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红楼

房间内。
  一脸谄媚的老鸨看着眼前三人：“三位爷~你们要找什么样的姑娘啊？我跟你们讲哦，我家的姑娘，那是个个惊才绝艳、美丽动人啊！”
  面对老鸨的推销，茯苓和扶桑都看向了自家小小姐，听她做决定。
  见到二人的视线落在一旁，身穿黑色男装、大晚上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墨子姝身上后，老鸨的心里有了计算。
  “这位爷~你看你就是新客，我家姑娘啊~才艺可多着呢。那琵琶、古琴、棋画、唱曲儿，可大有人会。”
  “行吧，来两个会弹琴唱曲儿的，再添上酒菜。”
  墨子姝摆摆手，让刚才絮絮叨叨的老鸨退下。
  “好嘞！”
  知趣的老鸨行礼退下，叫人找姑娘和添置酒菜。
  接着扭着腰身转去张副官所在的房间。
  又在张副官寒着脸的威压下，只能是添置酒菜的老鸨被请了出去。
  “呸！都到这个地方了，还装什么装！”
  跨过门槛，因没赚到钱而气不过的老鸨停下脚步，小声骂了一句。
  听力不错，脸更黑了的张副官：“……”
  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后悔自己进来了。
  另一边。
  授意前来的两位姑娘进了门。
  “三位爷~我们姐妹两个来伺候您~”
  含笑说着，莲步轻摇地往墨子姝的身边凑。
  还没到跟前，便被茯苓、扶桑抬手制止。
  “我家小……少爷由我们在身边伺候就够了，你们还是去弹琴唱曲儿吧，弹唱好了有赏。”
  “是~我们这就去。”
  被茯苓最后一句话吸引的两姐妹转身挪步，各自准备去了。
  而见二人不让她们靠近的墨子姝神情无奈，但也不能反驳。
  没办法~谁让换男装的时候，有约法三章。
  头一条就是不让人靠近，以防女扮男装露馅。
  就这样，在这浅唱、琴声悠扬之中，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多。
  眼前时间差不多了，也有些坐不住的茯苓小声开口：“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那行，我们回去吧。”
  也没打算多待的墨子姝起身，从衣兜中掏出几块大洋拍在了桌子上。
  随后，迈步往门口走去。
  还在弹唱的姐妹二人见此停下，看向桌子两眼放光。
  又在回神后看向三人：“三位爷慢走~下次再来玩啊~”
  隔壁房间，焦躁的张副官在听见娇俏声后赶忙起身，却忘了自己是在跟着的事情。
  旋即，要走去楼梯的三人与出了房间的张副官面碰面。
  在看到他的墨子姝面露惊诧。
  哇~张副官都跟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挺敬业。
  而面面相觑的张副官猛然想起来，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刚要开口，便见眼前人脸上露出“我都懂~”的神情。
  “我……”
  深感不对，但不知道哪里不对的张副官慌忙地从口中蹦出一个字。
  就见墨子姝抬手止住他的话语，面带笑容：“不用解释，工作压力大嘛~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继续玩儿啊~张副官，我就先走了。”
  说完，抬步迈下楼梯。
  从头到尾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张副官见她如此“善解人意”，气得磨了磨牙。
  又带着红了的耳朵和黑着的脸下楼。
  出门，没再跟的张副官拦下黄包车，报了张府的地址。
  而听见身后动静的墨子姝捂嘴，不让笑声太大。
  “张副官之后都不会再跟了吧，都被小姐您这样发现了。”
  茯苓瞟了一眼身后，将自己的看法说出口。
  “应该是不会再跟了。”
  轻咳两声，收敛住笑意的墨子姝回答。
  ——
  张府。
  下车付了钱的张副官快步走进去。
  原本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的张启山听见声音，扭头望了过去。
  “佛爷。”
  几步开外，张副官停下敬礼。
  张启山点头，不知晓真相地开口询问：“今天怎么这么晚？”
  “这……墨小姐今天除了逛街之外，还……还去了醉红楼。”
  纠结几秒，临近最后一句话的张副官支支吾吾地说出来。
  “醉红楼？！！”
  张启山在听见这个词后睁大眼睛，脸上都是诧异。
  想到什么，张启山向他确认：“副官，你……也进去了？”
  张副官咬牙，没有回答，但神色上暴露了一切。
  “咳！以后就不用再跟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努力压下嘴角的弧度，张启山语调带着几分颤。
  “是，佛爷。”
  这几天也确实不想见到墨子姝的张副官弯身行礼，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他走远之后，张启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啊~还有人能制得住他。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基本上逛遍长沙城的墨子姝老老实实待在青枫医馆。
  除却指点开药之外，自己有时候也坐诊，给前来的百姓看病。
  不过短短半个月，青枫医馆又多了个医术极好的年轻姑娘坐诊的消息传遍长沙城。

  “老徐头，最近腿不疼了吧？”
  “正想和你说道这事呢！听你的话去青枫医馆，那姑娘的针一扎，欸！腿不疼了！”
  “是吧，听我的准没错！前几天我的腰扭了，就是那姑娘治好的。”
  “不止呢~我听街坊邻里说，那青枫医馆的墨姑娘给身子动不了的李先生医治，现在都能坐起来了。”
  “真的啊？！那李先生也是个苦命的，若不是为了救人，也不会……唉！不过现在好了，能坐起来就有希望！”
  “……”
  ——
  这些街坊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传进了其他七门的耳中。
  半截李：“哼！这传言真的没有夸大的成分吗？”
  话虽这样说，但视线还是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小腿。
  戚四爷：“医术？我府上也不缺医术好的人呢。”
  吴老狗：“不知道能不能看狗的病症呢？你说是吧。”
  说着，  用手逗弄着怀里的三寸钉。
  黑背老六：“……”
  霍三娘：“医术了得？怕是会被二爷请去府上给夫人治病吧。”
  说话间，眉眼中的眷恋显露，没有平日的凌厉。
  解九爷：“之前就有听说此人救了八爷，佛爷的人也有接触，倒是厉害。”
  身前，又动手往棋盘上下了一子。
  而传言，也传进了二月红的耳中。
  在又了解了长沙城最近发生的事后，动身去了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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