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皇上病的不轻
琼天宫，紫霞殿。
皇上李胤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没有往日的红光满面，而是不停的打着哈欠，抓耳挠腮，烦躁不安，两眼布满血丝，略显疲惫。
太监王桂正站在门口向外张望。
“赵远志怎么还没到？”皇上不耐烦的问道。
“陛下，已经派人请了，也应该到了。”王桂小心的回答。
“你亲自去请，让他立即马上就到，不然朕斩了他！”皇上愤怒的吼道。
这时一个中年太监急匆匆的跑来，对着王桂小声说道：“赵御医正在手术，说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
“陛下，赵御医说他正在忙，没有时间过来，让陛下再等一个时辰。”王桂阴阳怪气的说道。
皇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喊道：“来人,速去给我把赵远志拿来！”
御前侍卫李丰年率领二百人马，风驰电掣般的奔向回春堂医馆。
王桂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此时，赵远志正在给一位少年做阑尾切除术，手术已经完成，芷兰正在缝合伤口，突然手术室被一伙人闯进，把小栋子推到在地。
李丰年高声喊道：“奉皇上旨意，即刻捉拿赵远志入琼天宫！”
赵远志心里暗骂这个昏君，就不能稍等一会。
“都给我滚出去，手术重地，人命关天，岂容尔等放肆！”对着李丰年等人喊道。
李丰年心想真够狂的，来抓你还让我们滚。
说着就要上来拿人，赵远志顺手拿起手术刀一划，李丰年的耳朵落了下来。
其他人一看吓得赶紧退了出去，李丰年还没感觉到疼痛。
赵远志把耳朵放在他手上，“滚出去！要不另一个也给你割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朵掉了，“啊呀”一声跑了出去。
芷兰看看哥哥：“哥哥，又闯祸了！”
“放心，不会把我怎么样，你等这少年醒了，让小栋子好好照顾，我去去就回。”
李丰年等人拔出腰刀正要再次冲进去抓人，只见赵远志走了出来，对着李丰年说：“想不想把耳朵接回去？”
“想啊，赵御医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接回去吧。”
“那还得耽误一些时间，你能承担吗？”
……
“能承担！”李丰年狠狠心答道。
赵远志心想他也是奉命行事，还是做点好事吧。
“那好吧，你进来，其他人原地等着！”
又一个时辰，给李丰年接好了耳朵。
赵远志心想，我就要治治你这昏君的臭毛病。
皇上看到赵远志时，脸已经成了猪肝色。
“大胆赵远志！多次召见你迟迟不到，枉顾君威，你可知罪？”
“陛下，臣无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百姓皆是陛下子民，皇上爱民如子，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微臣刚刚正在为陛下的一个子民开腹手术，如果弃之不管，陛下的子民就会丧命，这样就会影响陛下明君的声誉，故而手术完成后才急急赶来，我想皇上身边御医众多，龙体并不无大碍，并不急于这一时三刻，故而延误。不知这是否算是罪过？”
皇上哑口无言，猪肝脸又紫了些许。
赵远志伸手搭在皇上的寸关尺上。
心里一惊，天道境的皇帝怎么会如此亏虚，难道是纵欲过度？
会不会是练了那阴邪的功夫导致阳气耗损过多？
照这脉象看皇上可是不能御女了，钱凌薇暂时安全了。
怪不得急的要发疯。
“陛下这病症何时开始的？最近在吃什么进补丹丸？”
一个中年太监回答道：“已有月余，国师留下的长春丹吃完后就逐渐心有余而力不足。”
“长春丹？还有没有？”赵远志问道。
“早就没有了，现在白云观的道士炼了好久，出来的丹药，也比不上国师留下的效力。”一个中年太监说道。
“皇上的脉案在这里吗？”赵远志接着问道。
“在翰林医官院！”中年太监答道。
赵远志看着皇上说道：“陛下，问题出在长春丹上，玄音子在丹丸上动了手脚，里面加了催情和成瘾的药物，让陛下自以为是功力增加，实则消耗巨大。每次御女皆损伤阳气，以至于阳气衰竭，阴气炽盛，肾气不足而出现四肢厥冷，体虚乏力，外肾不举，心烦气躁，肝火旺盛，已经产生药物依懒性，不吃长春丹就会夜不能寐，抓心挠肝，哈欠连天，疲乏困倦。”
皇上的猪肝脸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看这赵远志说道：“可有良方医治？”
“需要看到长春丹的具体配方或是还能寻找到一枚丹丸，配出解药方能根治，当前只能对症用些温补助阳之药。”
