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鬼魅!
第77章鬼魅!
最后一次见到母皇,她早已没了气息,而那天的后来……
母皇对那个女子说,“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你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么?那个男人强势,强大,姿容非凡,相对的,他的野心与他的实力一样,雄心壮志,自负非凡,他所重视的,是名,是利,是功成名就,是受万人敬仰。
母皇对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女说,“雁儿,那个人所在乎的从来不是你,只是你背后的一切而已,和他走,不会幸福,朕,居高位二十余载,从未看错人。”
可是七年前的那个女子,眼神坚定,不愿退后分毫,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竟然顺利的嫁给了梁谨夜,同样的,还让那个男人得到了祁南国外姓王爷的高位,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了母皇话中的意思。
外姓王爷这个位置,是梁谨夜取了那个女子后所得到的第一样东西,而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拱手置眼前,也许,这便是当年母皇不允许的原因。
想到慕千雁的死,凌长郡的眼中闪过一抹可惜,却没有一点难过之意,因为在她看来,那个女子的死应该的。
背叛母国,这将是多么严重的罪行!
而且,而且……
凌长郡的眼前突然被一片血红铺满,那颜色那么的鲜艳,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年的最后一天,当她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鲜红的血色,在满地的血泊之中,一个身着官服的少女手持宝剑,静静地站立,剑锋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滴,倾城的容颜上面色苍白,衣衫染血。
看到的是那血泊之中显眼的明黄,只听到那微弱的几乎就要没有的喘息,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那天,喊杀声震天,却没有谁会出兵相救,那天,她仓皇逃离,却见那手持血剑的少女心软放走了苏丞。
那天,那天,她看到她唯一的皇姐身穿战甲从马披之上跌落,耳边充斥着幼弟幼妹的哭喊声,那么的稚嫩。
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在一片混乱之中,仓皇逃离。
到如今已经七年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比谁都清楚。
终于,快结束了么?
凌长郡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英气十足的眉眼间杀意乍现,紧接着转身离去。
“苏丞相,一切都靠你了!”
独留一道坚锵的话音,久久回响。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风吹过落叶,年底的女尊国冰天雪地,异常寒冷,那年马蹄突响,少女一身火红的衣衫,驾马而来,长风拂过衣袖,银白的栀花文案便漫天散开,惹花了人的眼。
冬日冰雪,有女子兮,匆匆而来,刹那芳华。
闻言女尊女皇病重,卧病在床,急招远嫁至祁南国的右相,慕千雁。
竟是突然逼迫其与梁谨夜分离,不然便在其师父来女尊之时下杀手。
慕千雁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师父与女皇不合,那是上辈子的恩怨。
那天室内暖炉热气升腾,就好像春天一般暖融融的,刀剑之声刺耳,划破火光,少女红唇勾笑,拔剑相逼,“你若敢伤我师父分毫,我今日便……”
然,女皇却苦笑连连,只是吩咐其去拿样东西。
可那个东西是什么,七年过去,无人知晓。
因为当少女走到门外的时候,屋内异动,赶到之时,只见鲜血四溅,一抹黑影闪过,早已不见身影。
——轰轰轰。
客栈二楼的一间天字一号房内,面色虚弱陷入沉睡的少年脸上似乎纠结痛苦,脑海中是一片马蹄声响,和战甲的坚锵声,那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正飞快的转着。
那天发生的什么,那天发生了什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对,对了……
那天……
“砰!”
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的声音重重的响起,伴随着猛烈的寒风呼呼的席卷进温暖的室内,门外的雪被风吹落进一地的鲜血之中,红白相错,最后又化为一片鲜红。
一名身着官服的年迈男子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了右手,指着站在血泊之中手里握着剑衣衫染血的少女,浑身发抖。
是恨,是怒,是惊诧,是恐慌。
最后理智战胜了愤怒,老者在少女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仓皇逃离。
不!你误会了!不是我!
