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泉下有知
白老夫人怔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是沉默。
方嬷嬷:“大小姐,老夫人自然是希望刘夫人能够正名,只不过……”
“好了,方嬷嬷!”白老夫人沉声制止了一句,不再让方嬷嬷说下去。
“老身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方嬷嬷看了白妱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扶着白老夫人离开了。
白妤看着白老夫人离开,转头看向白妱,缓声劝说道:“大姐,祖母……当初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怪她了,这几年……她一直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亏欠。”
“妤儿,不必为她说话,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不值得被原谅!”白妱定定地看着白妤,眼神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她沉默了一下,又道:“妤儿,老夫人于你有关爱之心,你不必夹在我和她之间为难!”
“姐也不会让你难做,你去吧!”白妱沉声道。
白妤静静注视着白妱,有些感动:“姐……”
“姐知道,老夫人将两间铺子交给你打理了!”白妱轻轻吐了口气,随即笑了笑,温声道,“姐知道你向来有行商的头脑,好好做,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嗯!姐你放心,我会认真学习的!”
……
南风楼。
树荫下传来一道厉声质问:“你说什么?那刘氏真的被正名了?”
南氏站在凉亭中,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对这个结果无法接受。
白姝也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好像刘氏被正名很委屈她似的:“母亲,这回咱们算是棋差一着了,让那个白妱占了便宜!”
南氏呆呆地坐到了凳子上,一张脸白的有些吓人:“刘氏正名,那白栩岂不是可以名声严顺地承袭爵位?”
当初她还想着,刘氏污名连家祠都进不得,她生的儿子自然不见得能承袭爵位,免得脏污了伯爵府的名誉。
可现下刘氏正名了,白栩便是堂堂正正的忠庆伯嫡长子,承袭爵位名声严顺,哪还有他们二房什么事?
好在眼下白栩未及成年,尚未达到承袭的年纪,他们还有时间排布。
白姝暗暗吐了口气,有些懊恼:“母亲,想不到咱们谋划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一场空!”
“早知道如此,当初又何必与白妱闹翻,还害我丢了一根手指头!”白姝咬了咬牙,望着自己那根戴着护甲的小拇指,虽然不注意看不出来,可终究是有隐疾,有朝一日嫁人夫家岂会不知?
南氏见白姝一副泄了气的模样,随即沉声安抚道:“还未到时候,你怎么先丧气了!”
“这不是还有好几年够咱们谋划吗?眼下虽然刘氏进了祠堂,但距离承袭爵位还有好久,并不是败局已定,只要咱们能够拿到官印,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承袭爵位,需伯爵府血缘至亲手持官印去官府报备,官府之人也只认同手持官印者的申言,待到确定官印原主确已逝世,官府再向上报备,上面得到报备,再下袭爵文书,才算是正式袭爵。
“官印?那个东西不是一直在白妱手中吗?她如此宝贝白栩,自是将那要命的东西仔细保存,岂能让咱们找了去?”白姝说道。
“傻孩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咱们慢慢来!”
……
夜晚,月明星稀。
灵妙阁院子里的桃花正是盛开的旺盛。
冬草领着几个白妱的手下在膳房里忙活了小半天,总算是忙活出了一桌佳肴。
“首领,这冬草一个人忙活确实怪累的,要不再给找几个姑娘进院里来伺候得了!”云非提议道。
冬草闻言随即道:“小姐别听他的,冬草忙给小姐吃,一点都不累!”
云落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以为首领她不想招丫鬟吗?这不是资金紧张吗?”
“啊?原来是这样,差点忘了,小姐家底并不丰厚!”云非小声嘀咕道。
白妱瞥了云非一眼:“云非,你家首领我家底不丰厚,可能需要你帮帮我!”
“首领,云非我家底更不丰厚,这个忙实在帮不了!”云非随即摆手。
白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云非:“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送你去人家铺子里帮工,给我赚点贴补钱!”
云非一听这话,脸色瞬间耷拉下来:“首领,您这样就有点大材小用了!”
云落低头轻笑了一声,开口道:“首领,还是让云非去集市上习武卖艺吧,那样可能赚的多点!”
“哎!云落,你这也太不是人了!首领,我去没问题,云落必须得跟我一块!”云非拍着胸脯道。
“行了,你俩还没完了!谁说让你们卖艺了!”白妱心情好,但也不代表她脾气好,尤其被自己的属下看穿没钱的窘境,着实挺尴尬的。
冬草眨了眨眼睛,一脸懂事地看向白妱:“小姐,不如……冬草多做些绣品,作为您的贴补!”
“你们那些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你家小姐我再不济,也不至于到这地步!”
说话间,白栩从房里出来了。
“姐!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白栩坐到了白妱的身边,望着一桌子的佳肴,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好多菜,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吃菜,都不喊我!”
“傻小子,当然是准备叫你的,只是方才见你看书用功,便不想打搅你,只好坐着干等了!”白妱伸手轻轻地在白栩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姐,抱歉,是我错怪你了!”白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今儿母亲回府,是喜事,你五姐忙着照顾老夫人,还要打理铺子,脱不开身,便咱们俩庆祝!”白妱端起酒壶,给自己和白栩斟上。
白栩望着杯中酒,一时间有些呆:“姐,我不会喝酒!”
白妱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快:“傻小子!男子汉怎么能不会喝酒呢?你这样日后如何混迹官场?”
白栩是个书呆子,自小除了读书旁的也不会,但这也不怪他,他们的母亲刘氏便是出自书香门第,满腹诗书,白栩的性子像极了母亲。
而白妱的性子却像极了白仲贤,敢爱敢恨,外冷内热。
“姐,我尚未高中,现在想这些过早了!”白栩倒是很实事求是。
白妱:“傻小子,你自小读书有天赋,院试乡试皆是一次便过,且次次榜首,如何到了这重要关头便说这丧气话!”
“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次科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白妱一脸正色地说道。
白栩点了点头,笑着道:“姐,你放心,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来,走一个,借母亲的吉,希望她老人家在下面能保佑你一举高中!”白妱举起酒盅,一副豪爽模样。
云非云落和冬草站在一旁,皆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主子这架势……怎么好像是要把六公子灌醉了的趋势?
就在三人担心的时候,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两个有伤在身的人,竟然坐在这里喝酒,是有多不把我这个大夫放在眼里?”
众人一转头,便看见卿安从拐角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茶。
白妱和白栩同时一僵,不知为何,明明卿安看上去温文尔雅、斯斯文文,但他一靠近便不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甚至有些忌惮。
白妱下意识地搁下了手中的酒杯,表面看上去镇定,一双眼睛却在到处乱转。
白栩更是直接将酒杯送到了白妱的跟前,口中淡淡道:“姐,我还是不喝了,我不想被卿先生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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