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冷的是心
也是，她只是他的情妇，供他发泄生理需要情妇而已，她还奢望做完后醒来竟然是躺在他的臂弯里么？
那很吓人。
她宁愿每次他都是完事之后立即离开。
掀开身上的薄毯，纪以宁捡起地上的衣服，幸好，这个禽兽没把她的衣服撕碎，她还能穿着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纪以宁一出门就觉得有些冷，不得不用双臂抱紧了自己，匆匆上车。
缩在密不透风的车里，还是觉得很冷。
终于沦为情妇，在灯光张牙舞爪的夜里，用身体去和一个男人交易。
也许，冷的是心。
以后，她要怎么去面对小律言？若依、公泽宇、还有那些认识她的人？如果这段关系曝光，会有多少人对她失望？她是不是又要从这座城市逃到另一座城市？
几个月前，她就不应该来找席简南。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走上了死路。
一滴液体从纪以宁的眼眶里滑落，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滴，落在卡其色的半裙上，洇开一片水迹，然后，水迹越来越大……
眼泪流过之后，虽然没有改变任何事实，但至少心里面好受了不少，她发动车子，驶离维多利亚山庄。
凌晨从郊区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就像黄泉路，阴冷寂寥，纪以宁把车开得很快，下了高速公路，停在路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门前，下车买水。
“请问，有没有热饮？”
夜里的顾客本来就少，最炎热的夏季里，突然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漂亮女人要热饮，营业员吓了一跳，忙忙回答：“有！不过只有原味奶茶……”
“给我一杯。”
端着冒着热气的奶茶走出便利商店，纪以宁在凌晨三点多，靠在S市街头的一棵树上，仰首喝光了一杯奶茶。
马路上偶尔驶过一辆车，被来往的车灯晃了几下，纪以宁突然觉得头晕，迈开步子走向自己的车子时，趔趄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左手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重重地擦在圈围着树的水泥上，破了一大片皮，鲜红的血液立即渗出来……
“嗤，纪以宁，你真傻。”她对着空气骂了自己一声，上车，草草擦了擦伤口上的血，回家。
一百多个平方的家安静得让人心惊，纪以宁灯都不开，摸进浴室洗澡。
冷水兜头淋下来，纪以宁站在淋浴房里直发抖，水漫过手臂上的伤口时，更是传来一阵刺痛。
她咬着牙关一一忍住，就像容忍自己去当了席简南的情妇一样。
很好，纪以宁，她对自己说，你又做到了一件曾经自以为永远做不到的事情。
第二天。
小律言揉着眼睛进了纪以宁的房间，看见床上睡梦正酣的纪以宁，知道他亲爱的妈咪肯定又熬夜了，正想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忽然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
巴掌大面积的擦伤，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大可不药而愈。
但是他亲爱的妈咪不处理又沾水，随时可以发炎。
小律言无奈又认命地找来医药箱，轻手轻脚地给纪以宁消毒、上药，最后用纱布细心地包裹了伤口。
纪以宁大概是真的很困很累，居然全程都没有醒过来。
处理好纪以宁的伤口后，小律言收拾好医药箱，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纪以宁的房间，一个人先吃早餐。
纪以宁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小律言正坐在沙发上看她给他买的书，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妈咪，早。”
“臭小子。”纪以宁走过来，忽然把小律言抱住，看着手上的纱布说，“谢谢，聪明又心灵手巧的纪律言小朋友。”
小律言笑嘻嘻地从纪以宁怀里挣脱出来，“纪小姐，麻烦你去刷牙，张阿姨去买菜了，我去给你热早餐。”
纪以宁乖乖去刷了牙回来，餐桌上已经摆了早餐，她心满意足地坐下去吃。
跟小律言在一起，她总是很满足，满足到可以忘记所有的不快。
今天是周末，小律言不上课，纪以宁也没什么非要处理不可的要紧事，一整天都呆在家陪小律言。
晚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得远远的，只为了躲一个人的电话，早早地就把小律言抱进了被窝里，给他讲故事，哄着他入睡。
这样的事情对一个母亲来说很平凡也很频繁，对纪以宁来说，却很少。
小律言已经七岁了，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陪过他，给他的生活环境，也是近两年才有起色。
小律言是上帝赐给她最好的礼物，可是，她一直愧对他。
这一夜，纪以宁的感触很多。
黑白更迭一遍，已经又是一天。
周一，忙碌的开始。
纪以宁早早就接到电话，十点整，席氏开会。
但是她要在九点钟准时出现在席氏，席简南有事找她商量。
一想到席简南那张脸，纪以宁顿时一阵烦躁。
然而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
九点整的时候，纪以宁准时出现在席简南的办公室。
白天里，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穿着奢华衣冠的禽兽，纪以宁自然不会给他甩好脸色，进门直接就问：“找我什么事？”
“合格的情人，应该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还有，纪小姐，我没有欠你钱不还，你的口气可以再好一点。”席简南边翻阅着文件边说，直到尾音落下，他才抬起头来。
纪以宁铭记了他的每句话，首先露出不带感情的公式化笑容，“席总裁，请问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很好。”席简南很满意，“现在，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纪以宁的头皮瞬间硬了，席简南找她，果然只有这件事。
“席简南，现在是工作时间。”言下之意，私人问题下了班再谈。
“当我的女人是你的工作之一。”席简南理所当然地罗列出一条条守则，“现在开始，我随叫你要随到，我叫你往东，你只能往正东，差一毫米都不行，还有，你是我的女人，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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