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她！
于嬷嬷急忙辩解：“不是……你弄错了！天底下戴木簪的人那么多，你凭什么就盯上我？你这贼人满口喷粪！”
南氏登时也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来，大喊道：“大胆贼人，竟敢联手白妱污蔑我南风楼！”
“我南风楼上上下下都是一群忠仆，容不得你这贼人胡乱指认！”
“就是她，就是她，女侠，我跟你保证，我肯定没有认错人，就是这个老太婆！”那贼人一脸肯定地看着白妱，脸上满是诚恳，“女侠！我真的没有骗人！就是她！”
“来人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个贼人扔出去乱棍打死，竟敢玷污我伯爵府清白！”白姝站起身来，口中厉声吩咐道。
“等一等！”白老夫人皱着眉，她被这群人吵得头疼，“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此人还不能送走！”
白妤知道白老夫人心情不愉，乖巧的站在她的身后，一声不吭地帮她按太阳穴。
白老夫人顿时感到舒心了许多，抬眼看了白妤一眼：“还是妤儿懂事啊，不像你们这两个丫头，成心嫌我命长。”
白姝一脸记恨地望着白妤，开口道：“祖母，这个白妤和白妱是一伙儿的，您信她？”
“三姐，既然我们大家都是伯爵府上的姑娘，何谈你我呢？”白妤柔声说道。
此话深得老夫人的心思，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我妤儿明白啊！姝儿，既是一家人，日后莫说两家话！”
“祖母……”白姝气的直跺脚。
可白老夫人却并未搭理她，而是看向那个贼人，沉声质问道：“你说于嬷嬷指使你这么做，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我认识她！就是她那天来找上我，让我去砸了街上所有布粥的棚子！”那贼人转头看了白妱一眼，顿时寒从心底起，脸上透着满满的恐惧。
“我求求你们了，我就是拿钱办事而已，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他只要一想到在刑房中暗无天日的日子，内心便崩溃不已。
南氏见状随即缓声说道：“老夫人，我看这个贼人八成是被大小姐给折腾疯了，说话有些不清不楚，他的话根本不能信！”
于嬷嬷随即连连点头：“是啊老夫人，您想想大小姐的性子，正常人都惧怕她，这贼人落在她手上，八成是被折磨的不轻，为了活着出去，这才随便捏造了谎言。”
白妱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道：“倒是知道把自己摘干净！”
南氏看向白妱，眼中透着精明：“大小姐，您是我们伯爵府的大小姐，我们不敢冒犯，您看我们不顺眼，用这种法子来污蔑算计我们，我们无话可说！但老夫人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要指认我们，你得讲证据！”
“要证据？你以为我没有？”白妱抿了抿唇，转头吩咐冬草，“去跟云非把东西拿来！”
南氏皱了皱眉，看上去倒是镇定：“大小姐，您还是不要故弄玄虚了，咱们没做过的事儿，是不可能承认的！”
说话间，冬草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进来了。
冬草将其仍在地上，打开了包袱，里面是一摞银子。
白妱指着这摞银子，问：“这什么？”
南氏嗤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当是什么？几摞银子，又能说明的了什么？”
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她们让贼人办事给的好处，不过这银子底部刻下的官印全部被她们处理掉了。
想要追究这堆银子的来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南氏怎么可能留下这种破绽给她抓？
瞧见南氏得意，白妱倒也不着急，又道：“还请老夫人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站在白老夫人身边的于嬷嬷一皱眉，似是看出了点不一样，她急忙道：“老夫人，您看那包裹银子的布料！”
“那不是去年铺子里没卖出去的那几匹里面的？”方嬷嬷拧眉说道。
方嬷嬷这一提醒，白老夫人顿时也感到眼熟，伯爵府其中一家店铺是做布匹生意的。
老夫人打理家中，向来算的精明，每年一些卖不出去的布便顺势派发给府上的下人们，算是一些额外的好处，也得了下人中的好名声。
而这块布便是当初老夫人赏给于嬷嬷的。
老夫人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但方嬷嬷是个精明的，一看便看出了问题所在。
白妱笑了笑，淡淡道：“方嬷嬷果真是好眼力！这么快就看出了这是自家的布！”
南氏面色逐渐白了起来：“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于嬷嬷，府上这么多人，这布于嬷嬷有，旁的下人自然也有！”
方嬷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南氏：“二夫人，每年府上派发布匹，于嬷嬷仗着老资历，何时与别人分过？她都是挑中了最好的那一块，然后整匹拿走！”
“奴才和老夫人都是知晓的，不过一直以来，老夫人都看在于嬷嬷是您身边人的份上，不曾多加计较！”
南氏自以为自己得了便宜，其实全部都在老夫人的掌控之中。
只不过老夫人气量大，不想跟她计较罢了。
这些年来，但凡这南氏能长进点，做事大度点，老夫人说不准便将中馈大权交给她了。
可终究……这南氏是个扶不上墙的。
白老夫人一把年纪，当然想好好享清福，谁愿意攥着这东西整天劳心劳神呢？
可这南氏……压根不领情，只觉得老夫人是跟她作对。
私底下做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还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过是老夫人不想拆穿她罢了。
白妱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淡淡看着南氏：“所谓作茧自缚，便是如此吧！”
“你……你少得意！”白姝气的想要上去撕烂她的嘴，白妱！这个贱人！
于嬷嬷知道事情遮掩不住，顿时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白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奴才只是不希望当年的风言风语再现，是一心为着伯爵府才这么做的呀！”
南氏见状立刻也转了脸色，一副痛心回首的样子：“母亲，媳妇知道这次于嬷嬷做的着实有些过了，可是您想想这两年伯爵府因为老爷在朝廷的名声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可不能再因为当年的难堪，让伯爵府陷入人人嘲笑的危局啊！”南氏言辞恳切地抹着眼泪。
“难堪？当年的事情分明是母亲被人算计，是你们一个个不敢站出来为母亲说话，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他们口诛笔伐，是你们亲手将伯爵府陷入那难堪之境，现在张口便将所有罪责归咎到母亲的头上！”
“这就是伯爵府的担当！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清誉？名声？伯爵府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错？”白妱厉声呵斥道。
一旁的白妤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愤怒、痛恨尽数收敛下去，她双手紧紧抠进肉里，这一切……总有一天会见光的。
他们大房的人，总有一天会扬眉吐气，母亲……不会一直背负骂名。
长姐不容许，白栩不容许，她也不会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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