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狼狈为奸
焦安石一见外面几十个兵丁就吓得腿软，老老实实带路抄家。
“你个商贾府宅放石狮子，你配吗！”冯保踹了焦安石几脚，骂道。
富丽堂皇的府邸前，两尊石狮子，宅子上方的牌匾挂着大大的‘焦府’，气派十足。
里面的仆役丫鬟一见官府抓人，赶紧跪倒在地，乌黑黑一片，约莫几百号人。
“如实交代，莫要隐瞒，同伙哪个，细细道来！”王奇指着焦安石道。
冯保早就吩咐官丁抄家去了，这焦安石二十几个姨娘小妾，简直腐败至极！门口还蹲着个娇滴滴的娘们，吓得哀嚎哭诉。
焦安石哭肿了老眼不答话，既然要被抄家破门，这条老命丢了就丢了，没银子活着做甚。
冯保捏着公鸭嗓喊道：“小的们，挨个搜身避免夹带！翻箱倒柜掘地三尺！房产田亩店铺！香料首饰绸缎！勿要放过！”
话罢又阴恻恻道：“倘若你们搜查兵谁私藏，莫要怪杂家翻脸无情！”
王奇吓一跳，这冯太监玩这么狠，这要一滴都不留下啊。
果然听闻此话，焦家院子里哭嚎一片，姨娘小妾们拉着冯太监的腿求情，多留几件金银首饰啊，奴家这就走，奴家跟姓焦的没关系啊。
兵丁们陆续提来金银珠宝、玉石器皿、瓷器古玩、房契地契、绫罗绸缎，连女子的金银首饰和胭脂盒都包出来了。
地上真是金灿灿明亮亮啊，冯保的眼睛都红了。
吩咐四周道：“地窖地库去查查，还有粮食都搬出来。”
王奇暗惊这要不给活路啊，古代抄家籍没家产怎么狠？
冯保看着地上的焦安石，威胁道：“怎么就这点？没到朝廷的底线！那就只能诛族了！”
焦安石吓得腿发颤，就犯这点事就要诛族？痛哭道：“老朽贩木就诛族，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冯保寒霜着脸，厉声道：“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
“其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子孙过房与人、及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
王奇震惊了，这可是诛九族的罪罚啊，冯太监忒狠了罢。
焦安石已经快吓晕了，院子里的哭天喊地饶命声，有些妇人直接失禁了，院子里一股骚味。甚至还有晕厥了的。
冯保顿了顿，话里有转机道：“杂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私藏的财货交出来，把你的同伙说出来，若是你表现得好，哼哼。”
“我说我说，就赵州城的山西会馆两个晋商，一个姓欧阳，一个姓徐。”焦安石一股脑交代，诛九族太可怕了啊。
冯保听后笑容满面，吩咐兵丁道：“包围山西会馆，抓捕两人。”
经过这番威严恐吓，焦安石是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了，庄田边的茅草屋还埋着几千两银子，宅子后院的菜地里埋了一千两黄金，统统交代出来。
最后冯保满意点头，安排个账房清点财物，清点半个时辰，大概十三万两银子。
王奇咂舌，果然是巨富之家，一个商贾靠着贩运木材都能家财十万两，忒夸张了，要是官商勾结的商人，不得上百万啊，
“行了，籍没家产就算了，看在你年老体衰，就饶过你了，下回可莫要再犯！”冯保厉声大喝，狠刮轻放就行了，押解进京的话，这老头万一死在半路上自个还沾霉气。
焦安石磕头拜谢，连着院子里的几百号人都齐声给冯保磕头，感谢大人手下留情，财物大人就带走吧。
“进之，这边说话。”冯保笑盈盈道，指着一个角落，王奇随意跟上去分赃。
冯保低声诉苦道：“不瞒进之啊，皇爷要杂家上交十万两，可这……实在是搞得杂家手足无措啊。”
王奇心里冷笑，你是真尼玛贪，留三万两打发乞丐呢，不动声色道：“在下也是为小阁老办差的，这不好交代罢？”
“可皇爷得要十万两修宫殿，杂家……”冯保还不死心，唉声叹气道。
王奇直言不讳：“在下不取一文，只是小阁老怪罪下来……”
冯保瞅着这张英俊非凡的脸，感慨你比杂家还狠呐。
思量片刻试探问：“不如杂家倒贴两万两？”
五万两塞严世蕃牙缝够了，可我不得拿点嘛。
王奇笑着说：“冯内翰七万交皇上，在下六万给小阁老，如何？”
“这太少了，杂家得被皇爷扒皮抽筋啊。”冯保不愿意了，嘟嘟道。
“行了冯内翰，咱去找晋商要银子，出门做生意的总会带几两银子。”王奇提醒道。
山西会馆还有两个晋商呢，抄不了家总能勒索几两银子吧。
谁叫他们破坏自然贩卖木材呢。
“唉！皇爷要是怪罪杂家，进之可得求情呀。”冯保苦闷着脸，故作担心。
“行行行，咱们速战速决。”
王奇不耐烦了，你个巨贪，嘉靖帝能拿到三万两就顶天了，余下的被你们司礼监分了。
早就安排好的府城商会过来清收财物，盖几个红印财货两清，两人就把银票揣在腰带里。
赶着去府城山西会馆。
山西会馆两个晋商早撂了，戴着手铐抱着头蹲在会馆大厅接受拷问。
“还有没有！”
王奇震声怒吼，一掌把桌子拍散架了，茶壶茶杯都砸在地上碎成几片。
“东厂的十八式刑罚可不是吃素的！”
冯保扯着公鸭嗓恐吓道。
“招，我们招！”那高瘦的晋商也是吓坏了，赶紧开口。
……
最后结果还算满意，两个晋商荷包里加起来有六万两银子，还有几十亩地的木材放在城外。
“进之，杂家带走木材没毛病吧？”冯保笑着问。
你个贪官蠹监！
王奇无奈道：“行吧，那在下就归家了，冯内翰路上注意安全。”
话罢两人互相拱手作揖，王奇骑着白马后面跟着两头蠢驴回平乡县了。
腰缠九万两，骑马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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