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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能用,人应该也能用!


瞥到丁琳琳惊诧的目光,宋萱脸上火辣辣的:“黎领导,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听说他回来了想过去打个招呼……”

        见宋萱还死鸭子嘴硬,黎超英脸色就有些难看了,直接就当着常青松和丁琳琳两人的面,把事情摊开了说:

        “凌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值班时间要擅自离岗跑去跟他打招呼?

        你是听说了凌营回来,还是听说了凌营带着对象过来探亲才跑去的?这事儿你觉得我还要多找几个人核实吗?

        退一万步说,你就是去打招呼,你倒是大大方方打招呼啊,当着凌营对象的面,含着一包子眼泪拦在那里叫‘少乾哥’,你这是几个意思?”

        丁琳琳没想到宋萱第一次离岗原来是搞这些小动作去了,听了黎超英直白地说出这事,忍不住嗤了一声。

        宋萱只觉得脸皮被人揭开扔到了地上踩,眼泪顿时不要钱地往外流,呜呜咽咽地又说不出个什么理由来,垮着个肩膀显得又柔弱又无助可怜。

        黎超英心里一阵庆幸,幸好这是当着常青松和丁琳琳两个人的面摊开说了。

        不然为了照顾宋萱女孩子的面皮子薄,把她单独叫到自己办公室去谈话后,等宋萱做出这副姿态,别人会怎么想他,怎么看他?

        万一有点什么风言风语,他还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它也是屎了。

        虽说医院里女同志多,黎超英看多了性格爽朗的女同志,突然遇上这么个一批评就哭得跟林黛玉似的娇娇女,额头的青筋忍不住嘣嘣直跳,口气也更加不好了:

        “宋萱同志,请你明天给我报一份思想检查上来。思想检查检讨不到位,我会让院纪律部的同志找你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常青松一开始不认识宋萱这人,今天也算开了眼界了。

        就这么个一遇事就哭啼啼装柔弱的,还真是让人腻歪得紧!

        喜欢哭就哭吧,哭得水漫金山也是她自找的。

        时间也不早了,常青松懒得再在这里耽搁,跟黎超英和丁琳琳两人告别了一声,抬脚就先走了。

        丁琳琳瞥了掩着脸抽噎的宋萱一眼,嫌弃地撇了撇嘴,转头看向黎超英:“黎领导,你看这——”

        黎超英冷哼了一声:“小丁,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难不成还要站这儿安慰宋萱别哭?他可不是宋萱的妈,操不着这心。

        宋萱喜欢在这里哭多久就哭多久吧,反正那个警告处分她是背定了!

        呵,他可不是那些年轻小伙子,见着个姑娘哭就忍不住想上前怜香惜玉的。

        就那个叫邹新的,那么没脑子,要是再不知道汲取点教训,以后有他大跟斗摔的!

        黎超英说完背着手就走了,丁琳琳鄙夷地看了宋萱一眼,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走人,回医院上班去了。

        宋萱吸着鼻子掏出手帕揩掉了眼泪,见不远处还有些人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跑了。

        都记她警告处分了,今天这个班不去上又怎么了?

        黎超英自恃在医院当了个领导,居然完全不顾她的脸面,当着那两个人就那么说,她真恨不得杀了他!

        喘着气扑到床上,宋萱发疯地狠狠捶着床,然后猛地坐了起来,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把剪刀,“咔嚓”一剪子就把床单给剪了个口子。

        扔下剪刀,宋萱抓住床单奋力一撕,精纺棉布的床单“嘶啦”一声就直接被撕了两半。

        受到撕裂声的刺激,宋萱瞬间发了狂,将撕成两半的床单捏在手里,仿佛捏住的是安幼楠的头发、脖子、脸,狠狠地继续撕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一整幅床单就被撕成了一大摊碎片,宋萱还觉得不解恨,抓过桌子上的搪瓷缸子用力掼在地上,然后捡起来再往地上掼,嘴里疯狂地反复低咒着:

        “我摔死你!摔死你!摔死你……”

        搪瓷缸子外面那层无机玻璃瓷釉很快被掼得碎瓷飞溅,露出了里面的金属底坯。

        很快,金属底坯的缸体也被摔得坑坑洼洼、面目全非,几乎完全看不出半个多小时前它还是一只搪瓷缸,宋萱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重重坐到了床上。

        少乾哥出去这一趟,居然找了对象!他居然找了对象!

        不行,这绝对不行!她不允许!

        宋萱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尖嚎了一声,两眼一片猩红。

        宿舍外有人经过时听到动静,立即敲了房门:“谁在里面,出什么事了?”

        宋萱愣了愣,恍然有些清醒,看着自己脚下那一片狼籍,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没事。”

        飞快地拉开抽屉翻到最深处,从里面取了一瓶药出来,倒了两粒进嘴里。

        本来想倒点水,发现自己的搪瓷水缸子已经被砸得稀巴烂了,宋萱干脆一抻嗓子,把那两粒药片干咽了下去。

        药片的苦味从舌根泛出,让她慢慢平静了下来。

        现在还好是吃晚饭的时间,不然舍友们回来看到这一片狼藉,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现——

        宋萱霍然起身,从门后取出扫帚和撮箕,很快把地上一摊碎布片搪瓷片清扫干净了,又翻出一只布袋子把垃圾先装了进去。

        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碎搪瓷片划破了一道,血珠慢慢渗了出来。

        宋萱吮了吮伤口,尝着嘴里的那点血腥,眼里露出一抹疯狂。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一想到少乾哥找了那个黄毛丫头当对象,还那么体贴地牵着那个丫头的手,对着那个丫头温柔地笑,她的胸口就一阵戾气翻涌,简直一刻都不能等下去!

        那个丫头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跟她有什么关系?

        跟她有关系只有少乾哥!

        对,跟她有关系……

        宋萱猛然抬头,看向了窗外远远的一处平房;那里是炊事班养猪的地方。

        上个星期炊事班有个兵受了点伤过来处理伤口,因为跟王楠是老乡,两个人聊了好一阵,她当时在旁边听了几句还黑了脸。

        那个兵是给猪配种的时候,被猪踩伤的,说是可能给种猪喂的发清药没把握好量,一下子用多了,搞得种猪太过兴奋。

        药……

        猪能用,人应该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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