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选择你想要的人生
无涯望着他的师兄，知道他不过是想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他的师兄，他太了解了。
可就算他与这件事无关了，别人也不会这么算了。
鹤鸣看着扶玲，说：“听说扶玲这回淮城带来个小徒弟？”
扶玲有些惊讶，是谁这么大嘴巴，连宗主都只知道了，虽然他此行的目的也是和钟离有关。
扶玲的耳朵红红，退后了一小步，躲在无涯的身后，“还没拜成……”
当时钟离的拜师方式是错的，扶玲并没有给他纠正，就将错就错了，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师徒。
鹤鸣望着有些害怕的扶玲，有些无奈，这小孩怎么这么怕他呢，小时候一到他手里就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也是，稍微大声一些就躲她师傅身后去了。
鹤鸣狐疑地看了看无涯，不会是这家伙悄悄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吧。
也不怪他多想，那时无涯将扶玲带回来的时候，就想让扶玲拜他为师，这无涯防得跟什么是的。
于是便轻声说：“不必紧张，你与他怎么认识的可以跟二师伯说说吗？”
扶玲眨眨眼，看着鹤鸣，宗主和她师傅一点都不像，鹤鸣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得像她读书时的教导主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师傅与她的神魂离体有关。
但是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她师傅和二师伯可是再奉天域乃至在凌虚大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令他们头大的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蜉蝣撼树般的存在。
于是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她与钟离相遇的过程。希望能给他们一些线索。
还着重描述了钟离的生活，孤苦伶仃，备受欺凌，惨绝人寰……在她看来，钟离的经历就是悲惨本身，她只是实话实说……
不过在说到白峥时，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白峥？宁峥？
当年宁峥出事时，宁家虽未正式表态，但也曾私底下想要保他。
而白峥就是宁峥，也是宁阳生的舅舅。
当年宁峥的娘宁姝含未婚先孕，顶住了各方压力，生下他，她也曾透露过他爹，似乎是姓白，但却死活不说是谁。
原以为平安生下宁峥，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慰藉，但宁姝含不知道的是，这孩子是个半魔。在肚中时就消耗她的灵力，掏空了她的身子，短短几年，宁姝含就消香玉陨。
当时宁家家主还是宁阳生的爷爷宁乘风，宁姝含死后，他一直照顾着宁峥，可是再怎么注意，也总会有疏忽的地方。
顶着私生子的名头，他在宁家生活了八年，这八年他受尽了白眼，受尽了恐吓，受尽了屈辱，他们光明正大的辱骂他，抢走他的东西。
明明他可以给他的宁乘风说，但是他倔啊。
直到他来到无极宗拜师修炼，才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在乎他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想欺负他，也有人想保护他。
只是这一切被宁峥搞砸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失手杀了他的大师兄，那个最温暖他的人。
提到宁峥，鹤鸣忍不住想，他就这么大胆，消失在淮城，不想着苟且偷生，还光明正大的在淮城创建门派，他怎么敢的啊。
“就算他改了姓又怎么样，也改不了他当初犯的错。”
扶玲听着这话才发现，原来青云宗的那个变态宗主就是宁峥。
后背一阵发凉，怪不得她会到淮城，这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
淮城、宁峥似乎一切都联系起来。
在书里，就是白峥引起了仙魔最初的斗争开端。只是故事线都是围绕着男女主角开展，所以对于白峥的着墨不是很多。
还好把钟离带了回来，一个反派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钟离，扶玲又说到：“二师伯可以将钟离留在无极宗吗？”
鹤鸣思索一番，不想打击扶玲的积极性，便开口道：“他目前……就先同你一起在幼学开始学吧。不过，我得先见见他……”
嗯嗯，扶玲闻言就像欢快的小鸟一样去门外将钟离拉到店殿内。
一会儿，换上从渊的衣服，看起来就是一个矜贵的少年，只是眼里隐隐有些许防备。
