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眼
罗烈不动剩余的修士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冲上去送死。
他们不动林凡也不会先动手，现在他更想搞清楚黑衣人眼中的朱雀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眼中为什么会有朱雀？”林凡举起剑指向了无言。
其他修士的目光顺着林凡的剑也瞅向了无言，一时之间无言还没有反应过来。
“哼，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无言轻飘飘的呵斥，林凡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无言脸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让林凡心里有点乱。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林凡不经怀疑起了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响起的大笑声惊了众人一跳，在场的人包括林凡在内都看向了突然抽疯的罗烈。
修士只能看到他们的殿主，此刻跟疯了一样哈哈哈的傻笑着，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知所措。
但林凡和他们不一样，他看着疯笑的幽冥殿主愣住了。
还是那种傻傻的楞着，手中的剑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林凡在罗烈的眼中看到了那只朱雀，甚至他眼中的朱雀慢慢的从眼中飞了出来。
罗烈居然显化出了那只朱雀，同体火红的朱雀七尺多高，从罗烈眼中飞出之后。
它在这漆黑的空间里飞了好几圈，林凡还看到了它翅膀上扇出的火。
它每扇动一下翅膀便会蹦出一点金色火苗，然后在它的身后汇聚在一起。
一圈……两圈……三圈……
五圈过后，这只火红的朱雀停在了林凡的面前，身高七尺的它高高在上，林凡在它面前好像一只蚂蚁。
而这时候，原本漆黑的空间变得灯火透明，这是朱雀点的火。
原本汇聚在它身后的火苗变成了五圈熊熊燃烧的大火，炙热的温度烘烤在林凡的脸上。
温度虽然高，但对林凡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就是让额头一直不停的往下滴汗。
朱雀低下头俯视着林凡，而林凡也抬起头仰视着这只朱雀。
看着朱雀明亮的双眼，林凡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现在一直能非常肯定这只朱雀，就是当初族长眼中的那个朱雀了。
“梦，醒了吗”
一直俯视着林凡的朱雀，突然间居然开口说话了。
它的声音有点悲凉空洞，感觉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传来的。
仿佛有一个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正在忍饥挨饿，他已经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坚持到了最后，这就是他最后的遗言。
这种悲凉以及空洞，让林凡有点迷离，此刻大脑以及身体都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这个时候的林凡宛如一个傻子，或者说是一个行尸走肉，他的双眼就紧紧的盯着这只俯视着头颅双眼无神的朱雀。
这一刻好像一切都停止了，不止是世界还有时间以及人。
呆滞的林凡没有发现，周围的所有人和东西都已经被朱雀带来的大火所清楚了。
不论是幽冥殿的修士还是他们建造的宏伟宫殿都没有了。
罗烈、宋妍、五大长老……他们跟具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哪怕大火已经燃烧在了他们的身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被金黄色的火苗彻底给侵蚀。
在烧光所有的东西之后，熊熊燃烧的大火悄无声息的熄灭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就像这里从来没有存在过什么东西一样，空空荡荡，四周直接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但不论是熊熊烈火还是突然变化的环境都没有影响到林凡，他还是一脸呆痴的死盯着朱雀的双眼。
“还不想醒吗？”空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朱雀说完后它的眼睛变成了一片漆黑，没有了瞳孔以及眼白，就剩下了黑黑的眼珠。
而后两个黑黑的眼珠，就像是投影仪的幕布一样，里面有了图案。
朱雀的眼睛里先是有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大着肚子，下一幕就是这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
睡在推车里的小孩突然哭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下从床上翻起，手忙脚乱的把小孩抱在怀里，哼起了曲子。
“哒啦哒啦，哒啦啦……哒哒哒哒哒啦啦啦…………”
这首曲子的旋律林凡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情不自禁的跟着朱雀眼睛里的那个女人哼了起来。
女人哼的曲子很有效，没多久小孩就又睡过去了，而女人还是把小孩抱在怀里一脸宠溺。
慢慢的小孩会爬了，每天从床上爬到地下，从地下爬到院子中。
而那个女人总是在小孩爬的一身灰尘之后才出现，她好像一点都不生气，每次都是笑盈盈的把小孩从地上抱起来。
象征性的在屁股上拍两下，然后就一脸笑意乐呵呵的抱着小孩去洗澡。
没多久，小孩就从爬变成了走，每天小孩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而女人不论是在做饭或者还是洗衣物，都是乐呵呵的看着小孩。
有一天，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得乌云密布，而后雨落了下来，雨下的很大很大。
而小孩对下雨却丝毫不在意，任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起了雨水。
一直笑呵呵的女人这时候却变了脸，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女人，一把抓住小孩的衣领一脸怒气的把他提进了屋子里。
而后狠狠的揍起了他，小孩哭的很惨，他的哭喊声甚至盖过了屋外的电闪雷鸣。
但女子对小孩的哭喊声丝毫不在意，任在狠狠的揍他，直到雨停了小孩的哭声也停了。
女人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一脸怒气的女子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软绵绵趴在地下的小孩。
小孩浑身青紫脸色发黑，早已没了气息，女子颤抖着摸了一把小孩，然后一声惨叫，疯了一样的就跑了出去。
而这个小孩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天两天……慢慢的苍蝇多了起来，屋子里也飘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女子自从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小孩慢慢开始消散，无数个日夜过后，曾经那个顽劣的小孩就变成了一堆枯骨。
直到某一天又降下了一场大雨，许久未曾住人的房子，在雨滴的冲击下轰然倒塌，一堆灰尘过后，枯骨被埋在了房屋下。
这座坐落在山崖下的房屋倒塌后，这里再也没有了生存的痕迹。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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