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在一起又分别
“那……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激情过后，羞耻感袭来。迟嘉榆红着耳朵扭扭捏捏地小声问道。
宿璟被迟嘉榆的红耳朵可爱到，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他的耳垂。迟嘉榆的耳朵顿时变得更红了。
“别、别摸这里……”迟嘉榆反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往后退。
宿璟收回手，认真地回答他的前一个问题：“只要你愿意，那就算。”
“愿意！我非常愿意！”迟嘉榆放下捏着耳垂的手，急急忙忙地拉住宿璟，生怕自己因为说得太慢事情又发生了转折。
宿璟眼神一缓，反手将五指插入他的五指缝隙中，两人的手就牢牢地交握在了一起。
迟嘉榆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被手掌传递给了眼前的男人，他下意识地想要抽离，掌根却被牢牢攥住，挣脱不得。
“小鱼。”宿璟的话语中带着莫名的蛊惑意味，“抬头看我……”
迟嘉榆受声音引诱，愣愣地仰起脖子，看向与他几乎没有距离可言的恋人。
宿璟的脸蓦然又凑近了几分，温软湿润的唇贴上了他的上唇瓣，慢慢研磨向下，再度气息重合。
第二次的接吻也来得猝不及防，甚至前一次的学习经验完全都没有用上。迟嘉榆被动地承受着，却也热烈地汲取着。
宿璟的吻与他的个人气质并不相符，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侵入感。
当然，迟嘉榆也没有想过要拒绝。
暧昧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迟嘉榆被吻得几近缺氧，他想停下来，又不愿停下，就连张开嘴的空隙也被另一种气息填满。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将房间里的氛围一搅而散。
迟嘉榆从迷糊的状态抽离，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他轻轻拍了拍宿璟的背，示意他自己该去接电话了。像是要惩罚他的抽离，宿璟离开时，齿尖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下，带出一点锐利酥痒的感觉。
迟嘉榆瞪了他一眼，低头去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下一秒，在他看清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之后，他迅速冷静下来，那股飘飘欲仙的快乐感飞去了九霄云外。
悬在接听键上的手指迟疑了几秒没有落下去。
“怎么了？”宿璟注意到了他的犹豫。
“没事。”迟嘉榆回过神，对宿璟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爸的电话。”
说完这句话，迟嘉榆的手轻轻一划，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爸。”迟嘉榆对着电话那头道。
“小鱼，生日快乐。”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温和慈祥。
“谢谢爸。”迟嘉榆伸出食指，无意识地戳着墙壁。
“柠柠已经放假一个星期了，你……应该也快放假了吧？”
迟嘉榆屈起食指，看到指甲表层浮起来的那点墙灰：“嗯，14号放假。”
“哦……”男人的声音愈发显得小心翼翼，“那你14号就回家了吧？”
“对啊。”迟嘉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朗随意，“不回家还能去哪？总不能住学校里让别的老师寒假给我来做饭吧？”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男人像是吁了一口气，声音中也带上了笑，“等你回家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锅子鱼！”
迟嘉榆笑了笑，掩下眼底那点晦涩不明的情绪：“好。”
两人在电话里寒暄，总是男人提问，诸如身体好不好，在岛上住得习不习惯，工作顺不顺利这样的客套话，三两个回合之后男人的问题库空了，迟嘉榆的回答也随即戛然而止。
以迟嘉榆这样社交悍匪的性子，其实是很少会出现冷场的情况，甚至是与宿璟初相处还不熟那会儿，他也可以对着宿璟的冷脸一个人唱完一整台戏。可当他打定主意不想主动沟通，他也能闭上嘴巴不说一句话。
男人说：“下了车告诉爸一声，爸来火车站接你。”
“不用了。”迟嘉榆回答得飞快，“我买了机票，到时候机场打车回来很方便。”
“哦……好。”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又几分失落，却也没有再强求。
迟嘉榆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主动开口道：“爸，14号见。”
“好、好！”男人的声音又激动起来，“14号见！”
等到男人挂了电话，迟嘉榆握着手机停留在原地，过了好几分钟才无力地垂落了手。
他低头看向墙根处被灯光照出来的圣诞树的影子，被电话搅散的快乐心情稍稍重聚。
“那个……我买了十四号的机票。”迟嘉榆开口，为自己解释一番，“早就买好的……”
