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废弃医院
“邪神崇拜。”
蒙特亚努这句话一出, 直接让他身后的跟随者们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
有一位估计至少已经40岁，但看上去明显有运动习惯，整个人的状态比其他人都显得生气勃发的女观察员, 对他的话是最敏感的, 当即就高声向灵媒进行确认：
“你说的‘生祭’是什么意思？是一个完整人类的生命，还是说一个完整动物的生命, 还是提供新鲜动物内脏的那种？”
她这一番话，让身边的其他观众, 都默默地往外退了一步, 不愿意站得离她太近。
“不仅仅是内脏。前面这个楼梯间里，曾经有过很重的血腥味。”
罗曼尼亚选手的话，直接让偷偷往外散开了一米左右的跟随者们，又忙不迭地向他所在的位置靠了过来。
说实话，在这种空旷又自带诡异传说的地方，蒙特亚努还是挺能给人以安全感的。
毕竟他是在场所有人中, 唯一有特殊能力的专业人才了。
乌里扬不明显地抖了一下。
他已经从场控那边听说了, 灵媒菲奥克拉和他兄弟谢尔盖, 在1号翼楼左侧的外楼梯间，发现的那副足有五层楼高的巨型魔鬼涂鸦。
说实话，这让他有点不太乐意走进，可能和那边存在同样情况的这个楼梯间里。
和选手们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 被蒙眼送到这座大楼的顶端不一样。
他们三兄弟，昨天已经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 来这里进行过一次轻度踩点。
所谓踩点, 也就仅仅是从正门进入霍夫里斯卡亚医院，然后在外部围绕着整座主楼走了一圈的程度。
据说是为了让他们作为主持人，对这座废楼的规模和大小, 有个初步的印象。
但事实上，在今天之前，他们兄弟里也没人进入过这座楼里面。
节目组是找到了大楼当初的内部设计图纸，并提供给他们三人。
而为了方便后台监控的调度人员，及时向他们通报每一组的动向，他们提前将这座大楼的设计布局给记了下来，并划分为几个区域。
这样在挑战的时候，场控只要对照着他们事先画好的分区图进行通报，就不会出现歧义和误解的情况。
因此，在得知三名选手都进入12楼，并且同时走向了被他们定义为翼楼“左路”走廊的前提下……
谢尔盖与1号选手此刻身处的楼梯间，旋转120度，就会和他面前的这一个楼梯间，完全重合。
在已知这些情报的前提下，他所负责的选手还说“这个楼梯间里有过很重的血腥味”……
一向只做幕后工作的乌里扬，突然感觉自己第一次彻底出镜的主持工作，对他而言，确实有点过于有挑战性了。
但他还得硬着头皮开口问：
“那……我们需要进去吗？”
“当然要进去，而且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才只是个开始。”
这样说着，蒙特亚努领着身后瑟瑟发抖如鹌鹑的一众观察者们，走进了面前的楼梯间。
在十二楼与十一楼的中间平台，摄像师默默地退到角落，取广角镜，将这一个楼梯间里的巨型涂鸦给拍摄下来。
节目组也同样以全屏的形式，将之呈现给电视机前的观众。
那是一幅与1号翼楼的涂鸦，结构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画作。
虽然涂鸦的全景图只短暂出现了一秒，就重新回到一大二小模式的选手跟拍画面。
但镜头前的华国网友们，一个个都跟显微镜成精一般，发现了两幅画的诸多不同之处：
【这边的魔鬼好像更大只，该说是肥呢？还是壮？反正不是普通体型】
【中间那些不像是地狱里的恶魔，没有角和尾巴，难道是人吗？】
【最底下画的那群动物是羔羊吧？是不是也有什么隐喻】
【最顶上的魔鬼完全不一样啊，这一副的好狂！姿势和背后的气焰都特别嚣张，说实话……看着有点不太舒服】
然后，弹幕的讨论重点就转向了如此大型的涂鸦想表达的思想：
【中间那部分我觉得画的是人。是堕落的人，烧杀、奸/淫、掳掠、背叛、拜魔鬼的，无恶不作的人，主题应该是要下地狱的种种行为】
【咦？还带有宗教意味吗？】
【这幅和粉头发女巫那边的差别其实仔细看挺大的，乍一眼看上去还不觉得，不过画风高度一致，我怀疑是一个系列的】
【我觉得这都不能叫涂鸦了……几层楼高的涂鸦很多，但不可能有这么多细节，这些画是用刷子乃至画笔画的，或许叫壁画会更合适】
【如果这么说的话，有没有可能……老爷爷那边的楼梯间也有壁画】
在华国网友们热烈的讨论中，屏幕上蒙特亚努所在的主视角画面向后退去，菲奥克拉和别热克两组的实拍镜头二分了屏幕。
画面上，两位选手几乎是同一时间，拿到了他们的第一张白信封卡。
只不过，粉色头发的年轻灵媒，菲奥克拉，是在第十层，才获得了她的第一张信物卡——她完全没有进入第十一层楼，到了十层后才走出楼梯间。
而本季《通灵》年龄最大的正赛选手，村巫别热克，在进入楼梯间后，没有直接往楼梯的方向走，而是去了非常靠近窗户的一侧，蹲下身子，从墙角的细小裂缝中，抽出了一张夹在那儿的，已经被蹭得灰扑扑的“白信封”。
画面重回一大二小的模式，3d建筑示意图缩小在主屏一角，菲奥克拉和蒙特亚努的画面都在小屏幕上。
跟在老人身后的志愿者们，窃窃私语地互相确认着：
“你刚才有看到那张卡纸吗？”