鹤鸣审视着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筑基，确实有些天赋。
还未等钟离说话，空气中灵力涌动，钟离突然单膝跪在地上，抬着头的倔强的看着鹤鸣，身上的传来压迫感让他起不了身。
扶玲也有些惊了，看向鹤鸣的方向。
鹤鸣只是笑笑，衣袖一挥，说，“确实不错，是个好苗子。你的事我刚听扶玲说了，一年之后，就是无极宗五年一次的测炼，到时入不入我无极宗，由你自己考虑。”
无极宗尽管是奉天域的第一大宗，钟离才从淮城出来见这花花世界，突然将他与无极宗捆在一处，若他心有不甘，异心之人，恐成祸患。
短暂的交流几句之后，众人又回到了第五峰。
一路上她师傅和师兄都心事重重，她也没有去过多打扰他们，就将钟离带回了她的玲珑居。
繁星缀满天空，连月色也暗淡了几分。
扶玲与钟离都躺在院子里的大石上，望着浩瀚无垠的天空。
扶玲突然说：“阿离，一年后，你会选择留在无极宗吗？”
钟离嘴角有些笑意，清冽的声音向起：“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不是还与你签了‘卖身契’。”
扶玲这才后知后觉，“对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不过你离开了淮城，你的施展自己的空间就有天地那么广阔。”
为什么想要问钟离想要去还是留的问题，扶玲不得不说出前几天她才听见来的一个故事。
于是翻身坐了起来，说，“不就是几年前，太学有个唐师兄，天资极佳，学习剑术、法术都很快，在测炼时取得的成绩也很好，有长老想要收他为弟子，却被他拒绝了。”
“当时有一个宗门的宗主也想收他为徒，哪个宗门叫什么来着……好像也是一个还不错的宗门。”扶玲敲了敲自己的头，没想起来，又说道：“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去了，而且是成为了唯一的关门弟子。”
扶玲晃了晃自己的脚，扭头看向钟离，说：“我起初听到这个故事时，也觉得很荒谬，怎么放着无极宗这样的宗门不选。不过现在回头想想，他好像也没做错啥。”
“就像我选择了你，你却选了别人，都是自己的自由……”
“我不会选别人。”钟离凝视扶玲，很坚定的说，
“哎，我不是说你会选别人……就是……”她打的什么臭比方。
扶玲跳下石台，笑盈盈面对面看着钟离，很认真的对他说：“总之一句话，阿离，你自由了。今后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的人生啦。”不必拘泥于一方小院，受人辖制。
……
任何想要的人生，听起来很不错。
第二日一早，扶玲早早的就带上钟离去到幼学学堂。
才坐到位置上，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有，上次来的黑衣人以前竟然曾经无极宗的弟子。”
十多天前，由于宁峥到无极宗的一番作为，在宗门里引起轩然。
“我也听说了，可惜当时我回家，两个大乘金仙打架，那真是大场面，可惜啊可惜。”
“别可惜了，你那是运气好，我听说……”说话之人神神秘秘的，还看了两眼扶玲的位置，继续说：“那可是魔啊。”
听至此，人群中发出抽气的声音，在这片大陆上，魔已经消失近千年，但还是有不少人对其恐惧。
在他们的印象中，魔头是罪恶的源头，是杀人不眨眼的，是下作的东西。
“当年被第五峰的峰主放跑了。”
“那岂不是留下大祸患，我还以为无……”说话之人不敢提到名字，将还未说出的字咽了下去，又说：“能有多厉害呢，连个魔都能放跑。”
“就是就是。”
……
嘈杂的声音充斥在扶玲耳中，她还没什么动作，就听见书桌碎裂的声音。
转头一看，宁阳生指着前面几个人，不用想，这桌子踹成这样，肯定是他的功劳。
宁阳生一脚踏在身旁的板凳上，看向几人，大声说着：“你们几个，在编什么故事呢？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刚刚说话的几人看见宁阳生恶狠狠的模样，都静默不敢搭话。
就其中一个人站出来：“有你什么事？宁阳生你有什么好神气，不就是靠着家族吗？搞得谁没有似的。”
这脸色，看起来对宁阳生不满许久了。
“嘿，我就是靠着家族了，怎么地，你那小家族你靠得住吗？羡慕你就直说。”
看着他们恶霸对恶霸，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架。
望着对峙的两人，扶玲噗嗤一声笑出来，引来了众多观众的的目光。
扶玲也不觉什么，走到宁阳生的旁边后，低声对他说了一句：“你们宁家可以啊，八个家族，居然有两个家族与你家不对付了。”
宁阳生听着这话，瞥了王知元，大声说道：“小家族心胸都比较窄，这消息呢也不灵通，一天天长个嘴就知道叭叭叭的。”
王知元看着宁阳生小人得志的样子，抡起拳头就冲上来。
看着人冲上来，宁阳生也不胆怯，嘿，他宁阳生可不是吓大的，撸起袖子就和王知元打起来。
扶玲被钟离拉开半步，将护她在身后，手里的拳头握紧，跃跃欲试。
无极宗是不允许私下斗殴的，但是，不用灵力怎么能算斗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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