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十一章 另有其人
白茉莉从前倾的身姿,转换为站直的身体,但她的动作却是极度缓慢着的,而她脸上温和的表情也在逐渐的消失。楠囡确信,方才白茉莉是同自己一样有是强烈的共鸣的,而且她定是将楠囡当作成从前的自己去了。白茉莉眼角的微红,她眼神之中的悲痛,楠囡清楚的明白,那从不是为着自己。正如白茉莉所说用,她们很像,也就像是楠囡先前的一番,白茉莉是在恍忽之间,把她当成了她自己的一个虚幻影像。楠囡感到很诧异,她惊讶于自己会同白茉莉有一种强烈的共鸣感,这并不好解释,毕竟这两人是第一次遇见,甚至是在年龄,以及过去的经历这一方面都相差甚多。可即便如此,她们两人仍旧还是在同一时间,产生出了一段极为短暂的共情之感,仿佛上天已是注定好了的一般,是在这二人的身上绑了一根透明的绳线,是将彼此紧紧缠绕在一起的。
楠囡感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和心理起伏已经还渐恢复到了一个稳定的状态上去了。她不再是头昏脑涨着的,她的知觉已是清晰,是十分的清醒的。她的心里已不再感到难过,却是突兀的有了一种失落感,好似是丢弃了一个特别重视的物品的那种感觉。楠囡察觉到自己的眼前并不特别的清楚,她眼眶中的水雾已是氤氲了全部。于是,楠囡也就抬起右手,用前臂盖在用上的双眼之上,接着,就是胡乱的一擦而过。眸里的泪因为挤压的作用,一部份被逼退了回去, 还有一部份 就顺着流下,可很快地就被袖管给抹干了去。在当楠囡垂下了右手,重新张开了眼睛之后,她便是能够把面前的看得一清二楚了去的。只见, 白茉莉站的笔直,她的双臂自然垂下,表情冷淡,连眼神也是淡淡然着的,眼角泛起的微红也便是自然消失了去的。看样子,白茉莉已是整理好了心情,又是一副归于平静的模样了,也就除了她的面色仍旧是惨白之外,其余的,都是被掩势了极好的。
楠囡看着这副模样的白茉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对着白茉莉总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存在的。楠囡一直都是会被白茉莉的魅力给吸引了住的,无论是她的容貌也她好,散发出来的气质也罢,这都是会让楠囡不由自主的就沉迷其中的。可另一方面,白茉莉揭穿了楠囡的伤疤,她似是已看透了的那样,不管不顾地将它尽数说出,一箭一箭的刺痛了楠囡残缺不堪的脆弱心间,让她难堪,使她羞耻,今她苦痛,若说是不愤懑,不怨恨,不悒结,必是假话。可当白茉莉同楠囡讲出她的过去,说出她的经历之后,楠囡的心因为共情的原故,而不得为其感到苦痛,那愤意和怨意犹存,可却是被压制住了,它强压在心底的最深处,只能够是一缕又一缕的如炊烟般的上涌着,但若有似无,丝丝萦绕,即使是有着再大的怨气,也都只能转为了无力,有气也是无处挥洒的了。只叫人是憋得慌, 而又十分的郁闷。但唯独,楠囡从始至终,都是没有感到有一点的同情和悲悯存在的,最多的, 也就只是那一份意想不到的震惊感。除此之外,便是再无其他了。
楠囡望着白茉莉,白茉莉又同样是看着楠囡,两人相顾无言,彼此之间是一句话都没有。楠囡知道白茉莉是不愿再继续说下她的过去了。俩人皆是沉默,可在空气的凝结中,却是没有尴尬,反倒详和,还有宁静。是意想不到的让人心安。楠囡不想开口,她感到白茉莉也是有着一并如此的想法的,就只是想这么任由自己的,沉溺着这被包裹起来的,舒心的氖围当中。可倒底不能,这回,反倒是楠囡先开了口,“我得走了。”她刚说完话,就立刻行动了起来,楠囡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是还要去买迷迭香看望何琴的。她从桌上环抱起了那一束黄玫瑰,也顺带着拎起了那个保温盒,还好那束黄玫瑰不算很大,抱在怀里也是照样有着富足之地的,其实若是单手拥着,恐怕也不是不行。但楠囡为了保守起见,还是用双臂环绕着的,也不敢用力。很是轻柔,生怕是伤了,毁了它去。就在楠囡从桌上提起那个保温盒的同时,她一个垂头,便是瞧见那装在不透明塑料袋里的两罐茶叶,楠囡愣了愣神。忽然之间,便是不知该如何抉择,就在她犹豫之际。
“你把其中一罐茶交给何琴罢,你信我,这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的,她是真的不识得我的。"是白茉莉的声音,她仿佛已是经疲力竭的样子了,就是连语气都是有气无力了的。楠囡抬头,看着白茉莉,可白茉莉却是只盯着那个塑料袋看,她的眼皮半耷着。楠囡只有在她那那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模糊地看出其疲惫的神色,但其实也还夹杂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可楠囡看不清,也看不明白。楠囡思忖了很久,还是没有回答。她相信白茉莉所说的话,可仍是不能照她所说的去做,楠囡很慎重,毕竟何琴于她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对母亲既是重要无比,那么于自己来说也必得同样珍视的。所以, 楠囡还是决定,她要回绝,即便会让百茉莉难堪,但她还是要这样做。可还没等到楠囡开口,白茉莉却是先行将其打断了。
