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质问
一直到夜半子时，白妱方才从药桶中出来，原本苍白的小脸红润了不少。
白妱裹着衣裳，整个人有些疲倦地坐在榻上，鬓边挂着微微湿润的碎发。
卿安则是安静的坐在榻旁，伸手按着她的脉搏，少女的侧脸冷冷的，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幻想。
卿安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毒性暂时压制住了，下次你再乱来，别怪我不救你！”
白妱轻笑了一声：“你不会的！”
卿安怔了一下，凝目看着白妱，眼底透过一瞬间的柔情。
……
次日，白妱一醒来，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白妱皱了皱眉，坐了起来，对着门口喊道：“冬草！”
冬草闻声立刻走了进来，一脸着急地说道：“小姐，是不是外面那些人吵醒了你？”
昨晚白妱到很晚才睡，这一点冬草是知道的。
白妱按了按太阳穴，沉声道：“怎么回事啊？”
冬草说道：“是方嬷嬷，老夫人让她来请您去白家祠堂，云非云落他们想着小姐您身子不大好，便要给您推了！”
“谁料于嬷嬷上前来大吵大闹，非要见着小姐您不可！”冬草一脸无奈的说道。
白妱沉默了一下，觉得宅子里的那群女人真是怪麻烦的，思来想去，她还是掀开了被子，说道：“给我更衣！”
“小姐，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啊！那些个烦心事儿就不要操劳了！”冬草有些担心道。
“没事！”她很清楚，去祠堂事情非同小可，要么吃里扒外，要么败坏门风。
在这宅子里，许多事情不是光用武力能解决的。
白妱起了身，穿好了衣裳，一开门，便听见于嬷嬷的叫骂声：“白府大小姐成天跟你们这群男人在一起，她不要脸，府上的其他小姐还要脸呢！”
“这一天天的，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羞耻？”
“哎哟！”
于嬷嬷话音刚落，头上便被砸了个大包，她一抬头就看见白妱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我说是哪个麻雀在这里乱叫呢！”
“原来是你啊！”
于嬷嬷气的手指发抖：“你……你敢拿石头砸我！”
“不好意思，想打鸟来着，没想到打中了嬷嬷你！”白妱歪着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于嬷嬷。
于嬷嬷张了张嘴，有火气却发不出来，只好道：“大小姐打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真真是好教养！”
“不比你的主子，将你个奴才调教的这样好，敢在本小姐面前大呼小叫！”白妱立刻道。
于嬷嬷一时间哑口无言，一旁的方嬷嬷见状立刻出声打断：“大小姐，老夫人正在祠堂等您！还请挪步祠堂。”
白妱捻着衣裙，正要朝着门外走，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云非道：“将贼人头子带出来晒晒太阳！”
晒太阳？
云非一时间有些不明白，正要开口问，却看见白妱已经转身朝着院外走了。
为什么……要给贼人头子晒太阳？奇怪！
白妱来到了祠堂前，盯着门口挂着的牌匾看了许久。
三年前，母亲便是在这里被定罪，当天回到院中便上吊自尽了。
白妱同样也是在这里，被白老夫人亲手送到了衙门，以杀人罪关进了大牢。
白妱眯了眯眼，眼中的仇恨变得浓烈，她指尖攥的发白，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屋内的白姝看见了白妱，立刻站起身来，盯着白妱看，口中喊道：“祖母，大姐她来了！”
白老夫人闻言瞳孔动了动，神色淡然地朝着门外看去。
白妱目光淡淡瞥了白姝一眼，眼底带着几分蔑视：“闪开！别挡着我的道儿！”
“你……”白姝气的转头看向南氏，“母亲，你快看看这个人！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跟她计较什么？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规矩吗！”南氏努力压着火气，她不瞎，不是看不到女儿在白妱那儿受欺负。
可她也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整治白妱这个小贱人，没必要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大事。
南氏对着白姝使了个眼色：“还站着干什么？过来！”
白姝咬了咬牙，心有不甘的转头走了。
白妱则是径直走进了祠堂中，慢条斯理道：“不知道老夫人这么大阵仗，今天又是所为何事？”
白老夫人皱了皱眉，沉声道：“白妱，你跪下！”
“为何跪？”白妱不动声色地看着白老夫人，不疾不徐地质问道。
南氏见状立刻开始列罪：“你还有脸说？一个女儿家院中却塞了一群男人，昨晚更好，竟然直接被男人堂而皇之地抱进了府上！一个女子随便出闺门就罢了，竟还到那么晚才回来！还是被外男抱了回来！”
“白妱，你到底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白妱冷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嘲弄：“羞耻心？二夫人还是先管教好您的女儿吧！在这府上，大晚上出门的女子可不止我一个，别光盯着别人说，自家的不知道看看牢吗？”
南氏瞪着白妱，想要反驳，却一时间哑口无言，她知道白妱指的是白姝和世子的事情。
白老夫人浑浊的眸子微微一凛，沉声道：“妱儿，你是该给老身一个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三年前你不相信我们，难道三年后你便会信了吗？”白妱望着白老夫人，一双冰凉的眸子下藏着轻蔑。
“既然如此，那你便呆在着祠堂，好好面壁思过吧！”白老夫人站起身，准备走。
“慢着！”白妱眯了眯眼，转头看向白老夫人，冷声道，“若是我不呆呢？”
白老夫人眼睛微沉，望着白妱：“妱儿，别忘了在这个家中，我还是你的祖母！你怎可违逆长辈！”
白老夫人将手中的拐杖用力捶在了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一直沉默的白妤看见这一幕，知道老夫人是真的怒了，急忙开口道：“大姐，您若是真的有苦衷，与祖母说便是了，何必顶撞她老人家！”
白妱凝眸淡淡看了白妤一眼，见白妤朝着她递眼神，神色方才逐渐温和下来，她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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