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邻居的怨愤

赵远志身穿二郎的服饰，宽袍大袖、头戴逍遥巾、手拿折扇，宛如满腹经纶的玉面书生，手戴着串珠，带着芷兰从侧门出来，小栋子正在驾着马车等候。

刚上马车，赵远志就发现有四五个贼头贼脑之人，从不同角落探头窥视。

赵远志吩咐小栋子去庆发楼，芷兰不解的看着哥哥。

“有人跟踪，到了庆发楼你尽管安心的吃小笼包，吃完后回府，我会甩掉他们。”

赵远志意料到了，肯定会有不同的势力在等着自己回府。

上楼要了个包间，点了两笼蟹粉小笼包，告诉妹妹慢慢吃，他从窗户跃下，一瞬间不见了。

到了那个宅院，赵远志看到没人跟踪，进了房间把棺材盖子打开，对着九眼天珠说道：“除了棺材，都收进去吧！”。

瞬间只剩棺材，所有金银珠宝都收进了天珠。

赵远志吻了吻手串。

心想这功能比我前世还先进，真是好宝贝！什么原理呐？神奇就是神奇，科学解释不了，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还不放心的对天珠说道：“给我出来十两银子。”

“咣当”一锭银子落在了棺材板上！

赵远志嘿嘿一笑，“没有礼貌，应该落在我的手里。进去！再重新出来。”

果然手里出现了一锭银子足足十两，赵远志心满意足的笑了。

走出院子，看到一群人在离院门大约二十尺的地方站着，群情激奋的对着自己的院子指指点点。

看到赵远志从院子出来，一下子围了过来。

赵远志看着这群人吐沫横飞的指责着自己，他一言不发认真的倾听。原因就是纷纷指责他在这里解刨尸体，运送尸体来来回回的影响到了这些人的生计。

邻居们非常害怕，怕把鬼魂引到这里，这里已不能安心住了，让赵远志搬走。

人群中有两个人言辞最为激烈，是一对父子。父亲一条腿有残疾，应该是受过钝器所伤。儿子年龄在二十五六岁模样，生的英气挺拔，方脸大眼，身体健硕。

“我一家四口人全靠这个小铺子过活，自打你在这里干那勾当，再也无人敢来光顾，快一个月了，我们分文未进，家里已经断粮了，你说怎么办吧？”那个父亲气愤填膺的说道。

“赶快搬走，还要赔偿我们的损失，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儿子摩拳擦掌的叫嚷道。

原来一家人靠着一个小面馆维持生计，可能是芷兰那天一口气抬进来十口棺材，把这里的人惊吓到了。

赵远志挨个人看了一遍，有男有女、还有孩童躲在娘亲的身后，穿着粗布衣衫，面容有些愁苦。

这里算是京都中等人家居住之地，他们尚且如此，没有产业住房的贫苦人家得多艰难。真的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世道了吗？赵远志不敢再想了。

他对着众人深施一礼谦卑地说道：“实在是在下考虑不周，我解刨尸体是为了给人医病，没想到影响到各位邻居了实在是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你得赔偿，还得搬离此地！”那个儿子嚷道。

其它的邻居也附和着说:“对，对，就是你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依照兄台之意该如何赔偿？怎么赔偿？赔偿多少那？”

“这，这，反正你得赔偿！”那个儿子支支吾吾的说。

“不知这位你老伯怎么称呼？能否请你做个带头人，把这里的住户人口、房产地契做个统计，把你们的损失算出来我一并赔偿！”

那个父亲赶紧过来，看着赵远志说到：“此话当真!”

赵远志看着众人说道：“在下回春堂医馆赵远志，在这里说的话绝对当真，如果各位不想居住此地，我会付双倍价格购买你们的房屋或铺面，并赔偿之一个月的租金。”

众人一阵喧哗，原来是赵御医，逍遥侯的义弟，给钱美人开刀的赵御医。

就听有人说，“我不用赔偿了”、“我也不用了……”

那个父亲赶紧拉着儿子“咕咚”跪倒在地，“赵御医还请原谅我等的无理。”

赵远志伸手把父子俩搀起。

才知道那个父亲名叫宋公雨，曾在呼延德庆的手下当过校尉，腿部受伤后退役，因立有战功，在内城有一座宅院，儿子宋明被推举选拔到城防司当了兵士。

有一日在巡逻时看到蔡衙内当街撕扯一名女子的衣衫，上前制止。被打成重伤，还被冤枉成当街调戏妇女而入狱，宋公雨无奈之下请求侯爷救救自己的独子，好在侯爷出手相助才保住了性命。因此家道败落，只得搬到外城，来勉强度日。

儿子宋明成家也有五六年了就是没有孩子，儿媳吃了好多汤药也不见肚子鼓起来，婆婆每日见了就骂，倒是宋明很护着媳妇。

赵远志心想这个世道真是人贱如狗，功臣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正义得不到伸张，小人却得志。