言外之意，不是不提前告诉宿璟。
——机票是两个月前，也就是迟嘉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宿璟的时候就早早订好的。根据校历安排，学生将在十三日迎来寒假，于是他选择了最近也是最便宜的十四日航班。
看着新晋男友忐忑的表情，宿璟的眼神中带上了他自己也不觉的宠溺：“送你去机场。”
滃市没有机场，迟嘉榆订的是隔壁栎市出发的机票，宿璟想要送他，等他离开后还得自己再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回滃市。总而言之，非常麻烦，也非常耗费精力。
可宿璟用的是笃定不容拒绝的语气，在他看来陪同男朋友出发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想到这里，迟嘉榆就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脏都被柔软欢喜的隐秘情绪所填满。他的胸口热热的，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宿璟的手腕：“你怎么那么好……”
宿璟稍稍一牵引，两个人的距离再次贴近。他把人揽进怀里，倒是没有再接吻，只是单纯地拥抱着他，像是孩童拥抱着最心爱的玩具。
确定了关系，迟嘉榆躺在宿璟床上就更加显得底气十足。他主动伸出手环住了宿璟的胳膊，嗅着海盐薄荷的香气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迟嘉榆在闹铃声中睁开了眼睛。根据校历的安排，这一天学生们在家休息，老师们继续上班，完成期末档案的填写与整理工作。虽然办公室里还有成堆的学生报告需要填写，不过嘛……迟嘉榆一转头，男朋友沉静英俊的侧脸映入眼帘。
他悄悄凑近过去，在宿璟的颊边亲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退回自己的枕头上，心满意足地窃喜起来。
还没等他的嘴角咧到耳后根，睡着的宿璟忽然睁开了眼睛，不由分说将他拉入了自己怀中：“早安，小鱼。”
身前人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震得迟嘉榆也跟着一麻一麻的。
这感觉……就像自己也成为了他的一部分。迟嘉榆的耳朵又染上了红，他结结巴巴地回应宿璟：“早、早上好……”
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在昨天晚上成为了自己的男朋友。一想到这件事，迟嘉榆就忍不住又开心起来。
两个人抱着又眯了一小会，这才起床洗漱准备去工作。
迟嘉榆哼着歌蹦跶着进了办公室，正在疯狂补档案的林娜娜抬头朝他看一眼，随口搭讪：“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那必然是要比捡钱更让人开心的事情。”迟嘉榆高深莫测地说道。
林娜娜一听来了兴趣，她放下笔调侃道：“总不至于是宿草向你告白了吧？”
迟嘉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不……不是。”
昨晚是自己告白，宿璟给出回应的。所以自己这么回答，应该也不算是撒谎吧？迟嘉榆有几分心虚地想道。
看着迟嘉榆四下乱瞟的眼神，林娜娜眯起眼睛：“有情况……该不会是你向宿草告白了吧？”
迟嘉榆的脸涨得通红，谈恋爱确实凭了一股子冲动，但直接让身边人看出来，好像又是另一回事。
“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看着迟嘉榆越来越心虚的表情，林娜娜愈发笃定自己的想法，她惊呼道，“你和宿草在一起了？”
“嘘——”迟嘉榆吓得赶紧走过去，提示林娜娜把声音放轻，“小点儿声，别吓到楼上的老师们。”
林娜娜赶紧捂住嘴，无声地瞪大了眼睛点点头。过了半晌，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手，压低声音问道：“所以……真的在一起了？”
既然都被看出来了，再否认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迟嘉榆红着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啊——”林娜娜张大了嘴，小声地尖叫起来，眼底带着难掩的激动。
迟嘉榆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小声提醒她：“先别跟其他老师们说啊，我怕吓到他们。”
林娜娜用力点头：“当然，我可太清楚了。”
过了几秒，林娜娜还是忍不住握紧拳头叹了声yes，颇为遗憾地对迟嘉榆道：“我嗑的cp成真了，这等好事居然只能我自己消化……”
“本来你连这个消化的机会都没有。”迟嘉榆诚恳地说道，“这么一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林娜娜严肃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就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cp是真的，我也要坚定地扛起大旗守护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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