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院
林楚年站在白沐后方,脸上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竭尽所能地表达着对白沐的厌恶。
后面还站着几个跟林楚年同仇敌忾的佣人。
“是啊,”白沐捡起了唯一一幅干净的画作,讽刺地望向林楚年,“当初是你先放弃,我才能跟江寒迁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捡漏吧。”
“如果我喜欢捡垃圾,那江寒迁算什么?”
“你!”
白沐不急不缓,继续道:“不要这么暴躁,江寒迁脾气够差了,怎么会喜欢一个比他还容易生气的人,您说是不是啊,林先生。”
林楚年气结,偏偏又说不过白沐,更恨白沐让他在这么多佣人面前丢了面子,狠狠瞪白沐一眼,回去的同时又给了佣人一个眼神。
白沐瞬间收起了讽刺的表情,半蹲在地上,把那些被毁坏的画作一张张铺好。
“白先生,这些画作您就别收拾了。”
江家的佣人都很有眼色,自从林楚年回来后,他们对白沐的称呼就变了,更是想通过作践白沐来讨好林楚年。
见白沐动作不停,佣人继续道:“就算收拾进去了,也没有地方给您放啊。”
“画室现在是林少爷的书房,主卧就更不会让您再踏进一步,佣人房狭小,可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把打火机给我。”
佣人下意识地去拿打火机,手伸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人早就不是受宠的少爷了,理直气壮地反问他:“我凭什么要给你打火机。”
白沐仍旧蹲在地上,抬头去看站在他身侧的佣人。
明明低处更像是处于劣势,但佣人竟然从白沐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威胁。
“江寒迁有说过不许给我打火机吗?”
佣人一时语塞,事实上江寒迁压根没对白沐的身份做出什么解释,反而是林楚年一直在强调。
“他既然没说,那就把打火机给我。”
佣人不怎么情愿地把打火机递过去,白沐把所有画作堆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了边缘处的纸张。
火势蔓延的很快,纸张焚烧时发出啪嗒声,源源不断往外冒烟,下一秒风向变了,那股浓烟直直撞向白沐面庞。
白沐没后退,实际上连条件反射地躲一下都没有。
他直直站在那里,自虐般看向面前的一切,就算是眼睛被熏得通红,又辣又疼时也不肯闭上眼睛。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火灭了。”
白沐也被江寒迁拉开,后者皱着眉头,手指不算温柔地在白沐眼角蹭着,查看他眼睛的情况。
确定眼睛没问题后,江寒迁拽着白沐往客厅走:“林楚年还里面,别让他等太久了。”
白沐想挣开江寒迁的手,后者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冷声威胁:“你是想断了手腕,然后再去医院里住几天吗?”
这句话成功让白沐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他再也不敢做什么,亦步亦趋跟在江寒迁身后,生怕江寒迁会对他们之间落下的距离不满,然后直接拧断他的手腕。
林楚年的视线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险些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江寒迁以为林楚年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把白沐往林楚年面前一推:“给楚年道歉。”
白沐没站稳,猝不及防撞到了旁边的椅子,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捂着小腹站在一边。
江寒迁下意识伸出手想扶一把白沐,林楚年眼疾手快地握上了江寒迁的手,宣誓主权般对道:“没事寒迁,白沐受伤了难免心情会不好,我应该多理解他的。”
看着白沐痛苦的表情,江寒迁只抿了下唇,也没有了伸手扶白沐的打算:“楚年脾气好原谅你,再有下次的话”
“寒迁,”林楚年嗔怪地打断了江寒迁的话,“别这么凶嘛,你今晚有没有让张婶做我喜欢的排骨?”
