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仪
这周除了记者节，还有个重要的节日——11月11日光棍节。
光棍节当天，民政局会特意为前来领证的新人开通便捷通道。
辛怡被安排去采访这条新闻。
来到现场，民政局门口早已排满起了长龙。别人都是成双成对，辛怡一个人拿着一个小型摄像机，在这场合倒是显得特别。
她拍摄了一些镜头，又用手机拍了几张现场照片，采访了几对新人。
这里面有结束恋爱长跑的，也有刚认识不久的；有同学发展成恋人的，也有媒妁之言的……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一对对新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辛怡也被感染。
她出了民政局大门，站在台阶上。
今天天公也作美，暖阳朗照，日光柔和，还有空气中恋爱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她发了条朋友圈【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配了几张现场领证的照片。
表姐点了个赞后，发来消息。
表姐：【触景生情？】
辛怡：【想多了】
表姐：【我觉得你可以试着考虑一下】
辛怡：【你怎么也跟我妈一样了，再说你都还没有，我着什么急】
表姐：【姐睡过多少男人，你还母胎solo至今吧】
“……”你个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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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辛怡躺床上正准备午休，电话响起，一看是贺政来电，这次她是存了号码的。
“喂，贺主任，您好。”有了前车之鉴，辛怡先开口叫对方。
“嗯，下午你请个假，去考驾驶证，带上白底一寸照，10分钟后我在你家小区外面。”
“哦……好。”辛怡懵懵的，起身在家里翻找一寸照，找了半天没找到。
还是先出门吧，让贺主任久等总归不好。
辛怡站在路边，拿着手机翻看朋友圈的内容。没多久，贺政的车就停在眼前，辛怡打开门坐上副驾。
“贺主任，麻烦您了，您提前跟我说，我自己去就行的，您还跑一趟。”辛怡系上安全带，说着客套话。
贺政拿着手机在看，不疾不徐道：“没事。”说完，手机锁屏放在一边，启动车子。
辛怡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朋友圈上，她瞥了一眼，有个红点点，随即点开。
所以刚才贺政是在点赞她上午发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贺政不说话，辛怡也没话说，就这样沉默着。几分钟后，辛怡想起某件事：“对了，我没白底一寸照。”
“现在去照吧。”随后，贺政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好车，带着辛怡进了一家照相馆。
辛怡理了下头发，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照相馆老板多拍了几张供选择。
辛怡选了一张，坐在一旁等候，似乎又想到什么，起身凑到老板跟前：“老板，给我修好看点啊。”
“放心吧。”老板一副“我懂”的表情。
辛怡笑靥如花，贺政看向她，她收敛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贺政也背过身，嘴角偷偷向上弯。
几分钟好，老板把照片切割好，辛怡去付钱，一时没找着付款码。
老板去拿二维码牌子，贺政走到桌前，帮着收拾照片，装进一个小袋子里。
等辛怡付好钱后，他把装好的照片拿给辛怡。
出了门，贺政一只手轻轻握着，他往裤袋里伸进去几秒后又拿了出来，和辛怡一起去停车位那边取车。
上了车，辛怡拿着照片还在欣赏，又感觉照片好像有点少，便数了数：“咦，怎么少了一张？”
还在开车的贺政背后一僵，漫不经心地说：“可能装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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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驶出城，辛怡才发觉不对劲。
“不是去考试吗，怎么要出城？”
“嗯，去乡镇上考。”
辛怡疑惑：“为什么去乡镇考？”
贺政瞄了她一眼，声音懒懒道：“城里考试严格，你确定你考得过？”
“……”辛怡想，考个电瓶车证能有多难。
贺政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弯起唇角又问：“怎么不学车？”
辛怡想也没想就回道：“我才不要当司机。”
说完，感觉哪里不对劲，一看旁边的“司机”贺政，辛怡立马补充：“是我爸的司机，我要会开车，他喝了酒就要让我去接他，我才不要。”
“司机”贺政仍旧笑着，这一路车开得那叫一个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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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辛怡骑上考试车的时候才发现有多难。