“宋老伯，刚才我说的是肺腑之言，还请老伯帮忙，另外宋兄的子嗣问题我可以给诊断一下”。

宋公雨用衣袖把座位掸了掸，赶紧请赵远志落座。

一会，宋明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虾子面，翠绿的葱花、红色的虾子，配着晶莹的面条，勾起了赵远志的食欲，风卷残云，片刻面尽，汤干。

赵远志满足的看看宋氏父子，“老伯，真是好手艺，味道醇厚、鲜美。”

“多谢赵御医夸赞，这都是儿媳的手艺，她的祖上可是御厨。”宋公雨恭敬的答着。

“请宋兄坐下我给你看看脉象，也把嫂夫人请出来我给一并诊断一下”

“我没病，不用诊脉，给俺媳妇看看吧！”宋明很坚定的说道。

“有没有病得郎中说的算，不看怎知自己没病，坐下!”赵远志眼睛一瞪，宋明乖乖的坐了下来。

赵远志一搭脉，果然是这小子的问题，还冤枉媳妇，害的人家喝了多年的药汤子。

“我没病吧，我说了你还不信。”宋明看赵远志放开他的手腕说道。

这时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妇女带着一位看上去二十二三模样的小妇人走了出来。

“御医大人求您给我这媳妇看看吧，吃三四年药了也不见效，我宋家可是一代单传，再不见效果就让明儿休了她。”老妇人狠狠的用眼睛剜着那小妇人。

“不要啊，婆婆，我已无家可去，求您不要郎君休了我。”小夫人梨花带雨的哭道。

“娘，你不要再逼她了，我不会休了他的！”宋明抗议道。

宋老伯叹了口气，默然无语。

他心里也舍不得这个儿媳，她又孝顺、贤惠、做饭手艺还好。

赵远志看了一眼那小媳妇，长得很是貌美，皮肤白皙，大大眼睛，此时正在抽泣着，看着楚楚可怜。

忙说道：“请嫂夫人过来，我给搭搭脉。”

宋明的媳妇低着头缓缓地坐了下来，赵远志一搭脉就知道果然是冤枉了这个小媳妇了，封建社会女子的命运真是低贱。

看着小媳妇明亮的大眼睛小声问道：“这个月的月信是几日来的？颜色是红色的还是暗褐色的，量多不多，几天走的？”

小媳妇顿时面红耳赤，头又向下低了低，嘴动了几下，声若蚊吟，几不可闻，也许只有赵远志那高深内功才能听到吧。

“上月十六来的，红色，量多，六日走的。”

宋氏一家满脸狐疑的看着赵远志，这位二十岁的御医。

“宋老伯、宋夫人，你们冤枉你们的儿媳了，她没有病，能生育。是你们的儿子这位宋兄他的精气不足，不能令这位嫂子怀孕。”

小妇人满怀感激的看着这位年青的御医，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瞬间大哭起来，这是多少年委屈的哭声啊。

庸医害人不浅啊，死在庸医手的人不会是少数。要是有一家正规的医学院，培养出一批专业更强的医生，那可是造福澹国百姓的大功德。就减少一些让那些个江湖庸医给骗财害命了，赵远志萌生了筹建澹国第一座医学院及附属医院的强烈意愿。

宋明不知所措，怎么是我有病啊，我每次和媳妇做那事时沾着媳妇那白嫩柔软的身子就控制不住，碰到她那个地方就一泄而出，却很爽快。媳妇虽然每次都不高兴，但也没指责过我，难道这也是病？

其实这宋明看着魁梧，却患有见花消的病症，赵远志不好说出口，就说是精气不足，赵远志心想可不是不足吗？都没进去，说不好小媳妇还是个处女哩，长得五大三粗真是没用，还害的小媳妇受冤屈不算，还喝了那么多年的苦药汤子。

宋老伯和宋夫人更是震惊的一脸发懵，怎么是儿子有病？他那么结实。

赵远志让宋明取过纸笔给写了一个方子，其实就是治疗肾虚的一个方子：枸杞子、菟丝子、覆盆子、五味子、车前子各五十克煎服，一个月，小两口分床一个月。

又和小媳妇说了两句，小媳妇脸又红红的低下了头。

嘱咐宋明听媳妇的安排，下个月定能怀上宝宝，一家人千恩万谢。

“宋兄愿不愿意为我效力，每月五两银子。”

宋家人一听又是一脸震惊，五两银子？开这铺子一个月也挣不到一两银子啊？只听宋明“扑腾”跪倒在地。

“愿意，我一万个愿意，肝脑涂地，愿效犬马之劳！”宋明看起来很激动。

“那好，记住不得背叛我，认真办事我不会亏待你，快起来！”

说着拿出十两银子，“这是你两个月的工钱先收着，帮嫂夫人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把这片邻居的房产地契统计出来，有卖的，我会出双被价格，不卖的不可强求。再去河西的善巧工坊找掌柜的陆军，让他三天后到回春堂见我，告诉他有大生意要谈”。

宋明头如捣蒜，一一记下。

赵远志告辞而去。

刚拐过街口，被一行人当街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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