原本安静的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布衣少年突然身子笔直的从床上挺了起来,僵硬的坐在那里,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
慕千雁握紧了双手,双唇颤抖着,恐慌着,现在想来,除了死前知道真相和进入蜘蛛腹中的那次,她的情绪从来没有那么失控的过,失控的有些失常,就好像不是她。
那天她见到了苏丞,因为明白此事百口莫辩,竟然一时冲动想要追出去杀了他!
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好在后来回神,让苏丞顺利从她手下逃离了。
寂静的房间内,少年纤薄的身形衬得木板床更加的空旷,脸色苍白如纸,左手臂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让整个人看起来愈是虚弱。
耳边的轰鸣声却还在响起,兵戈铁马,血光四溅,穿着铠甲的骑士挥舞着手中的剑,招招致命,刀刀见血。
整个女尊皇室皆被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
“醒醒,女人,快点给我醒来!”
那是一张妖娆张扬的脸,深沉的墨色宛如黑曜石般深邃美丽,一身绛红衣衫,广袖扶风,此刻正一脸气怒的摇着僵直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神情任性不已。
“搞什么嘛……”
歌满庭站在张无存的身侧,看着眼前的画面,嘟了嘟嘴,眼神开始充满打量的在绛的身上上下扫视着,然后再男子凌厉的视线之下和张无存一起退了下去。
少年依旧僵直的坐着,麻木的盯视着前方,惹得身侧的叫唤声愈加的热烈,几乎让人耳朵炸掉。
“女人!你再不醒过来本尊便把你收回去。”
绛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一手撑腰,一手伸着纤纤玉指指着坐在床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少年,红衣张扬,风华绝代的容颜上妖冶美丽,抬眸间摄人心魄。
“喂,你,好像很吵哎。”
少年细微的扭了扭有些僵直的脖子,苍白的宛如石灰的脸上,红唇妖异。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张脸又变了模样,尖尖的下巴,略微有些凹陷的眼睛,整个人很是清瘦。
只是改不了那倾城容颜,长恨寂寂。
是原身的面貌。
一身绛红衣衫的男子明显一愣,紧接着脸色突然一变,狠狠一撩衣摆,从床边站了起来,“慕千雁,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能熬着整整五日不曾喝人血,今日月圆之日,本尊倒要看看你怎么熬。”
妖邪绝代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嘲讽,绛的声音冷煞阴凉,却莫名流露出一抹偏执的孤高。
慕千雁平坐在木板床上,又有些僵硬的动了动四肢,然后缓慢的抬起头来,那双些微有些凹陷的深瞳中是亘古的寂寥,“至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是谁——”
话音顿了顿,少年突然从床上一跃而下,眼眸对上那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凤眸,突然冷笑一声:“佛,玖,释。”
一字一句,虚弱,却铿锵有力。
话音说出的那一瞬间,男子狭长的凤眼中突然闪现一抹血色媚光,最后终于只是轻叹一声,“女人,现在别出去,粱谨夜的人已经包围客栈了。”
然,布衣少年却只是淡淡一笑,抬眸静静的看了绛一会儿,道:“有你绛大人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么?
男子愣住,凝神看了慕千雁离去的方向一会儿,突然垂眸一笑,确实,倒真的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的阴阳思铃阵凡人可破不了。
这些日子奔波他倒也想通了,既然已经与阴间为敌,他还有什么好担心好束缚的?阴间的律法对他早就没什么用处了。
既然如此,他作甚不在人间用法力?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走廊的扶手,绛红的袍子上,金色的番莲妖娆诡异的盛放开,丝丝缕缕诡异的墨色突然从金色的番莲丝边上丝丝缕缕的渡出,缠绕进绛周身的空间内。
那眼底的神色,鬼魅而凌厉。
“出来。”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而绛的周围,空无一人!
只要黑色的雾气一点点儿的弥漫,如丝如缕的缠绕,然后,覆盖。
终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那片雾气之中钻了出来,好像破开空间而来一般,它有着深刻的五官,脸上皱纹密布,头上的两个尖角闪着尖利的青芒,伴随着自喉间发出的低吼声,那怪物的嘴角耷拉出黏绿色的唾液,看起来诡异恐怖之极。
比起之前所召唤的绿毛僵尸,有过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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