面对林楚年,江寒迁的表情始终是柔和的:“早上就让张婶去买了。”
林楚年三言两语就将白沐从他们中推了出去,与江寒迁在小情侣特有的氛围里打情骂俏。
白沐很想离开,但他不能,现在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很快,林楚年忐忑地开口:“对不起啊白沐,次卧里放了我的行李,所以只能辛苦你去佣人房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对了白沐,听说你很会做饭,等会儿就让张婶休息一下,我想尝尝你的手艺,就当是庆祝我们正式见面好不好。”
林楚年说这句话的语气堪称天真,白沐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动了一下还有些酸疼的右手,如果是做饭的话,应该还能撑住。
就在白沐准备答应时,江寒迁开口了:“他又不是保姆,晚上让张婶做给你吃。”
没想到江寒迁会在这个时候说话,林楚年愣了几秒,还在不甘心地为自己找理由时,江寒迁已经走到了白沐的面前。
白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好在江寒迁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房间暂时在一楼,管家会带你过去休息。”
白沐低声道了句谢谢,准备绕过江寒迁回房间休息,路过江寒迁身边时,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腰。
搭在腰上的手很不老实,乱摸就算了,还捏了好几下,白沐拼尽全力才忍着没有把江寒迁的手拍下去。
江寒迁微微低头,在白沐耳边道:“晚上给我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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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年当然不会给白沐安排什么好房间,这间房大概是所有佣人房里条件最差的一个,采光差,又闷又小。
好在白沐吃苦惯了,就算是跟江寒迁在一起,也没有养的娇气。
晚饭是管家送过来的,刚出院白沐只觉得疲惫,草草吃完就洗漱休息,把江寒迁说的那句话丢到了一边。
深夜,原本关着的窗户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身影踩着夜色,利落地翻到屋子里。
白沐对这些浑然不觉,但也睡得不安稳,察觉到不对劲地那一刻白沐猛地睁开眼睛。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眼睛被条状的东西遮住,白沐低声惊呼,伸出手想把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却不想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一个用力把手腕绑在床架上。
一个柔软又湿漉漉的东西在嘴唇上来回舔舐,白沐死死咬着牙,大脑在缺氧又极度紧张的状况下,反而忽视了身上人的那股熟悉气息。
来人对他的抵抗嗤之以鼻,干脆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在窒息的威胁下,白沐屈辱又绝望地张开嘴巴,任他掠夺。
当睡衣被扒开时,白沐浑身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对着自己的舌头狠狠咬下去。
江寒迁眼疾手快地制住了白沐的下巴,阻止了舌头流血的惨剧。
他啧了一声,有些兴致缺缺地取下了白沐的眼罩,却对上一双满是绝望的泪眼。
白沐足足花了很久才意识到刚刚绑住他的人就是江寒迁,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怨恨,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手上。
眼泪是滚烫的,江寒迁只觉得落在他手上的泪水透过皮肤,在他心脏上也烫了一下。
“别怕,刚刚的是我,我只是想吓吓你,别哭了沐沐都是我不好。”
言语上的安慰完全没用,江寒迁罕见地怀疑起了自己行为的正确性,他把白沐抱在怀里。
两人胸膛相贴,是一个极尽亲密的姿势。
“别抱我。”
江寒迁不松手:“你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抱你?”
白沐不想从江寒迁身上闻到林楚年的味道,但他不能把这种话说出来,所以只是沉默地从江寒迁怀里挣脱出去。
“楚年身体不好,我可舍不得对他做什么。”
白沐冷冷一笑,给江寒迁看自己的伤疤:“我这样的就是身体好了吗?”
伤疤是一种难看的棕褐色,江寒迁一看这个就不由自主地想到白沐挡在自己身前的场景,心脏处很不舒服。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因为差点失去白沐。
江寒迁只是看了伤疤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我问过医生了,这种伤疤是可以去掉的,你不用担心。”
“让你给我留个门,没记住?”
说话的同时,江寒迁脱掉了白沐刚换上的睡意,在他脖子处慢慢亲着。
“江寒迁,林楚年回来了,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江寒迁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林楚年回来了,我也会把你留在身边。”
他以前也短暂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就抛到脑后,这两个他都留得住,思考这种问题就没有任何意义。
“保姆可不包括床上的服务。”
江寒迁眼神变了,在白沐胸前咬了一口:“别在这时候跟我闹脾气,我本来想对你温柔一点的。”
白沐深切体会过江寒迁不温柔的时候有多恐怖,这一听到这承承诺后竟然庆幸了不少,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里怎么会这么凉?还有
“喜欢吗,他们出的新品,”江寒迁把白沐额前的碎发撩到脑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今晚特地拿过来给你试一下。”
白沐哪里能受的住,小声呜咽着,艰难地伸手抱住江寒迁,修剪良好的指甲也在江寒迁后背留下一道道痕迹。
一切结束,白沐又困又累,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希望自己能好好睡个觉。
但江寒迁压根没有这种自觉,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白沐的头发,被白沐软软地瞪了一眼后,顿时觉得某个部位又要蠢蠢欲动。
轻柔的安抚突然褪去,白沐勉强睁开眼睛,江寒迁在穿衣服。
“睡吧,明天早上自己洗个澡,我回去陪楚年。”
然后是轻微的关门声,白沐仍旧疲惫,但那点睡意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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