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翠屏丹崖璨如绮
竹长老的第一堂讲学,他早已洞察到了画亦殇的心不在焉。对竹长老而言,画亦殇实在是辜负了竹长老对他的一番期望。
下了学,竹长老将画亦殇叫到书房,训斥了一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画亦殇,没想到你竟是空有一副才子的外表,实则是个不学无术之人!”
画亦殇低着头站在桌前,诚挚的说道:“竹长老对不起,我没有认真的听您讲学,是对您的不尊重,为此,我向您道歉。”画亦殇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竹长老,“弟子来凤凰山的目的只有一条,那就是习武,因为我有我要做的事,恕弟子不能留在‘叠翠峰’了!”亦殇跪在了竹长老面前。
竹长老长长叹了一口气:“唉,看来叠翠峰是只能留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了,你知道么,昨日第一眼见到你,就发现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所以就想将你留在身边,可是你若只习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也只不过是莽夫,这样你对得起你这副如书生般的气质吗?”
画亦殇看了看竹长老书桌上那副还未画完的山水画,“竹长老,如果我没猜错,您这副画画的是山门外峡谷的一处风景吧?如果我将您这副画了一半的画补充完整,您答应我,让我去别的峰习武,可好?”
竹长老疑惑的问道:“你会作画?”竹长老根本不信这个连诗词歌赋都听不进去的人会作画,“好!你若能画到老夫满意,老夫就送你去别的峰习武!”
画亦殇站起身来拿起毛笔,蘸了点墨,开始了画作。他将山涧的溪水、两岸的拂柳、飞溅的瀑布、还有那块“中流砥柱”的巨石,表现的栩栩如生,落款还提了一首诗在上面:凤凰展翅扶白云,涧水蟋龙戏凤吟,日照浪花涛飞雪, 拥拥滚滚出山门!
竹长老异常的惊叹:“焦、浓、重、淡、清,这五彩之墨,你竟表现的十分到位,画的不错!这字迹没个三年五载写不出这样水平,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这首诗也是你所作?”
“诗,是凉筝的诗。”
“你的画和你的字,让老夫折服,想必你定是临安大户人家的公子吧,你的画老夫很满意,老夫说到做到,明日便送你去‘箭眼峰’习武,去做你想做的事。‘箭眼峰’上的梅长老武艺在‘紫竹峰’的菊长老之上。”竹长老拍了拍画亦殇的肩膀,“正所谓字如其人,将来你的武道练成之日,也必定是个惩恶扬善的君子!”
“谢竹长老成全!”画亦殇眼里充满了感激。
第二日一早,一个师兄将画亦殇带到了‘箭眼峰’,并说明了事情原委。
梅长老心中念着:“这个竹彦,自己选中的徒弟,定是教不好了才送到我‘箭眼峰’上!”
梅长老看向这个新来的弟子画亦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太像了,这也太像了吧!简直与当年的尊世千一模一样。
端详了半天,梅长老才缓过神来:“你叫画亦殇?哪里人士?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现在可健在?”
画亦殇答:“是,梅长老,弟子临安人士,父母在临安街做着贩卖奇花异草的生意,一切安好。”画亦殇突然想到临行前,养母画秋月曾交代过,不许对任何人说自己是尊世千和慕容离鸢之子,对外只宣称自己是临安城小商户之子。
梅长老点了点头:“嗯,下次记得去剑阁领一把剑。”
“是,师父!”
比起那慈眉善目的竹长老,这位梅长老似乎多了九分的严厉。不进说话时十分严肃,就连看人的表情都那么夸张。
他正在一招一式的教弟子们练剑,剑如游龙穿梭,身体轻盈如燕,点剑而起,剑锋如闪电。梅长老的功夫果然不一般!
接下来是众弟子自由练剑的时间了,每人手持一把剑,照着师傅的招式开始练习。本来底子就不太好的楚客悲,无意中一个不小心竟碰到了身旁的武陵春。
只见武陵春气急败坏道:“找死啊!知道我是谁吗?!”
胆小的楚客悲连忙鞠躬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
武陵春仍然不依不饶:“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放下手中剑,一拳将楚客悲重重击倒在地。
楚客悲倒地求饶:“武师兄,武大哥,武爷爷,我再也不敢了……”
这求饶声,一向傲慢不逊的武陵春根本听不进去,一旦谁招惹到他,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画亦殇看到这一幕,暗自叹息,自己的武艺如果能比的上云涧溪一半就好了。
楚客悲晃晃荡荡站了起来,武陵春用一只手揪着楚客悲之领口,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状,全身力气都汇集到了拳头上,拳头正在向楚客悲的头上逼近。此时,众弟子看的是目瞪口呆,只要拳头一落,这楚客悲不死也残了。
就在拳头向楚客悲挥去的瞬间,突然!被一只无名手掌紧紧包裹住,使其动弹不得,而后,又将手向后用力一掰同时另一只手迅速伸出,按压其颈部,右脚别其后支撑腿,反手一摔,将武陵春重重摔到地上。无名手掌的主人正是嫉恶如仇的画亦殇。
将人摔在地上后,画亦殇冷冷的说道:“人已道过谦,为何不依不饶?”
“与你何干?!敢管老子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了!”武陵春怒气冲冲的说道,被弟子扶起来的武陵春,双眼燃起了难以浇灭的怒火。
画亦殇心知自己纯属趁其不备,偷袭。如果正面交锋,也只能勉强和武陵春打平手,画亦殇不屑于和他争执,转头拉上楚客悲便走了。
武陵春气急败坏,转念一想,潇湘派又不是酒香楼,而是自己的地盘,师父梅昊苍可是自己的亲舅舅,我怕谁呀!他拾起地上长剑,眼神中带着杀意,朝着画亦殇背部刺了过去,剑已触碰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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