“陛下体内被一股阴寒之气压制，导致阳气渐衰，臣曾受玄音子玄阴掌所伤，陛下体内之气与其相似但又不同，想必玄音子篡改了功法，使皇上龙体受损。”
“玄音子你这妖道，竟敢害朕，朕要将你碎尸万段！”皇上咬牙切齿。
“来人，全力搜查白云观尤其是妖道的住所，找出配方！”皇上吼道。
“遵旨！”御前侍卫李丰年答应一声急忙退了出去。
赵远志借口去翰林医官院查看皇上脉案退了出去，心想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但还是让你看得到，吃不着的干着急去吧！
翰林医官院，院判张申懿看着案头上的脉案眉头紧锁，手指不经意的在桌上敲打，时不时唉声叹气。
这时一个年青的翰林医官走了进来，对着张院判说道：“院判大人，下官赵远志前来报到。”
“赵医官？快请坐！”
张申懿眉头稍有舒展，疑惑地看这赵远志，心想你虽为翰林紫金医官却从来不来院里报到坐诊，今天为何突然前来？
“院判大人，下官刚从琼天宫过来，想看看皇上的脉案。”
赵远志说明来意。
“赵医官刚给皇上诊过脉了？有何发现？”
赵远志心想这老家伙是想考考我啊。
“阳气消耗过度，阴邪之气炽盛，有阿芙蓉中毒之迹象。”
张院判点点头，满意的看着赵远志说道：“这毒瘾已有多年如何能解，赵医官可有良方？”
“治标之法，尚未有更好的良方，院判可有良方解陛下之疾？”
皮球踢给你，赵远志心道。
“正苦无良方，才深感焦虑。”张院判说道。
“赵医官，这就是陛下近些年的脉案，拿去仔细研判，看看能不能找到良方化解陛下之疾。”说完把案头上的脉案递给赵远志。
赵远志接过脉案，仔细翻看。
什么？三年前脉象就有异常？为何拖到今天？只要不吃长春丹就会嗜睡、打哈欠流涕，暴躁不安，吃了就会龙马精神能御数女。这不是毒瘾吗？像是罂粟之毒，看来玄音子早就包藏祸心，使用了慢性少剂量的罂粟让皇上不知不觉中了毒，现在没了长春丹，毒瘾加上阴邪的功夫，这位昏君怕是变态到极点了。
赵远志沉思该如何化解毒瘾，强制戒毒昏君肯定做不到，只能继续给药，想到这赵远志应经有了应对之策。
张院判看到赵远志神情的变化，谨慎地问道：“赵御医可是想到良方了？”
赵远志看看有些憔悴的张院判说道：“院判大人，下官自不量力要办一所医学院，招收了二十几个女弟子，苦于诸事缠身无暇照顾，不知大人可否兼任院长代为授课，陛下的病情由下官来调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张院判巴不得把这苦差事推给赵远志，马上舒展眉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赵远志说道：“赵医官心怀苍生，做这利国利民的好事，老夫佩服，愿意鼎力相助办好医学院，我会定期派医官前往授课，请赵医官专心调理陛下龙体。”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被两个医官阻拦着闯了进来。
“噗通”跪倒在地对着张院判哀求道：“院判大人，求您救救李公公吧，他快不行了！”
“快出去！跟你说过救不过来了，别影响大人研判脉案了！”阻拦小太监的医官不耐烦的催促道。
“你还是回去准备料理后事吧！”张院判头都没抬一下。
赵远志看着小太监一脸泪水，问道：“张大人，这是为何？”
“赵医官，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张院判劝道。
那小太监一听赵医官三个字，立刻跪着爬到赵远志身前抱着大腿说道：“医仙大人，您行行好，求求您，救救李公公！”
赵远志拉起他说道：“带我去看看！”
“赵医官，你最好不要去管，你也救不了他！”张院判提高了声音说道。
“哪有见死不救的医官，我就不信邪！”赵远志拉着小太监的手走了出去。
张院判和几个医官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小太监领着赵远志左转右转的来到慈明宫的一处耳房，房间内干净整洁，在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太监，赵远志走到床前伸手探到还有微弱的气息，用天目扫了一下全身，赵远志浑身一颤，此人心脏几乎变形，竟然还没有死？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大人还有救吗？”
赵远志示意小太监把他扶起，赵远志说道：“你到外面不要让人进来，我尽量试试看吧！”
“多谢大人！”小太监急忙走了出去。
赵远志把手放在老太监的头顶上注入真气，一盏茶时间，老太监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股淤血，看到赵远志为他度气，点头感谢，又摇了摇头示意别费力气了。
