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你到底是谁？”

        田木手握断刀，哪怕自知不敌依然要应战，军人的荣耀此刻正灌溉着田木全身每一处，誓要将那断刀的耻辱洗刷。

        “名字，很重要吗？”长发女子淡然问到。

        “多年未曾见使双刀之人，今日一见，刀离鞘快如闪电，又如虎啸龙吟。双刀术，果然如传说般所向披靡，死前，只想知道前辈名讳罢了，不知前辈可否满足将死之人的心愿？”

        女子拔刀出鞘但并未急于攻向田木，而是反问道：“名字，真的很重要吗？田木，不也是诡名吗？”

        女子见田木未作答，又道：“向我攻来，不要留手!”

        “手”字刚出口，断刀便被田木掷出，向女子秀丽的颜面直飞而去。

        女子冷笑一声，将刀在空中转了一圈，断刀被击落在地。

        “叮当”断刀刚落地，一根木棍又向女子面部袭来。原来在掷刀瞬间田木左脚便将大树旁的木棍挑起，双手持棍与断刀同时冲向女子。

        “没想到你竟然会用棍法？”

        女子顿时心生欢喜，很久不曾与人认真交手，这田木是一道不错的开胃菜，很合自己胃口。

        田木并未回答，以棍作枪，搅枪扰乱女子视线向其中路突去。

        可惜女子更快一步，弓步上前主动贴近以刀鞘向田木右侧挥去，欲卸其棍。

        田木一记“右拿”挡下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又向左划弧，“左拦”挡下袭来的利刃，随后向女子中路平扎欲取其性命。

        眼看棍头离女子越来越近，女子却突然扔下刀鞘，左手捏二指挥向田木。

        虽然田木看不到女子左手射出什么，但死亡的气息警示着这一招绝对不能挡！田木随即后撤几步，女子也顺势后撤半步躲过这致命的一枪。

        半个呼吸后，原先田木的位置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

        “剑气！真没想到，上古时代后竟然还有人会这等绝技！”

        田木战意激增，在他心里，今晚二人中只允许有一个站着！

        普通人习武，多学习武技，这便是外练筋骨皮。而剑气，属于绝技，以自身的灵气凝练而成，以刀剑使出，少数大师级人物可不再拘泥于武器类型。若到了宗师境界，以指作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可惜上古时代带走太多武术流派的传承，现如今能被世人尊称为“大师”的武术大家已是十分罕见，宗师人物更是数十年才出一人。被誉为“盛唐第一剑客”的未央，便是宗师！

        接下来就是分生死的时刻，可田木却转身留出破绽似乎已经放弃反抗。女子见状不免感到惋惜，难得找个新玩具，竟不能让自己尽兴，实在是失望至极。

        面对放弃抵抗的田木，女子自然不会手软，欲上前斩杀。当两人距离不足五步时，田木这才转身，可棍却已至。“回马枪”，北境上不知已有多少敌人死在这长虹贯日的一击下。

        “拦拿扎，回马枪，你真是深得我心，比我两个不争气的徒儿好玩！”

        女子肆意狂笑，以刀面格挡这致命一枪。

        初雪已变成狂雪，而两人却是越战越勇，誓要将对方击杀。两侧的屋子虽未见烛光，但可隐约感到有人影在窗边晃动。

        田木知道对上剑气宗师，距离越远，劣势越大。一记回马枪就是自己的最大杀手锏，若对方不死，不可能再有第二次，遂主动拉近距离贴身肉搏。

        女子的刀才挡下这致命一枪，田木又以肘袭来。田木右脚上前震地而落，同时顶肘而出。

        “愚蠢！”女子立刻双手持刀正对田木劈砍而下，不信田木敢用肘正对刀刃。

        可惜，她错了！田木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硬是迎着刀刃顶肘而出。

        眼看着田木的右臂将被劈开，女子慌忙将刀反转以刀背迎击。

        “嘣”女子竟被震飞，原来田木将全身灵气汇聚于肘，整个肘部如钢似铁，这一击也算报了断刀之仇。

        趁女子还未站稳，田木垫步上前，借地发力，右腿直踢其胸，又顺势转身以左腿使出回旋踢。

        虽说是两腿前后踢出，可在旁人看来却是两腿并至。两重重腿之下，女子又一次被击飞，直接向竹屋内飞去。

        “好！”左右两侧房屋内传出异口同声的叫好。

        “不错，不错，终于有人能让我再用一次霸剑了！”

        昏暗的竹屋内，一道雷鸣破门而出，两道银光交错刺向田木。电光石火间田木腹部已被两把刀刺穿，可田木不甘心就此败下，可腹部的箭伤已经开裂，加上刚刚的两刀，只能带着幽怨的眼神无力倒下。

        女子立刻上前抱住田木，安慰道：“好徒儿，今晚我很开心，睡一觉吧，明早醒来什么伤也没了。”

        田木笑了，双眸逐渐闭合，安然睡去。

        “看够了？可看开心了？给我滚出来。”

        两侧房门打开，阿澈与红叶不约而同打了哈欠，假装刚睡醒，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扶你们大师兄回我屋内，好生照料。药方我已放在床头，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我出去一趟，记得备好早饭。”

        话音刚落，女子已消失在二人眼前。

        “完了完了，我从老大变老二了。”说这话的自然是阿澈，毕竟师父曾说过，她以实力为尊，这称呼，随时可以变。

        红叶与阿澈搀扶着田木到竹屋内，阿澈赶忙去准备药材，红叶则在一旁照料。

        此刻的田木命悬一线，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外表看似憨厚老实的男人竟如此心狠手辣，不惜以伤换伤，以肘击刀，更是两记重腿将师父打倒在地。

        红叶下意识摸了摸田木的脸，随后又快速抽回，生怕二师兄撞见。回想刚才偷看二人酣战时

        田木使出的招式，先使刀，又以棍作枪，而后贴身肉搏，看来田木精通刀法，平时以刀为战，同时谙练八极六合枪，八极拳。尤其是枪拳，刚猛霸道，如猛虎出山，蛟龙出海，若是自己与之对战，恐怕早已落败。

        红叶心想：“哪怕此人不是大师，恐怕也离之不远了，可为何落的如此下场？”

        阿澈拿着药膏进来了，药膏里发出暗淡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烛灯下显得十分诡异。

        不一会，两人便替田木敷好药，轮流守候在床边照料新来的大师兄，等候师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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