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揉揉头我不后悔
那个递刀的士兵抹了一把脸,眨了眨眼,又舔了舔嘴唇,缓缓骂了一句:
“卧槽!”
胡蕴山带来的所有的士兵都仰头望向了天空,又将视线急速落到了地面上。
咣当一声。
又有一些士兵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
“卧槽!”
一道血柱冲上了天空,将一颗肥嘟嘟的脑袋喷上了天空,那头颅在血柱的冲击下翻了几个个采落到地上。再看本应该握着刀的铁蛋儿,竟是倒在十数米开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温柔娴熟、体弱多病的老婆。
王英耷拉着眼皮,右手握着一把长刀,左手扶着刀背,冷冷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纨绔的无头尸体。
“谁敢碰我老公,我就宰了他!”王英阴冷的视线环顾四周,看得一群将士都不禁打起了冷战。
等到看见躺在地上盯着她,仿佛见鬼了似的铁蛋儿,王英咳咳轻咳了两声,又见铁蛋儿看自己的眼神充斥畏惧,忙地把刀扔了出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捂着口鼻,花枝乱颤......
铁蛋儿见王英喘咳症又犯了,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可是肚子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等他站直身子就又倒了下去,眼神微微闪烁,不敢与王英对视,心里甚至纠结、挣扎......
铁蛋儿不停地在心里埋怨自己自己的无用,为什么连刀都握不住呢,本想替媳妇出气,却让人家一脚踹飞了!到头来,变成媳妇为自己出气了?
我算什么男人。铁蛋儿身子一软,泄气了似的躺在地上,身后散乱地放着为取王英而攒聘礼......
白阳的被军卒抬着走到庭院中间,一只被烟熏得红肿的眼睛眯出了一眼不可察觉的缝。
“有意思了啊,竟然有人出场就是为了送死?”白阳望着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像从没睁开过。
老村长记得心脏突突直跳,他知道王英会点把式,可没想到这‘菜刀法’耍得这么溜,割这个人头就像割菜似的,一刀就给尸首分家了,这可怎么是好,柱子以后该如何与英子相处啊!造孽啊,是哪个混蛋让这个纨绔来的!
老村长瞧着胡蕴山的眼神逐渐转冷,将今夜的一切都归结到了胡蕴山的身上,和王老胖子勾结到一起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官。
望着在地上了弹了一下,抖落一滴血的长刀,士兵们心中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手未起,刀落。
一个女人。
一个病怏怏的女人随手就把一个壮汉宰了,而且面无惧色,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一般。
胡蕴山带来的士兵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也见过女人杀人,但是这个叫王英的女子委实让人意外,上一刻还是一个被人欺负的无力反抗的弱女子,下一瞬就成了地狱里的阎王。这就是女人吗?
果然不能小看女人。所有的士兵都在心里渗出如此感慨。
一部分士兵又因此想到了令一种可能。这女子省得俊俏,刀法高超,该不会是南阁的暗桩吧?
混沌大陆,有了南阁之后,就有了‘绝对不能小看南阁的女人’的名言,其后又有人把这句话扩散到了天下所有的女人。
王英割下城主公子脑袋的手法,比一些行军打仗多年的老兵油子都利落。胡蕴山也不禁有些意外,压着嗓音问道:
“老人家,你们海参村,哦,对了,应该是叫蜃楼村,从没有外人打扰的蜃楼村,还真是不简单啊。”胡蕴山本想向老村长询问一下这个女子的师承,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王英的师傅,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话到一半,胡蕴山忽然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感慨了起来。
老村长瞳孔微缩,生出无尽的悔意,想要去扶住英子,却又不敢擅动。
铁蛋儿心乱如麻,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终于战胜了心中的错乱,想要去抚王英。
那个扔给了他一把刀的士兵歪着脑袋审视铁蛋儿,大跨步去捡自己的刀,蹲下拾刀的时候,困惑地打量了一眼铁蛋儿。
铁蛋儿躲开这人的视线,又扫了一眼其他的士兵,呵呵惨笑了起来。
这就是这女子的丈夫?铁蛋儿从这群士兵的眼中感受到了这样的困惑。再然后,铁蛋儿自己也困惑了,我真的是王英的丈夫吗?
“住在那样一个风水宝地,你们为何要搬到这穷乡僻壤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胡蕴山看了一眼全身颤抖的王英,轻叹了口气,喘咳绝非作伪,而是受过重伤,等到视线落到铁蛋儿身上的时候,胡蕴山忽然不解地问向老村长。
老村长握紧了拳头,指甲扎进了皮肉里,低着头厉声否认道:
“将军说笑了!将军说反了吧!”老村长看着铁蛋儿样子,心里在滴血。旁人也许不知道胡蕴山话里的深意,海边的破渔村是风水宝地,蓝海城反倒是穷乡僻壤?搁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吧。老村长却只事实正如胡蕴山所说。
胡蕴山不置可否,不屑反驳,对于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回了,把这两人三块儿都给我抬走,告诉那两个胖子,这个...谁谁谁妨碍本官执法,被就地正法了!尸体还给城主,收队!”
