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之前, 在有栖川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追上去之后,安室透就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贝尔摩德。
之所以说不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朗姆在交给他这个任务时曾说过这次任务只是单纯的“琴酒和朗姆两派在三桥财团合作上展开斗争和角力”,他需要做的也只是给琴酒的任务添麻烦而已。
可在宴会中他却发现一切都和自己之前的预期不一样。
琴酒一直不见踪影, 应该和琴酒交流合作事宜的三桥武也没有一点儿凝重或者急躁的迹象, 反而一直忙着向那些合作对象介绍自己的“女婿”福居隆。
不仅如此, 这个简单的任务还牵扯进了这个时候应该在国外的贝尔摩德。
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质疑的, 一定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一直以来堆积在心里的怪异感在看到贝尔摩德的那一刻爆发,最终汇成了一个让他不想去考虑、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猜测。
自己被怀疑了。
或许是任务中出现了差错, 又或许是一直以来对hiro殉职时的那场任务中的疑点不懈追查让他们发现了问题, 又或者……
无数种猜测和可能暴露自己的地方被列为造成眼前这种状况的原因, 但最终都归于心平气和。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向后腰, 摸到别在那里的枪支后安下心来。
只要还有武器,即使眼前的敌人再加一个琴酒, 他也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之前感觉到的那些违和都是组织针对自己的圈套、琴酒没有出现也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围剿。
毕竟…不论哪一方去看,琴酒都是绝对不会背叛组织的存在, 这次任务之所以这么怪异除了是针对他的陷阱之外, 难道还能说这也是为了针对琴酒吗?
但凡组织boss还留存有一丝理智, 都不会选择对琴酒动手吧。
“贝尔摩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安室透表情不变,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危险的处境, 但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准备应对可能会从任何一个角落出现、在自己懈怠时出手的琴酒。
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贯认为只有足够的秘密才能让女人更有魅力、并将这一观点深入贯彻到自己的所思所行中的贝尔摩德, 在这时却一改往常的作风, 直接了当的开口:
“boss和朗姆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这次任务就是他们一个小小的试探。波本,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说这种话可要拿出证据来, 毕竟我可并没有做什么背叛组织的事。”
“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不要装傻,波本。”贝尔摩德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也懒得和他绕弯子,“我现在之所以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你面前,就是我的诚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算救了你一命。”
“但我说这点并不是想要和你达成同盟或者合作什么,我只想问一句,波本,你是不是在观察…有栖川月。”
贝尔摩德在叫出有栖川月这个名字之前,出口的音节僵硬的绕了一个弯,好像更加习惯她口中这个人的另外一个名字。
但安室透却无暇顾及这一点。
的确,贝尔摩德的直白打乱了他的计划,说出的情报也对应了他心中的猜测。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会相信贝尔摩德的话,顶多在后续调查时会将贝尔摩德提供的信息作为重要线索考虑。他之所以惊讶,还是因为那个名字——有栖川月。
能够让贝尔摩德在组织成员这个角色下关注到的人无非只有这几种:
组织的敌人或目标、组织的合作对象、组织成员以及…柯南和毛利兰。
有栖川月外在的身份无法和组织扯上关系,他出版的小说里也根本没有可以和组织联系起来的内容,除了在近期可以说得上顶层的人气外,根本没有值得组织去拉拢或者对付的资格。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安室透终于回想起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有栖川月熟悉。