“不，它那么灰，而且还在墙角，我走进来后一直在看那个楼梯。”
“我先看的是窗户那边，但我完全没发现下面有这玩意儿！”
“他脚步压根就没停过……他才不是‘走进来→发现信物卡→走过去拿’的行动模式，我觉得他更像是……在进来之前就很确定地知道，白信封卡在那个位置。”
在志愿者们悄声的讨论之中，别热克掉头，准备原路离开这个楼梯间。
“咦？我们不下楼吗？”
负责这组的主持人，伊利亚好奇地进行确认。
“不，这里下去的楼梯不够安全，我们要回去刚才那个楼梯，那边可以顺利通往下一层。”
老村巫的回答很是肯定。
已经从耳麦里了解到自己两个哥哥，在“左路”楼梯间发现了涂鸦的伊利亚，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补充道：
“那副摄影师先往下确认一下？”
“再来个人一起去，你们注意脚下，安全最重要，看着有松脱的地方不要去踩，拍完了就上来。”
说着，伊利亚又拉了一把副摄像，附在对方耳旁小声地说明了，另外两组在这个楼梯间里的发现，让他务必留意，这个楼梯间里是否有壁画，有的话要拍个全景。
副摄像师走下了楼梯，抵达拐角平台，将镜头对准了布满了涂鸦的墙壁。
有跟随见证的观众，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也感到好奇，不由打算下去亲眼看看那个墙壁上有什么宝贝。
不过他刚走到下去的第一级台阶，别热克就慢悠悠地开口了：
“我如果是你，不会把好奇心用在这种地方。”
不过怎么说呢，好奇心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是进化中生存的必备条件，而人类的进化史也是好奇心被不断满足的历史。[1]
因此，老村巫的这句话，并没有打消掉观众的好奇心，反而又有三人向楼梯走去。
当四个成年人在楼梯上往下行，而拍摄完墙壁上的涂鸦，从取景器里看到了完整图案后，就皱着眉不发一语的摄影师带着另一名工作人员，想要往上回到12楼，而踏上了台阶的时候。
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什么东西……开裂的声音。
“！”
伊利亚不愧是主持人——哪怕只是偶尔作为他哥谢尔盖的副手，在后车厢寻人环节担起主持的责任。
他最先反应了过来，在一声被节目组消音的粗口后，三步并作两步迈到了没有护栏的走廊最边缘，单膝着地探头往下看过去，然后大声喊：
“不要动！不要慌！这个楼没这么不牢靠！”
“萨沙、安东，你们先向下退！回到平台那！”
“你们——”他指着四名一股脑下去的家伙，“最后面那个棕色头发的，先回来。”
同时，伊利亚让所有跟随拍摄的志愿者们，都先退回大楼内部，不要挤在这个楼梯间的走廊上。
等四个一股脑下去的倒霉蛋，分别安全地回到了十二楼走廊，他又对副摄像师说：“如果可以的话，看下是哪里裂了？”
虽然摄像师最后也没拍摄到，楼梯上到底是哪儿出现了裂痕，但到底这个楼梯间，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阴影。
志愿者们围成一个小圈，憋不住叽叽喳喳。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询问下去的人：“你当时啥感觉？”
也有不幸想凑个热闹，结果真实地感受到了生命威胁的，扶着墙止不住地一阵阵干呕。
还有人没和其他观众在一起，而是走到了工作人员那一圈，试图和副摄像师套套交情，打听一下他在中间平台上是不是拍摄到了什么。
不过，他们想缓一缓，其他的两组选手，可没在休息。
主屏幕切到了蒙特亚努所在的第三组，他们只下了一层楼，就进入了十一层进行探索。
罗曼尼亚人，正沿着走廊的右侧前行，突然扬起了眉，驻足闭眼倾听了一会儿：
“好像有声音。”
隔着屏幕，华国的网友们，比选手本人还要紧张：
【……刚才憋气憋狠了！我现在心脏还跳得老快！】
【刚才全程是真的大气都不敢喘】
【我是真的以为楼梯会塌= =】
【这个主持人不错啊，随机应变得可以！以后有没可能他代替大胡子！】
【我在想，这只是第一组？那后面还有六组啊，这楼梯这次苟住了，之后呢？万一哪组集体往上走了呢？】
【小哥哥是不是听到了别热克那边观众的声音？】
【这些观察员可真能拖后腿】
主持人乌里扬，紧张得神色都不自然了。
但蒙特亚努闭眼倾听了一阵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鸟叫声，挺好的，能听到自然的声音，感觉接下来会很顺利。”
一时之间，视频画面上，爆发出了大量的【？？？？？】、【你争点气啊！】弹幕。
华国的网友们，对罗曼尼亚男选手，蒙特亚努，升起了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1]是进化中生存的必备条件——共11字，来自好奇心百度百科。
21号的更新get！22号的现在写。
现在到明晚23:59:59，我三更！我去码字软件闯关去了，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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