就发现他换了个位置，然后就是警察冲了上来。
……
李诗情和肖鹤云对警察的说辞都是他们和卢克认识，在车上也睡着了，然后等醒过来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师父，下车了。”江枫敲着张成所在的那侧车窗。
透过车窗看着里面，江枫感到有些奇怪，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师父，张成有过那种表情。
张成此时坐在车里，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他看着王兴德，右手一直在摩挲着下巴。
张成原本以为自己什么案件都碰过了，可他现在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刑侦生涯又要有新的内容。
因为自己女儿王萌萌坐45路公交车发生意外，因为对警察的处理方案不满，然后蛰伏五年，自制炸弹，摸清路线，打算在今天王萌萌的五周年忌日，拉着全车人陪葬。
听到这里，虽然觉得两人行事过于偏激，但是张成也能理解，不过后面的话就有点挑战他的世界观了。
“你是说你女儿今天借尸还魂了？或者说是那个小伙子被你女儿附身了，然后劝说你们放弃报仇，然后他或者说是你女儿把炸弹从车上带了下去？”
张成一度以为王兴德是在耍他，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警察素养才没有打断王兴德的话。可听着听着，再结合王兴德的动作神态，乃至于语气。张成惊诧地发现王兴德好像说得是真的，或者说他以为他说得就是真的。
“你不是都录下来了吗。”王兴德默默说了一句，神情黯淡。
张成没有去听录音，他一直在回想着王兴德刚刚说得每一句话。这里面有太多的解释不通，如果王兴德说得是假的，那就解释不通他为何最后选择放弃，而且他们夫妻之前从没有跟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计划，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小伙子。
可如果是真的？可这真的怎么可能？这真的就更解释不通了！
“师父，下车了。”江枫的提高了下音量，张成顿时回过神来，摇着头走下警车。
“把人带到审讯室去。”张成交代一声，他决定要先去看看公交车里的监控录像，他甚至祈祷能从录像里看出点别的东西，能用自然科学的方式解释这一切。
……
“杜局，外面我已经安排下去，乘客的笔录一会由叶倩送过来。至于五个犯罪嫌疑人，都已经让江枫安排先送到审讯室了。”
杜局点了点头，招呼张成坐下：“老张你来的正好，这边公交监控录像也刚刚整理好。”
两个人平静的注视着监控画面，一开始两人的表情还好，可慢慢的，两个人的神情开始发生了变化。最终，张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子，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惊惧地近距离看着屏幕。
虽然画面里传不出声音，像素也比较一般，可透过这冰冷的机器，张成竟仿佛能从中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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