哒哒的马蹄声踏着酒楼的废墟向街道上走去,月色渐暗,晨曦降至。胡蕴山忽然想起了什么,以反手持枪,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小袋子碎银子,肉疼地抿了抿嘴角,不舍地抛向了身后,故作云淡风轻地喊道:
“你们的酒楼钱!妈的,晦气晦气,酒钱全没了,谁和我说不好打的,根本他妈的没打!”胡蕴山咧着嘴骂骂咧咧,跟在马屁股后面的士兵们强忍着笑。
一道亮光突然从人群对面亮了起来,细一看竟是一个人腰间的菜刀反射的月光。
“将军,他也是海参村的人。”一个亲卫上前提醒。
“哦,王英的刀法想必就是学自于他了。”胡蕴山略作思忖,猛一抬手,示意士兵止步,等着那人近前。
刀光反射着趋于熹微的月光,与胡蕴山的长枪枪尖的寒芒撞击到了一起。
锐光一刺,激起一道罡风,出现了王屠夫的面前,
“可愿随我参军,报效朝廷!”整个街道上回荡着胡蕴山的吼声,三列整齐战列的士兵,满目肃容。
大夏王朝的将军,大致分为两个阵营,在北疆防线上抵挡妖兽南侵的将军,共有十三位,一位前敌总指挥外加十二位镇北将军。北疆前敌总指挥的境界实力不高,滞留在排山巅峰多年,今生恐怕再难更进一步。而十二位镇北将军,除了石将军石老虎之外,无一不是翻云境之上的强者。霸刀门老门主赵霸刀,更是魂界巅峰,北疆防军的战力巅峰。
胡蕴山所属上京城都指挥所,统归于右丞相寇敬辖制,是第二个阵营中的二将三帅之中的虎帅,老皇帝的嫡系。
王屠夫耷拉着的眼皮下方暗淡的眼眸突然亮了一下,仿佛被缝吹拂的火星,只是亮了一下就暗了:
“谢将军太爱,我是渔民和屠夫,只会杀鱼。”抬手扶起胡蕴山的枪尖,王屠夫的手浑然炖了一下,倍感意外地瞥了一眼胡蕴山,恰好瞧见了一个大头兵手中拎着一颗血淋林的脑袋,满不在意地别过头去,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睡会儿觉也不踏实。”白阳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悄悄地催动了手心间的一道符箓,加速了血液的流动。这个古怪的屠夫,给了白阳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熟悉的人,可能是朋友,更有可能是敌人。
王屠夫从胡蕴山握枪的力度中感觉到了一丝诧异,好像自己说了什么有趣的话逗得胡蕴山连枪都握不住了一样。
王屠夫走出不远,胡蕴山等一干人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
“只会杀鱼!原来是杀鱼刀法?”胡蕴山笑声如雷,乐不可支地驾着向城主府走去。
王屠夫登时睁大了眼睛,英子暴露刀法了,那人是英子杀的?
王屠夫在街道上一闪而没。
“将军,毫无生气,看着又不像完全的死人,就像......”
“就像在休眠,对吗?”胡蕴山说出了手底下的小兵心中的困惑。那两个站在白阳身边的士兵点了点头,正如将军所说,人怎么可能没有呼吸呢,不单是呼吸,连心跳、体温、脉搏......所有人活人应该有的特征,白阳都没有。
“不管他们,准备架起柴火。验一验这个真神吧。”胡蕴山瞥了一眼城主府的大门,想了想,没有进门,牵着马转了个方向,向自己将军府走去了。
白阳做了一个决定,等到身体恢复,一定要把这个将军也放在火上烤一烤,不把他烤的外焦里嫩,绝不放过。
“将军,上京来的命令不是让我们把人当着蓝海城全体居民的面烧成灰吗,现在就叫人?”负责收发消息的传信兵不解地问道。
胡蕴山突然勒住了缰绳,用长枪指向身后,点了点白阳的脸,
“本将军改主意了。”胡蕴山忘了一眼已经沉到西山下的月亮,黑暗将他吞噬,留下一双老虎一般的眼睛,仿佛能够看清漂浮在空中的最细微的灰尘。
白阳很想说些什么,比如感慨一句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时刻,却连动嘴唇的力气都没了。
白阳有些后悔,不摸那个女娃子的头就有力气说话了。
想了想,白阳又觉得如果揉那个小姑娘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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