“如果你要拒绝 ,那我就只好亲自将这罐茶给她了。"这时,白茉莉抬起了头,同楠囡对视着,她说得云淡风轻,口气之中也还是毫不在意的轻松。可她的眼神却是特别的狼绝,仿佛已是彻底下定了决心的那般,她的眼眸了中透着一点光,很是锐利。楠囡不明白,白茉莉这般究竟是为何,甚至不惜要成威胁,为难自己。她是铁了心要把这罐茶交给何琴的,但又不便同她见面,可何琴却又不识得白茉莉,那又何故要把茶交给她呢。楠囡的脑子里的困惑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是在滚雪球的那样,是越滚越多,约滚越大了起来。但楠囡知道,白茉莉是不会轻易地就说出这其中的缘由,否则,她早已讲出,又何必等到现在。可楠囡暂时先把这些问题都给抛置脑后去了的,她看着白茉莉眼中的凛冽,其实只要稍力思索便也明了,那只是一副别无他法的,最后倔强的伪装罢了。但楠囡还是答应了,她不敢拿何琴的事去冒险,她最后还是单手紧搂着那束黄玫瑰,用同一只的右手提起那个保温盒。接着,就用在手拎过那装着两罐茶的不透明塑料袋。然后,楠囡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把茶交给何琴阿姨的,但你保证,这真的不会对她造或什么影响吗?”楠囡轻声说着,可她的眼神坚定,语气生硬。虽然她明知这样的怀疑会伤害到白茉莉,敏感的心,可她还是说出了口。毕竟,再怎么样,何琴对于楠囡来说,总是要比白茉莉来得重要的。
不出意外的,白茉莉的眼睑在剧烈的颤动着,她眼里的凛光一闪,甚是要比刀子还锋利,还要冰块还冷的多。白茉莉的嘴角上翘,是一抹不明显的嘲讽和残破的浅笑,连带着她的酒涡也一并失去了光泽。她以肉眼可见的浮动深吸了一只气,这之后,才是开口说着,“我保证,我也可以发誓,这对她来说绝对是无足轻重的。"白茉莉的口气是冰冷而而锋锐的,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极了一根坚硬的冰锥,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住自己最为珍重的尊严,那是一块禁区,是谁都无法跨入,而又触碰着的。可楠囡却是为了何琴,狠狠的刺进了那块禁区。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百茉莉也就平静下来,但她的眼神极其暗沉,就像是被黑纱给蒙住了的那样,既是蒙胧,而又不见得一丝的光亮。白茉莉轻轻吸了一口气,接而说道,“我有的时候真是特别的疾妒她,你门每一个人都爱她,都要护她。就连你也是这样,你明明是可以感受得到和我的一种连接的。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了掩势,可你为了她,却还是要伤害我。”白茉莉说了很长的一段活,她一字一顿,语速极缓,仿佛是在用着全部的力量说出每个字一样。就在白茉莉说罢以后,她便是如突然失了全部的力气,身体一松,双臂垂在桌面之上,以便支撑着她即将滑落的身体。白茉莉的身体一起一伏, 她是在喘着气息, 她低垂着脑袋,两边的头发顺势荡了下来,完全遮掩住了她的面容。
楠囡看着白茉莉的这副样子,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她自知的确是对不住白茉莉的。她楠囡想要张口道歉,却是没能做到,她深知已是余事无补,区区一句道歉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还是会适得其反,给白茉莉带来一种更多的伤情。
“你走罢。”最后,白茉莉说道,她没有改变任何的姿势,只是埋着头,语气很是虚弱。
楠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如鲠在喉,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的,便只好是闭上了嘴巴。她深深
地看了一眼白茉莉,之后,还是一声不响地转身走开了。楠囡向着花店大门走去,当她用只捏着那装着两罐茶叶的塑料袋的左手刚推着玻璃门的时候,白茉莉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那罐茶不是要给何琴看到的,是令有他人。”白茉莉的声音很响,她是刻意要拦住楠囡离去的步伐的。所以白茉莉的语气着急,又很仓促,整个花店里头都是环绕着她话后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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