和考小车驾照差不多一样，什么来回绕桩、单边桥、坡道定点……
如果按照正规流程，在考试过程中，脚是全程不能点地的。
这会儿辛怡骑上电瓶车，一路歪歪扭扭，不知道脚落地多少次，监考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也是新手，在绕过一个桩时，车头转过去太多，一下没稳住，直接摔倒在地。
贺政和考场负责人在场边站着，他的手里夹着刚才这位负责人递过来的烟，这种情况下是不能拒绝的，只能假装偶尔吸两口。
他注视着远处考场上那身影，戴着一个头盔，圆圆的，一个不稳就倒地了。
他把烟头一扔，飞快跑了过去，扶着辛怡站起来，紧张地问：“有没有受伤？”
辛怡拍了拍身上的灰，风吹得她鼻子通红，她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没有。”但是太丢脸了。
贺政松开她，又把电瓶车扶起来，问道：“还考吗？”
辛怡点头，表示还要。
不考天天被交警抓吗？100块一次的罚款她可交不起。
贺政思考片刻后，把电瓶车给了她，又叮嘱她慢慢来，而后离开场地。
辛怡这次没着急，反正监考老师放水，她一点一点骑行，总算考完了全部项目。
理论考试更简单了，人到了拍个照就行，题有人帮答，电瓶车驾驶证总算是到手了。
这个镇距离城里比较近，二人返回城里尚早，还没到下班时间。
因为电瓶车的事，贺政帮了大忙，本来就欠他一顿饭，辛怡想折日不能撞日，干脆就今天，便问道：“贺主任，要不就今晚上一起吃饭吧。”
贺政却拒绝：“下次吧，最近太忙，我先送你回去。”
最后，贺政送辛怡回家后又返回单位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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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表姐约辛怡去做指甲。
辛怡顾虑到毕竟是在体制内上班，还是低调为好。
“我就做个简单点的、朴素点的吧。”
表姐一脸嫌弃：“那你还不如不做，你做个大红色，还要那种血淋淋的红。”
辛怡：……
“你想啊，你们李部长要是批评你，你就把头发往脸上一糊，再把你的大红指甲伸出来，化身女鬼掐他脖子上，你看还敢不敢叨叨你。”
辛怡：……
“还有啊，你们周主任教训你的时候你也可以。”
“还有啊，你们同事嚼你舌根的时候你也可以。”
“对了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副科级抓你写稿子的时候，你也可以。”
辛怡：……
经不起表姐忽悠，辛怡最后真就做了个红色指甲，倒不是血淋淋的红，而是深红色，秋冬色，比较搭现在的季节。她的手白净细长，这个色倒是很衬肤色。
做完指甲，表姐又想去体育馆看篮球赛，今天周末，篮球赛下午就开打。
辛怡想到上次在体育馆的事情，她可不想再去一次，谁知道今天县委办打不打比赛呢！
奈何表姐生拉硬拽，她还是被拖着走了。
到达体育馆门口，路边停满了车，最显眼的还是停了一辆消防车。
打个比赛来消防车，不至于吧！
等两姐妹坐在场馆后，才发现这场比赛是县消防救援大队对阵某企业，这次比赛也有不少社会企业组织参赛的。
某企业老板有钱，自己又热爱打篮球，专门从外面请了一群打篮球的年轻人来给自己打比赛。
其实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既相应了县委县政府的号召，又给自己免费打广告提高知名度。球员在场上打比赛，球衣背后印的是自家企业的名字，这不是免费的行走广告吗？
周末的场馆人倒挺多，姐妹二人坐在离场地三四排的位置，周围都坐满了人，
表姐美其名曰看篮球赛，实则就是来看男人的。
“你看消防队那个小哥哥挺帅，呵，这都投不进。”
“哇，你看那个人的手臂肌肉线条，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卧槽，你看那个7号，刚那个投篮也太几把帅了吧。”
……
表姐简直就是一个哔哔机，而且声音还大。
辛怡目视前方，假装淡定，心里默念，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消防队的队员们平时训练是专家，但在篮球上就稍逊了。
当对面7号再一次一打二投中，表姐已经沸腾了，眼里直冒星星眼，蹭地一下站起来使劲欢呼鼓掌。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们这边。
辛怡此刻已经不是“我不认识她”，而是想像表姐所说的那样，把头发往前面脸上一糊，大红指甲掐她脖子上，化身女鬼，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掐死你。”
突然，场上的人都停止了奔跑，只见消防队的人立即集合跑出场馆。
一两分钟后，外面传来消防车警报的声音。
场馆内喇叭响起：“县消防救援大队接到火警任务，比赛取消。”
原来消防车停外面是为了随时出警啊！
事故发生地就在体育馆附近，一居民在家做饭忘了关燃气，好在消防队赶到的时候，居民已经自行将火熄灭，没有酿成大祸。
比赛中断，下一场比赛的人还没来，辛怡不想再丢脸了，趁此机会拉着表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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