“李公公伤你的人用的可是玄阴掌，不可能是玄音子，那又是谁？”赵远志疑惑地问道。
“你是赵御医？我一个将死的低贱之人不值得你耗费真气，也别趟这趟浑水了，只是我死后，可怜淑妃娘娘没有知心人照顾，小豆子还太小，嗨！”
“是陛下伤了你吧！”
“咳，咳，咳，噤声！”
“为什么伤你？想把真相带进棺材？让他继续害人？告诉我也许会保护好淑妃！”赵远志一边给他度气一边劝他说出真相。
……
老太监谨慎的四下看看低声说道：“昨晚三更十分，陛下悄悄进到淑妃房间，我刚要入睡，听到一丝声响，不放心的来到淑妃的寝殿，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是皇上和淑妃在争吵。
‘恒王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御医诊脉时说你怀的是女儿，怎么生的是男孩，还那么巧呼延宝珠也是那日出生？’。
‘你都调查了二十年了，可查出来了?连自己的儿子都怀疑，你就那么的不自信，是啊！你比不上他，永远也比不上！’。
‘我让你活着是让你看到却永远得不到，这种滋味不好受吧！还有恒王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你，你，你这个伪君子，你不配坐那把椅子！’
‘看来你是活够了，我成全你！’
我赶紧咳嗽一声，冲进进了房内，看到皇上举起手就要拍向淑妃，我扑过去挡在了淑妃身前……”
说完李公公又是一阵咳嗽，精神萎靡下去了，赵远志又给他度入一股真气，片刻后缓过一口气接着说道：“淑妃和呼延德庆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二人早有婚约，皇帝登基后选妃，凡是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都得参选，否则以欺君之罪抄家，淑妃本是前尚书左仆射孙景宣之女孙若瑜，皇帝早就看好了孙小姐，这次选妃更是下旨凡事没有被迎娶的小姐都得参选，此时呼延德庆正在边关征战，等他回来时孙小姐已经被册封为淑妃，皇上为了弥补这位功臣把妹妹宣和公主嫁给了他。”
“咳、咳、咳”赵远志递给了李公公一盏茶，缓了一口气。
“恒王出生时天有异象，整个慈明宫金光闪耀，奇怪的是负责接生的稳婆医官那日尽皆失踪，宣和公主当晚生了一个女婴后就离世了，皇帝派监察司查了整整二十年也没有结果，董宣差点让陛下给杀了。”
说完这段话，李公公已经气若游丝了，指着门外说道：“帮我照顾好小豆子……”
这时忽听小豆子喊道：“王公公，李公公他快不行了！”
“滚开！小兔崽子，谁这么大胆敢给他瞧病？”王桂阴恻恻的声音。
一脚踹开了门，闯进来，看到赵远志就是一愣，继而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原来是赵医官啊！怎么救回来了？他都说了什么？”
赵云志看着他说道：“王公公，王大人，我看小豆子去翰林医官院请医官，他们都不肯过来，我正好遇到就过来给这位宫中老人瞧瞧，不想刚到这里，老人就没了气息，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用阴邪的功夫震碎了老人的心脉，怕是玄音子又回来了吧，你是不是通知陛下要他小心些！”
王桂探了探老太监的鼻息，确实死了。又看看赵远志，感觉也惹不起，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小豆子趴在老太监身上痛哭流涕，赵远志拍拍他安慰道：“忍辱偷生，好好活下去！”
赵远志刚离开慈明宫，就看到王桂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赶来。
“赵御医，皇上召你速去紫宸殿！”
赵远志心想看来这个昏君还是不放心，怕老太监透露出他的秘密。
紫宸殿上皇上依旧阴晴不定的看着赵远志，“李公公真是被玄音子打伤的？”
“心脉被震碎，肢体寒凉的确是玄阴掌所伤，真是丧心病狂！”赵远志看着皇上答道。
“你见到他时，他说了什么？”
“陛下，我到时他已经断气了。”
“看过脉案了，可有良方解寡人之疾？”
“陛下，微臣一有些眉目，但需要十天时间方能研制出药丸。”
“十天？给你三天时间！”皇上愤怒的命令道。
“陛下，有几味药需要九蒸九晒，三天恐不能完成。”赵远志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七天时间，拿不出解药，决不轻饶！”皇帝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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