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自刎了!
白仲离瞧着白妱眼中的冷漠无情,这下子彻底慌了,他知道白妱能让他身败名裂,对付白姝白棱也是易如反掌。
人到了绝境的时候,唯有将希望寄托在下代。
“妱儿,好孩子!是叔叔对不起你!”
“叔叔求求你了!你就看在叔叔也曾疼过你的份上,你放过你的堂妹堂弟吧!”白仲离老泪纵横,在那一刻,白妱的确愿意相信,白仲离是出于真心!
“放过他们?谁又来放过母亲?”白妱瞪着白仲离,一双眼睛闪烁着仇恨的火光。
“你母亲……是我和你二婶的错,是我们对不起她,如今我和你二婶已经受了报应,只求你放过姝儿和棱儿,你放过他们吧!啊?”白仲离一脸恳求地看着白妱,眼巴巴地望着她,眼中尽是恐慌和卑微。
白妱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倘若你愿意为母亲以死谢罪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白仲离望着白妱,眼神一呆:“妱儿……你,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白妱轻轻吐了口气,眯眼望着白仲离:“做不做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
“你应该感到庆幸!”白妱笑了笑,眼底毫无温度,“至少你还有的选,可我的母亲……当初你们害她的时候,她可没得选!”
“她是被你们逼死的!”白妱眼神通红,这一刻……白仲离看清了,看清了她的仇恨,看清了她的疯狂,看清了她的偏执。
那是不死不休的战斗,除了死亡,是永远无法停止的恨。
白仲离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懂了!
“好!妱儿,叔叔答应你!”白仲离闭了闭眼,脑海中却浮现往日白老夫人严厉的面容。
他仿佛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为何来送他的不是白老夫人,而是白妱……
倘若……他从前能多孝顺一点,也许……此刻前来的便会是母亲大人,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是……母亲怕是对他伤心透了吧!
是他一直以来的对兄长的嫉恨,蒙蔽了双眼,才看不清楚母亲对他的包容。
南氏和他做的那些事,母亲至今不曾质问过他,她老人家应当……心中是有数的,她一直在偏袒着自己和南氏。
可他却……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母亲产生质疑,甚至与南氏狼狈为奸,将母亲的教诲抛在脑后。
是他对不起母亲!
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太晚了!
“妱儿!还请代我向母亲问安,不孝子来生再来报恩!”白仲离哽咽着说道。
白妱没再多言,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
喧闹的街市,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缩在角落里,双眼无神,头发散乱,她身上穿着的衣裳可以看出贵重华丽的布料,可惜如今也已经变得又脏又破,没有了当初的光彩和贵重。
妇人坐在角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人早已陷入癫狂。
“白仲离!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东西!你去死!你们通通去死!”
“去死去死!”
“还有那个贱人!那个该死的贱人!我要活刮了你!刮了你!”
一旁的乞丐都不情愿坐在她身边,离得远远的。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是伯爵府的二夫人!曾几何时不知道多威风呢!如今短短几天竟然被夫家休了,人也疯了!”
“她娘家人也不敢管管吗?”
“怎么管?她和她夫君联手陷害了自己的嫂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如今在整个帝都名声扫地,伯爵府和娘家人都不要她了!”
“这就叫罪有应得!谁让她陷害自己的嫂子,那伯爵府的大夫人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宽厚良善,竟然就这么被她毁了名誉,最后只能落得自尽的下场!”
“这种人啊,就是活该!”
众人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南氏,便匆匆远离了,像是躲瘟神一般。
傍晚时分,角落无人的时候,窜出来几个乞丐,将南氏身上戴着的金银珠宝洗劫一空,临走前还不忘骂上一句:“呸!毒妇人!”
南氏倒在墙头,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口中仍在碎碎念着:“奸夫淫妇,该死!都该死!”
今晚没有月光,晚风垂在交错的巷道中,就像是野兽的嘶吼。
一辆马车在街道旁停了下来,身着青色锦衣的妇人缓缓从上面下来,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深巷。
她的脚步在南氏的面前停了下来。
“弄成这个样子,可是可怜啊!”张氏将手中的绣帕捂住口鼻,有些嫌弃地望着那南氏。
从前那般讲究要脸的人,如今变成这样,还真是让人唏嘘。
“南氏啊南氏!你也不要怪我,当初我那刚出生的儿子,是如何死的,我心里一清二楚!”
张氏狠狠瞪着南氏,像是要瞪出个窟窿来:“我儿死的太冤了、”
“这么多年,你是如何作践我们母女的,我通通都在心里记着!”
“今日……我便是来替我那死去的孩儿讨债来了!”
说完,张氏转头,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厮。
小厮应声上前,他的手上拿了把匕首,锃亮的光闪烁,在黑夜里显得阴森。
安静片刻,深巷中传来女人痛苦的哀嚎!
次日,流了一地的鲜血早已干涸,南氏手脚皆被挑断了筋脉,她不能动,只能痛苦的呻吟。
可又有谁会理睬她?
……
慈恩院,方嬷嬷将所有事情在白老夫人耳边讲述。
白老夫人听闻后,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手里翻动着佛珠:“阿弥陀佛!”
“报应!这都报应啊!”
“老夫人,南氏她……就这么仍在巷子里吗?”方嬷嬷问道。
白老夫人闭上眼睛,沉声道:“不管怎么样,她也曾是我伯爵府的人,你且暗中找人,将她安置到一处去!往后如何,便是她的造化!”
“是!”方嬷嬷应声,正准备出去,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匆促脚步声。
小厮急急忙忙道:“老夫人,有要事禀报!”
方嬷嬷闻言立刻出去,道:“说罢,何事?”
“二爷在发配途中自刎了!”小厮一脸惋惜道。
方嬷嬷听闻脸色一白,紧接着便听见屋里传出一阵细细碎碎的珠子掉落的声音。
方嬷嬷顾不上其他,急忙进到里屋,便看见白老夫人倒在地上,佛珠绷坏,落了满地都是。
“儿啊!我的儿啊!”白老夫人悲痛欲绝。
方嬷嬷红了红眼,上前劝说:“老夫人节哀!”
白老夫人摇了摇头:“是我的错!都是老身的错,当初我便不该为他遮掩,纵容他一错再错,如今再无回旋的余地!”
“老夫人,您疼子,岂能是你的错呢?”方嬷嬷将老夫人拉扯起来,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又急忙唤人,“快去,将五小姐唤来!”
老夫人最是疼爱五姑娘,五姑娘在这儿,她必能有所安慰。
话音刚落,白妤却是已经从门外跑了进来。
“祖母!祖母!”白妤一脸的担忧,一进门见老夫人如此哀痛的神情,顿时心中不忍,“祖母……您还有我们呢!”
白老夫人看见白妤,顿时老泪纵横,抓住她的手,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哭着。
……
白妱出去了,去了金华楼。
二楼包厢内,福绮端坐在椅子里,周身的妩媚格外惹眼。
店小二进来上菜,总忍不住朝着福绮的身上瞥。
“你这样……让我想不被人注意都难!”白妱手中提了壶酒,给福绮斟上。
福绮勾唇笑了笑,她可不怕被人看,那些男人眼馋的目光,让她很是享受。
“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的也都死了!”福绮笑了笑,眼底的妩媚有点醉人。
“我的意思是,皇宇司的人若是注意,对你我不好!”白妱提醒了一句。
“你是说上次检举你二叔的事儿?”福绮挑了挑眉,戏谑的看着白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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