他见过他,就在那个……因为无法承受的伤痛,因而被安室透刻意封存在自己大脑深处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被蒙上了昏暗滤镜的一天,入眼的一切事物都失去了颜色,变成深深浅浅的黑灰色,从天上的云朵、太阳,到天台、锈色的大门,面对着他一步步后退、从天台上栽倒下去的幼驯染。
对了,那一天没有太阳,气温似乎都跌下了零度,冷到上下牙床碰撞、无法控制地发出咯咯响声。
但似乎又很热,是无孔不入的燥意,让他至今回想起都忍不住想要通过摔砸东西、或者用某个男人的鲜血平息这种躁动。
那那天有风吗?似乎是没有的,不然为什么他的鼻腔至今都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子弹射出枪膛发出的硝烟味道无法散去;没有风,他的下肢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力,费劲全身力气还是没能及时救下重视的那个人。
肯定是没有风的,他还记得自己扑倒天台沿边时,极速坠落的hiro发丝都没有一丝变化,顺从的贴在颊边,头顶那一撮翘起的头发依旧倔强地挺立着。
每晚每晚,这个噩梦般的场景都会在安室透的梦中循环出现,但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hiro身上,无数次徒劳无功地想要挽回早已发生的结局。
但直到这时,他才恍然记起,一直以来被他忽视的除hiro之外的场景。
高楼下的地面,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穿着宽大卫衣的身影在hiro坠楼的那一刻匆匆路过,在正好走到安室透所在位置相对应的地方时,抬头,眼神对视。
对方带着口罩,五官被遮掩、看不清具体长相,唯一暴露在外的特征,就只有一头黑色的长发以及——
一双紫色的眼睛。
“…是。”安室透恍惚着回答,“我一直在调查他。”
有栖川月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说家,他是组织成员。
安室透确信。
“不要针对有栖川月,他不会伤害你们那一方。”贝尔摩德当然不会体贴地等安室透恢复平静,而是在确认他的确在调查有栖川月后直接开口,“他的目的和你们一致,你们都有共同的敌人,用不着把矛头对准一个……”
“受害者。”
“他当然不会伤害我,为什么会毫无理由的伤害队友呢?”安室透下意识地敷衍过去。
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了贝尔摩德真正的意思。
有栖川月是组织成员,他也是,在卧底身份没有暴露的时候,他们就是天然的一方,为什么贝尔摩德要说他不会伤害“你们那一方”?
“目的一致”又是什么意思,作为组织成员的有栖川月,难道也想要消灭这个组织吗?
自己的卧底身份果然已经暴露了,但是除了贝尔摩德以外,还有谁知道吗?朗姆和boss是否只是怀疑,有确切的证据吗?
无数迫切想要得到解答,但安室透最终选择了贝尔摩德最后出口的那句话。
“受害者是什么意思?”
“斯皮亚图斯,原名有栖川月,也就是你之前收到的任务中,那个回到日本的神秘组织成员。但相比这个代号,他更希望别人叫他有栖川月,不论是过去、还是失去记忆后的现在。”
“你应该已经知道,因为boss的意愿,组织内部在进行长生不老的实验,我、琴酒都是明面上的实验体,让那位侦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aptx4869就是这个实验的附属产品。但我接受的实验是让细胞和身体状况维持在固定的时期不再衰老、琴酒接受的实验是让强化细胞、让身体素质得到大幅度提升。”
在说出有栖川月的代号和身份后,贝尔摩德又换回了原来的称呼。
“我们所接受的实验在某种程度上,都为我们带来了更大的好处,但一个实验的进化不可能没有承担负面影响的人。作为备受那位先生重视的实验体,斯皮亚图斯就是承担了那部分负面影响的人。他接受实验的时间比我们要早三年,而的时间,足够那一群研究院从一个失败的案例上总结出经验,消除那些明显的负面影响。”
“有栖川月他…实验后出现了什么效果?”安室透忍不住问道。
贝尔摩德面朝着安室透的方向,但却没有看着他,而是在回忆久远的过往。
半晌,她才说道:“他的生长…停止了。”
“不是暂时停滞,而是停止。”贝尔摩德再次强调,“斯皮亚图斯的年龄是27岁,和琴酒同年,但在实验结束后,他的时间足足停止了三年。这三年,他的思想在一次次任务中成长、发展,但身体的时间却永远停留在实验结束后的那一刻。”
“他不会流血、不会受伤、身体不会出现任何变化,即使拿匕首划出小臂长的伤疤,十个小时之内都会完好如初,甚至…心跳也停留在那一刻。”
“与其说是生长停止,倒不如说是时间在他身上停止流动。又或者说,时间略过了他,他成了被世界遗弃的人。”
“很神奇的力量,不是吗?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普通人之外也会有其他的神秘力量,而不管哪种力量,生命都是禁止触碰的领域。”
“而斯皮亚图斯,就是触碰禁止踏入领域后承受惩罚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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