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牧淮

　　雾山，和它的名字不一样，这里没有起雾。

　　树木葱茏，杂草烦恼繁茂，有些已经长到快要有她一半高了，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

　　年真不敢乱跑，虽然现在周围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年真却能明显感受到这里的暗处藏着不少野兽，它们似乎不敢上前，但又不愿离去。

　　她有些恐惧地紧跟在白山后边，环视着周围，一步也不敢离开。

　　“这里看起来好像没有人的样子啊。”

　　“有，”与年真相反，白山悠闲的样子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我闻到除你之外的人类味道了，不远了。”

　　为什么蛇的鼻子会这么灵，话说蛇有鼻子吗？

　　周围树木减少，四周逐渐空旷起来，之前包围着年真的不安感也消散了。她看见一个简陋的二层小木屋静静地伫立在空地中央，木屋的主人一袭白衫，头发松松地束在背后，双手笼在袖子里，笑眯眯地从屋子里走出来，好像是早有预料般看向两人，招呼道：

　　“白山大人好久不见，怎么今天有空光临寒舍？”

　　“实不相瞒，我们有事想向你请教。”

　　“这是鄙人的荣幸，”他依旧微笑的样子将目光转向年真，“这位是……人类？”

　　年真有些莫名其妙，他自己不也是人类，有什么好奇怪的。

　　+

　　小屋里有一股奇异的暖意，伴随着微微的清香，让年真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三人跪坐在茶几旁，牧淮开口道：

　　“玥儿，上茶。”

　　“师父等会！马上！”

　　一道稚嫩的声音传进年真的耳朵，看起来和年真一般大的女孩端着茶壶，急匆匆地跑进来为他们倒茶。

　　女孩走后，白山突然发问：“你找老婆了？”

　　牧淮的笑脸一僵，又很快恢复自然，他有些不悦地看着白山，说道：“这是我徒弟。”

　　“哦——”白山拖长了尾音，看向年真：“大人谈事情，小孩子一边玩去。”

　　年真：“？？？”

　　白山耐着性子向她解释道：“有些事情你身为人类不该知道。”

　　“为什么？”年真很是不解，明明牧淮也是人类，她无可奈何地被推出了房间。

　　年真用力地拍门却是徒劳，她也不敢直接把人家的门毁了，只好在外面转悠起来。



　　刚才端茶的小徒弟突然从屋后走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年真。

　　“你是白山大人的徒弟吗？”

　　“不是，”年真想了想，回答道，“我和他是同事。”

　　共同拯救世界的同事。

　　“同事？”小姑娘一脸茫然。

　　“对！”年真重重点头，问，“我叫纪年真，你叫什么？“

　　“我叫糜玥。”

　　年真又问：“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白山大人是师父的救命恩人，我听师傅提起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人。”

　　“这样啊……”

　　年真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白山，也从来没见过宫越，白山明显故意瞒着她很多事。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她的呢？他们明明应该是同一战线才对啊。

　　“对了！你要不要来师父的铸剑坊看看？”

　　“铸剑坊？”

　　“对！”糜玥一脸兴奋地点头，“我们就是靠把造出来的剑卖给对面山头的土匪换钱生活。”

　　年真：“……”

　　这就是“北国第一锻造师”的现状吗？

　　+

　　铸剑坊里除了有造剑的设备外，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它们用的材料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却依旧锋利无比。年真新奇地这个摸一摸，那个碰一碰。

　　“纪姑娘要是喜欢，挑一把便是了。”

　　身后突然传来牧淮的声音，年真吓了一跳，缓过神来看见他出现在门口，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双手笼在袖子里就没拿出来过。

　　白山也进来了，听到这话不由得出声询问道：“那我呢？”

　　“大人若是不嫌弃，就都赠予大人好了。”

　　“我也不太需要什么武器防身，”他转头看着年真，“帮需要的人问一问而已。”

　　年真点点头，挑武器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吃过午饭，白山告诉年真，牧淮知道寒金州的事，那种刀叫鬼刀，宋辰应该是在刀上附着了他的灵力和血液咒引，以此壮大自己的死灵队伍。

　　表面上看这些死灵现在听仲王号令，但如果宋辰有心，发动鬼刀上的灵力和诅咒，死灵反扑，想要摧毁寒金州简直易如反掌。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更打不过他了？”

　　“为了回收这些阴魂，宋辰肯定也在寒金州，我们得找到他。”

　　年真郑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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