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享受着这一切
“开场吧，怪物们！”
随着Ivan一声落下，前方看到零号和他半身脸的客人们就像之前在表演厅里一样，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空白一片。
而随着看到两人的客人越来越多，会场中的声音也渐渐渐弱。
后面那些被挡住的客人们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但受气氛感染，也都紧闭着嘴，似乎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了。
谢齐附身在休斯身上的时间快到两分钟了，已经到极限了，见到事情顺着Ivan的剧本进行，他退出附身，意识回到自己身上。
在附身的时候，在他的视角里有两个画面，只要精神力能承受得住，就可以在这期间随意控制两个身体。
在意识回到自己身体里后，柯芝和骆池都没察觉出他意识离开过，只觉得都这种情况了，他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不变色的样子，这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
柯芝早已把武器掏出来，而骆池则没有任何自保的手段，脸上一片绝望。
现在距离副本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他现在手上没有通关钥匙，也不可能指望让那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半身自愿放弃生命，难道他第一次副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骆池已经知道在副本里死亡就是真的死了，想到也许还在家里等待他刑期满后回去的弟弟，巨大的迷茫席卷了他全身。
休斯在谢齐离开后也恢复了对自身的操控，踉跄地放开被自己掐着的Ivan，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么。
高耸的大门已被关闭，刚才的音乐成为最后的送葬曲。
眺望看去，目之所及的都是怪物。
“I……Ivan，你说好会帮我的吧？”
休斯双手在一旁颤抖，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已经显出原型的怪物们。
即使他能对付三四个怪物，可这么多一拥而上，也会把他吃得一干二净。
恐惧中，他不禁向Ivan寻求帮助。
而在他期待的目光中，Ivan侧过头，似乎意识到他还在，笑着对他说：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很守诺言的~”
然后抬起手臂，转了一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里的枪对着他道：
“你就先去下一轮等我吧~”
砰——
血花开启了这场厮杀盛会。
似乎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刚才还死寂的怪物们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个一个地朝着高台和下方的几人扑来。
而刚崩了一人的Ivan已经兴奋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转身来到那群乐师面前。
这群人因为在台上，没注意到下方的零号两人，此时还是正常人的样子。
见到底下这么多客人开始变异，一个个都瑟瑟发抖，紧紧抱着乐器不撒手。
Ivan来到一位抱着小提琴的女士身前，礼貌地附身冲她问道：“可以把小提琴借我用一下吗？之后就还给你。”
那位女士亲眼见到他刚才一言不合就杀了一个人，眼带恐惧地看着他，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Ivan也没在意，就当她是默认了，用力从她怀中把琴拿过来。
没了乐器的支持，那位女士浑身都瘫软下去，控制不住地坐在地上。
而那个她眼中的杀人魔则优雅地将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即使没人问，他也主动开口向着奔涌而来的客人们报幕：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就由我来为您献上一曲——”
“La gloire à mes genoux”
（荣耀向我俯首）
几个轻柔而富有节奏感的弹音像是将他们瞬间拉进了那充满欲望与野心的氛围。
激昂的旋律，摇滚与古典的融合，配合着Ivan投入而又激昂的表演。
优雅的音乐变成了死亡的号角，丝滑的旋律成为绕着颈部的枷锁——
Ivan用这一首杀人交响曲为众人送葬。
这幅场面若是能被人截下来放到论坛上，都可以评选为当月最疯狂的表演。
当然，已经有直播间的观众们做了这件事。
Ivan的疯狂表现不仅又一次征服了粉丝们，更俘获了一大批只是看乐子的观众。
他们纷纷被这种死亡中的优雅蛊惑，在怪物包围中不仅不惊慌，反而为他们演奏一曲。
【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我要为Ivan大大打call！】
【好蛊好蛊！我舔舔舔，可恶，怎么舔不到！这种时候感官系统怎么不起作用！】
【完了完了，我变心了，我真的把持不住了，Ivan大大好疯好美啊！！！】
【零号给你，想当狗还是什么宠物都行，连我都给你！Ivan大大，我是你失散已久的狗啊啊啊！】
【好好听，呜呜呜，这真的是盛宴啊！】
【截图截图！发到论坛上！没有人能拒绝我们Ivan大大！】
不仅是他们，就连场中还没变异的客人们也都被Ivan镇住了。
如果一个人只是爱杀人，会有人鄙视他。
如果一个人杀了人还不逃，会有人崇拜他。
而如果一个人杀了人后不仅不逃，还在现场随性拉了一曲，那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谢齐已经掏出主厨刀，周围围过来的怪物都被他一刀一个地解决掉。
西装和脸颊上都被溅上血，他黑蓝色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血色。
身后的背景音似乎是某种魔曲，能够勾起他藏在心底里的黑暗念头。
也不知何时，他手中的动作似乎跟乐曲的节奏合上，一次上下滑音，就有一个怪物被杀死。
当音乐的节奏快时，谢齐的动作就会加快，死在他手中的怪物一秒就有三四个。
而当节奏慢下来后，他也像是在中场休息，皮鞋踩着死去的怪物尸体，寻找下一个目标。
柯芝正陷入苦战，自然看不到他的动作，而机灵地躲在零号身后的骆池却将一切收入眼中。
无论是台上沉浸在演奏中的Ivan，还是台下如杀神降临的谢齐，在这种人间炼狱般的地方，却同时都在——
享受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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