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种的兽药!
几十年后想买猪腿,超市里面随便走起。
这年头想买两条猪腿,村里头是没有卖的,得到镇上去买,而且现在已经半下午了,买不买得到还得撞运气。
撞运气这事实在太难,镇上王屠夫的肉摊上果然已经没有猪腿卖了,只有些零碎的猪肉和骨头。
韩家贵和童大妮那边坚持要猪腿,安幼楠只能跟王屠夫订了明天一早杀猪给她留两条猪腿,然后打电话回清河街,让何东扬明天再给她请半天假。
这一折腾,镇上早就没有发往县城的班车了。
好在李心兰原来那房子在村尾,靠近山地,为了方便种包谷和黄豆,廖文琴家里一直都收拾打扫着,以便在种菜累了的时候有个地方小憩,而且中饭也能就近在那里做一顿。
所以现在只要稍微整理一下,换两床新洗的铺盖就能住人。
反正只是将就一晚上,李心兰和安幼楠在廖文琴家里搭了双筷子吃了晚饭,就住回了老房子,心里还有些庆幸:
“等明天一早我们去镇上把两条猪腿买回来,这事儿就办成了,总算还能赶上你报名。”
两条猪腿在村里算了不得的事,新女婿去丈母娘家上门拜年,提一条猪腿就够人津津乐道很久了。
但是现在对于李心兰和安幼楠来说,花这点钱把政审证明拿到,那还真不是什么事。
李心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高高兴兴去灶房烧热水去了:“先凉一壶水出来,剩下的我们洗漱完了,好好泡个脚。
今天一天都走忙忙的,泡个热水脚先去去乏,等明天回家了,妈再给你烧一大锅热水泡泡身子。”
虽说这里也是她住了一二十年的家,可是进城才小半年,李心兰就觉得还是住城里更习惯了,一张口就说的是“回家”两个字。
安幼楠忍不住笑,等水烧开了,先给她和自己各凉了一大碗白开水搁回房间,转头出来一起洗漱。
脚盆只有一个,李心兰自然让女儿先泡脚,安幼楠的脚刚放进盆里,外面就有人拍响了门:
“李妹子,李妹子你还没睡吧?”
李心兰听到是廖文琴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廖姐,没哩。”走过去开了门。
廖文琴一手拉住了李心兰:“村长让你过去他那里,他把张银桂和梁招娣都叫过来了,说让你们对对质,搞清楚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张银桂和梁招娣两个在村里散播那些流言,小楠这次回来打个政审证明怎么会搞得这么一波三折?
李心兰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听就点了头:“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乱说人是非,就不怕以后下拔舌地狱!”
安幼楠在屋里听了个大概,急忙唤了一声:“妈,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过去。”
廖文琴连忙安抚了她一句:“小楠,你就不要过去了,在这儿等你妈回来就行,你放心,有我陪你妈一起过去,不会让你妈吃亏的。”
又面色踌躇地跟李心兰低声解释了一句,“小楠性子直,万一听到什么当场闹起来,我怕村长面子上不好看。
张银桂和梁招娣那妯娌嘴巴也从来没个把门儿的,不知道什么脏污烂词都会说出来……”
她过来叫李心兰过去,韩家贵可是板着脸说了一句:“让安幼楠那丫头不要过来了,大人之间的事也不用她掺合!”
瞧见廖文琴的脸色,李心兰多少也明白韩家贵不待见她女儿,八成是说了什么。
两边的关系才缓和了点,明天就能把安幼楠的政审证明给开出来了,这个时候,还是别再横生波折的好。
这么想着,李心兰就回身交待了安幼楠:“小楠,妈去去就回来,两边对质的事很可能就是互相扯皮,不一定能出结果,你放心,妈能应付这些事的,你在家里等着妈回来就好。
对了,你一会儿把门拴好,妈回来的时候会叫门,到时候你再过来帮我开门,自己呆在家里先别睡……”
这老房子在村尾,离村里有些距离,李心兰以前一个人住惯了,现在倒是觉得清河街那种左邻右舍就在旁边,有什么事隔墙喊一声的环境更好了。
安幼楠已经趿着鞋子跑过来了,轻轻踢了踢脚:“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呆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她小腿上还绑着一把小匕首呢,而且也不是那种遇到坏人就慌乱无措的小姑娘。
想想安幼楠对付彭起胜的狠厉,再一想她也就是出去一会儿的事,李心兰只是保险起见多叮嘱两句,倒是并没有太担心。
李心兰跟着廖文琴一走,安幼楠就马上拴好了门。
天气已经热了,外面蚊子多,安幼楠去厨房点了几把艾草拿进房间里熏了熏,这才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端起桌子上晾凉的那碗白开水凑到嘴边。
15瓦的电灯泡让房间的光线并不怎么明亮,照得粗瓷碗里的水也显得有些发黄。
安幼楠扣着碗沿的大拇指突然紧了紧,把碗放了下来,装着发现蚊帐没整理好的样子,转身走过去理了理蚊帐,飞快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大拇指。
大拇指腹上沾的有些淡黄色的粉末,绝对不是艾草烧过后掉下的草灰。
有人刚才进了她的房间,还给她的水里下了东西!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躲在房间外面,还在偷窥着她!
安幼楠浑身都紧绷起来,借着整理蚊帐的动作,小心地闻了闻拇指腹上那一抹粉末的气味。
是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
这股味道……
要是在今天之前,安幼楠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是今天下午她去镇上王屠夫那里买肉订肉的时候,不小心弄倒了王屠夫放在一边的背篓。
背篓里有一只小塑料袋掉了出来,里面装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沾在袋口的粉末散发出来的就是这种味道。
当时她随口问了一句,王屠夫说,那是他跟人找来的一些让猪发情好配种的兽药!
对于药物,没有人能比安幼楠记得更厉害了。安幼楠非常肯定,她碗沿边粘的,就是这种药粉。
到底是谁,把这种给猪吃的人工发情的兽药下到她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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